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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霍明明觀察,博陵侯府的侍衛們的騎術已算頂尖,可與北疆的精銳騎兵一拼。但北疆還有一支精銳中的精銳之師,一人可控四匹馬,長途奔襲而戰鬥力不減,這恐怕就不是農耕民族的騎兵能夠很快趕上了,畢竟大環境並不需要他們這樣做。

  “可是輸了就是輸了。”沈江卓無奈笑道,“我還以為訓練了一支精兵……”

  “他們本就是精兵!”霍明明突然揚高了聲音。

  不遠處的披甲們正垂頭喪氣,滿臉灰敗,劉大擔心自己的會被踢出披甲營,到了普通軍營,他們就只有送死的命,還會受到旁人的嘲笑,因為他們是敗軍之兵。

  “面對騎兵的衝鋒,你看他們啊!”霍明明有些激動,她想到哪那些和她一起對抗騎兵浴血奮戰的吳國將士們,伸手指向一百披甲:“他們沒有後退!沒有潰散!沒有一個逃兵!”

  “只要你還想取得勝利,意志是打不倒的!!”

  空曠的大營里,寒風將話語都漸漸吹散,不知何時,雪下得漸漸大了起來,很快,地上的痕跡被掩了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眾人都已回到屋內。

  博陵侯臨走前命伙夫給今日參與演練的所有人都加肉加賞錢,還讓侯府給送來了不少賞賜,之前因演練而帶來幾許壓抑,在香噴噴的肉塊和大米飯面前,頓時一掃而空。侯爺說了,今天博陵大營的表現令他刮目相看,在場的諸位都是真漢子,他博陵的兵沒有軟腳蝦!

  劉大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博陵侯,都說老侯爺為人暴躁,不過這樣的人也對當兵的胃口。不由地又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口袋,那裡小心翼翼地放著兩塊銀角,都是博陵侯府賞的,嘿嘿,來年可以給兒子閨女們買匹好布裁衣裳了。

  張縣令看著已經空蕩蕩的演練場,笑道:“說真的,我還真有些想看看那些侍衛對上郡尉大人哪裡的人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了。”

  沈江卓雖有些鬱悶,但不得不承認:“朝廷的衛將軍果然不簡單啊。”

  “那可是你的老丈人。”張縣令道,“你多向他取取經,說不定咱們博陵的治安就更上一層樓啦。我府里還有些事,先走了。”說罷,家僕已將馬車停在了不遠處,一人小跑來撐開傘,張縣令攏了攏大氅,趕緊登上車。直到馬車駛離校場,聽到街面上小販的吆喝聲,這才長長嘆出一口氣。

  博陵侯剛暗示他有私鹽,轉身就利用與博陵士卒演練的機會展示了侯府侍衛們的戰鬥力,張縣令不由地拿出帕子擦著額頭的汗。

  他是朝廷的命官不假,可一家老小都在博陵的地界上住著呢。皇帝的話看著好使,可天高皇帝遠,等皇帝知道了博陵侯的事後,他恐怕連屍首都成粉末了……

  給皇帝遞小紙條,打小報告?

  別逗了!

  霍文鍾乃是一郡督郵,他除了是個紀檢委幹部外,還負責郵政啊!郡內的所有驛站都歸他管,博陵也不例外!

  更別提京城裡還有太后……

  博陵侯頂了天也就是想販點私鹽撈錢,對於列侯來說,只要不碰金礦銀礦鐵礦,朝中再有點人,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張縣令自認自己的腦袋還是連著脖子比較好,博陵侯撈錢就讓他撈去唄,只要不是太出格,說不定自己還能撈點好處呢。

  與張縣令抱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幾個本地大族自己都不太乾淨,博陵侯販私鹽關他們什麼事,只要博陵的鹽價不漲,對他們反而是好事。若真東窗事發,他們可以說自己完全不知情。

  “怎麼不說話了?”聶冬靠在舒服的大引枕上,博陵侯那寬大的標配馬車內布置的極為舒適。霍明明靠坐在一旁,明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之前在校場上不是說的挺好的麼?”聶冬笑道,“明明啊,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幹過傳-銷。”

  “滾!”霍明明橫了他一眼,“頂著這張老臉,說話注意點,我可沒有尊老愛幼的美德!”

  聶冬:qaq

  “這都是你設計好的吧?”霍明明哼了聲,她也是比完後,見聶冬那大肆發賞錢才有些明白過來。對於最底層的軍戶們來說,激情的演講或許會讓他們動容,但絕對比不過兩塊角銀子和免費吃到撐的肉與大米飯!

  “講道理最好的方式永遠都是比拳頭。為了那些鹽,你也是費盡心思了!”

  “我有這麼深的心計麼?”聶冬替自己鳴不平,他明明就是小公舉,弱弱道,“上陣抽人的又不是我……”

  霍明明一個眼刀扔過來,聶冬縮了縮脖子。

  過了會兒,見霍明明臉色平靜,聶冬又嬉皮笑臉問道:“明明啊,你覺得那些兵如何?”

  霍明明一陣見血:“你想造-反啊?”

  聶冬:…………………………………………………………

  老婆,能不能別這麼直接!

  “你老人家現在攏共就三百個侍衛,再精銳,頂個屁用!”霍明明毫不顧忌的爆了粗話。

  “這不是還有……”聶冬話沒說完,霍明明就截了過去,“你是忘了我們還要找穿回去的方法嗎?”

  “當然沒忘!”聶冬道,“可我總擔心咱們還沒找到方法就被咔嚓了。”誰不能斷言他們還會留在這裡多久,然而博陵侯這個位置實在是危險,霍太后還在,陳睿可能不會輕易動他。可宮中險惡,哪怕是太后,也得小心。

  皇權至上的年代,當皇帝的明擺著不喜歡你,這可是要了老命了。

  霍明明嘆了一聲。聶冬的擔憂並沒有錯,一旦皇帝真的要拿博陵侯開刀,她或許能逃走,但聶冬就真的是死路一條。她總不能眼真真看著自己的男人掛掉,這也太不女人了……咦,怎麼感覺這台詞性別有些不對勁?霍明明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眼垂頭喪氣的聶冬。算了,看他穿的這麼慘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對於沈江卓的那兩種陣法其實你還有其他想法吧?”霍明明道。

  聶冬一秒滿血復活:“沈江卓還是很有能耐的,對付普通的步兵或者是這裡的騎兵,他所練的兵贏面很大。你用騎兵衝鋒只能說是當時只有騎兵給你用罷了。”

  霍明明點點頭。

  這就是時代與個人的局限性了。在這個知識只能靠口口相傳,見識只能靠自己走的年代,沈江卓的陣法也只能根據所傳兵書和前輩與自己的經驗來排。而經過知識爆炸時代洗禮的的兩個人,思路會更廣闊些。

  “面對步兵方陣,在那種寬敞的位置,攻城用的投石機絕對比騎兵更好用啊。”聶冬伸手在毛毯上比劃了一下,“只要打亂了陣型,我們就贏了一半。”

  “博陵乃平原,地勢寬廣,很適合擺陣。”霍明明補充道,“你這是現在就開始想法子怎麼把老窩給夯牢靠了?”

  聶冬道:“堡壘除了可以從內部瓦解外,後院起火也是要命的事!我又不是真的博陵侯,這裡造-反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為了在幾千年後的書上留一句‘這場由貴族發起的自上而下的起義具有反封建意義,乃是劃時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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