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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安……”

  不少人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另外幾隊人也都陸續脫離了官兵的追捕,到了安全之地後,便三三倆倆的結伴走了。

  楚博帶著一隊人馬沖入山中自然是一無所獲。

  “那個吳國使者是假的!”楚博頗為晦氣的一甩馬鞭,“可惡!”

  隨行的將領見此狀也都覺得可惜,這可是跑了一百多個人頭。

  “不怪將軍,是那女人實在狡詐!待大軍回去後便廣布通緝文書,一定可以……”話未說完,就被身邊的好友給捶了了拳。

  說話的武將一臉莫名其妙,好友實在不忍他先前到手的功勞飛了,小聲道:“發了文書豈不是昭告天下還有一個賊首沒抓到!”

  之前報上去的就倆人——宋豹子和潘老鬼,自己給自己找什麼麻煩啊!

  那武將趕緊閉了嘴。

  此次進山的中央軍也有十幾人,一看是個假使者,得回京也不用提這茬了。都說兵不厭詐,被山匪騙已經夠丟人了,被女人騙那是雙倍的丟人!左右一看,還有這麼多人的陪綁,也不用擔心哪個大嘴巴說出去。

  ——老大爺們都丟不起這人啊。

  眾人又紛紛安撫了一下他們“被騙”的主帥,楚博也從善如流的接受了大家的安慰,又一臉慶幸的說這跑掉的一百餘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都是些小蝦米,此次出征大家已經贏了,定會上本朝廷給予諸人嘉獎的!

  諸將頗為高興。戰場上嘛,風雲變幻,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並不影響全局。唯一知道他們“被騙”的局外人只有一個,殺了也就不會有人再知道這個小污點了。

  唯有黃曦這個小老頭眯了眼。

  ——楚博有意放走了那個女人?!故意將“吳國使者”變成集體犯的一個錯誤,京裡帶來的那些人為了自己的臉面,回去後自然也不會提這麼丟人的事。哦,出來打了大勝仗,別人都在恭喜你,你自己說一句:其實沒什麼,我最後還被一個女土匪給騙了……這不是腦缺麼。可這是為什麼呢?難道吳國使者真的是假的嗎?難道在這窮鄉僻囊里,真的有一個女山匪通曉吳國之事?!還是說……他並不希望有人在京中討論此事?

  黃曦想要弄個明白,卻收到了楚博警告的眼神。一個合格的政客知道什麼要糊塗,既然他已經擇了楚博為主,黃曦很識時務的保持了沉默reads;。

  “此次出陣,敵首皆死,剿匪五百餘人,自聖上登基後這樣的戰果也算是頭一份了。”楚博隨意翻看著要送回京城的奏摺,“再過幾日就要班師回朝了。此次出陣,先生也是有功之人啊。”

  黃曦連道不敢。

  “這有什麼呢。”楚博笑道,“上次先生說的那件事就很好。只是我手上還缺了懂繪製之人,您看……”

  黃曦一愣。

  微微抬頭,對上了楚博那似笑非笑的臉。那張帶了幾分異域的相貌的臉,雖為世家所不齒,可不得不說是張好皮囊。可黃曦卻打了個寒顫,他自比呂不韋,卻忘了楚博不比那個漂泊無所依靠的秦異人。

  在楚博的目光下,黃曦終於俯下-身去:“學生願留下。”

  “先生大才,哪能做這些粗活。”

  “此事既是學生提議,學生也想親自勘繪,望公子成全!”

  聰明人,反而更要受些蹉跎。不然自持聰明,反而會幹些蠢事。楚博滿意的點點頭,同意了。他需要的是謀士,而不是替自己找個主子。這個小老頭很聰明,但給點小風就容易飄起來,還需要多練練啊。想到此處,心底一笑,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有了這次軍功,回去也能封個爵位了吧。楚博是個很現實的人,自己掙了爵位,相應的誥命依著宗法也是戴在嫡母頭上。加之自己以前對嫡母也算恭敬,在姻親之事上,那個尊貴的女人想來是不會為難自己的。

  成親了,才能算是真正的成人。他的父親經過歲月的打磨已經有些暮氣了,可皇帝還很年輕,新帝老臣,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會有一番動盪。

  “京中的水越來越渾了也沒什麼不好……”楚博默默念道,“渾水才好摸魚啊。”

  京中,已經好幾日都愁眉不展的小皇帝陳睿在接到甘州大捷後連說了三個好!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陳睿看向跪坐在下方的楚昂,“太尉也看看吧。”一旁的侍者連忙將捷報接過遞了下去。

  楚昂謙虛道:“天子之師,天威所至,些許宵小不足為慮。”

  “斬首五百,匪首二人皆斬,首級已送京城。”陳睿激動的想要搓手,這是他登基以來親自“指揮”的第一場仗,還派出了中央軍。要說是誰最在意這場仗輸贏之人,非皇帝莫屬。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議功!

  皇帝的態度如此明確,這議功議的也頗為順暢。出去的人回來都小升了一級,主帥楚博得封五大夫之爵位。雖然屬高爵之最末幾位,但這是他自己掙來的,按照本朝律例庶子可是襲不了爵的,更何況其本人還年輕,以後的路長著呢。

  陳睿心情舒暢了,再看池安那幾本吵架的摺子也沒有多麼煩躁。拿起褚峰的摺子,輕輕一笑:“同樣是都是大族裡出來的,這些個卻就知道吵吵吵!”

  楚昂裝死,有些話皇帝能說,他卻不能接。

  “這個褚峰……”陳睿看向柴彥安,“丞相可有印象?”

  第一五四章 膠著

  “這個褚峰……”陳睿看向柴彥安,“丞相可有印象?”

  柴彥安思量著陳睿的心情,緩緩道:“此人為褚正榮之子,領著一地水師,倒是頗有幾分勇猛,也能守的一方平安。這兩年池安雖禁海但也有海寇來犯,卻都沒有成氣候,也有幾分功勞在裡面。”

  “還是太過年輕了啊。”陳睿說著這話毫不臉紅reads;。

  柴家三郎有些著急,褚峰和博陵侯上摺子互相指責對方之事他是知道的,哪怕皇帝不說,褚峰的門人也托到他這裡了。聽聖上這口氣,似乎是對褚峰不滿了?!

  明明是博陵侯仗著輩分在池安胡作非為,他不信皇帝不知道那老東西在池安運鹽,還擅自動了池安的海船。老而不死是為賊!

  柴彥安心頭微動,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輕輕瞧了一眼去,柴三郎頓時萎了。他還不敢在父親面前造次。

  “都已經位列九卿之一,竟然還這麼毛躁!”柴彥安心中有些不滿。準備下值後回去敲打敲打三郎,皇帝的岳父可不是那麼好當,如今明旨還沒下,可不能讓煮熟的鴨子給飛了。

  陳睿沒有發現這對父子的小動作。對於博陵侯,只要不太出格,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去池安不運鹽?若他那無法無天的舅舅真這樣做了,他倒是不習慣了。罷了罷了,弄點銀錢,總比整日跟朝中重臣和諸侯王們吵架要好。至於海船,他舅舅也說了為了給太后運壽禮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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