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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為甘州與池安的交界之處,那群小賊還能逃到哪裡去。”對於勝負楚博毫不在意。山匪頭子都已經被招安了,剩下的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根本不必讓大軍繼續駐紮在此處,只需調動甘州一地的大營用放火燒山之計,不出三日,山中那二百餘人必敗!

  只是如今京城氣氛頗有些詭異,他們在甘州這裡被好吃好喝的招待,打的又是必勝之仗,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那些人短時間內是定不肯回京的。就連楚太尉也不希望自己兒子這時候回京淌渾水。京中有嫡子坐鎮就夠了,楚博雖然也是太尉之子,卻是個庶出,其母還是異族女子,母族實在是不夠給力,這樣的身份放在京城就頗有些尷尬,保不齊會被人當做出氣的地方。

  “甘州氣候宜人,倒是比京城要爽快幾分。”黃曦微微略張開手,感受著黎明之前的夜風。太尉府門客眾多,想要出頭實在是難。所以當這個被視為有些異類的庶子挑選帳前謀士時,他便毛遂自薦了一番,心中也多少存著一絲當年呂不韋那種奇貨可居的僥倖。轉而一嘆:“可惜離京城太遠了,此行之後再來此處怕是難咯。”

  楚博道:“先生若想雲遊四海,府里給你開張路引又有何難。”

  在周圍的都是楚博的心腹門人,黃曦也不怕他們多嘴。自古險中求富貴,若是不露出自己的本領出來,主人家也不會有多看重他,哪怕對方只是個庶子。咬了牙,狠狠心,略上前一步,附楚博耳邊低聲道:“既然公子知道此仗必勝,何不在這段時間裡做些別的。”

  楚博微掃了他一眼。

  “甘州氣候宜人,卻因地勢偏遠京中對此處知之甚少。學生空有雲遊之心,在此處也沒有個嚮導。就算尋著嚮導,此地口音實在難聽,會官話者是少之又少,且多為本地貴族官吏。若是能有張輿圖……”黃曦握了握手,“以後再來此處就方便多了。”

  各州縣輿圖都乃機密之物,可不像後世車站花上五塊錢就能買到的。然而在通訊手段十分落後的年代,若手中有一張標註詳細勘測精準的輿圖,無論做什麼都十分有底氣,哪怕是打仗,你的勝率都能大上不少。

  楚博哪裡能不明白黃曦的話外之意,可現在不能明說,只是道:“此地輿圖不就掛在帳前麼,先生若想看,回去看便是。”

  那張圖……

  不過是個局部,且單做軍用而已,黃曦還瞧不上眼。他的本意是攛掇著楚博利用手中職權,將甘州的輿圖能調出來的儘量調出,在派出門人,趁著打仗的這半個月,將輿圖上重要的地方都走一遍在重點標記出來。

  甘州雖然不起眼,可它連著池安啊!那可是褚家的大本營!瞧這如今京城裡那詭異的氣氛,保不齊……

  咳,不可說啊不可說。

  這也就是黃曦這樣喜歡投機的謀士能想出的法子,雖然陰了一點,但也不失為一道計策。只見楚博緩緩的點了頭,黃曦深深一鞠,也算是遞了投名狀了。

  天色漸明,守在山外的官兵們並不急於進攻。將山裡的人都剿死了,就得立刻班師回朝了,哪比得上如今天高皇帝遠的逍遙自在。且讓那些人多活幾日吧,他們有糧有肉,那些個宵小挨餓受凍的,想想都覺得美。

  大營外,霍明明與陳福還有挑選出來的十個勇士緩緩向哨崗前去。離哨崗不遠處便停下了腳步。朝廷官兵的大營就駐紮在前方,主帥楚博的旗幟高高揚起,大寫的一個楚字。霍明明看了一眼,並未多想。陳福卻道:“楚?莫非……是太尉軍下的?”有些激動的看向霍明明,楚太尉和他們老侯爺雖交情范范,卻沒有交惡,總比一走出來看見丞相門人的將旗要好多了。

  只見霍明明微微點頭,十名勇士中氣十足的吼道:“吳國使者到訪!你們主帥何在?!”

  嘩地一聲,營帳內一片譁然!

  對面已經挽弓的射手聽得此言不敢輕舉妄動,更多的人則是莫名其妙,明明是一群山匪,怎麼搖身一變成為什麼……吳國使者?!

  第一五一章 熟人

  士兵不敢遲疑,立刻跑去軍帳內通報。在場眾人無不驚嘆,怎麼剿匪剿出了個吳國使者?皇帝派兵剿匪,也不是全部調的中央軍,可以說楚博帶來的中央軍不過五十人,起的是監軍作用,真正打仗的還是要依靠本土兵。通常只要本土兵能抗住,上面的人甚少會調動相鄰州府的兵來,畢竟別人客場來幫忙,那軍餉發的就要比本土的更多了。

  “先不要輕舉妄動。”其中一個品級略高的本土武將說道,“待我去通報將軍!”他也無法分辨出真假來,活了三十多年,連甘州都沒出去過。吳國,那都是遠在天邊兒的地界了。

  楚博一直在帳中思考著黃曦出的那主意,聽得外面通報,便站起身。

  “吳國使者?”他也納悶了。

  吳國剛打完仗,介於皇帝的一些小心思,朝廷沒有撥下去多少補貼,還在慢慢恢復元氣中,怎麼會有人突然出現在甘州的地界上?

  “那個姓宋的可知道什麼?”楚博問道。

  “此事還未告知他。”

  “唔……”楚博思量片刻,抓過佩劍,大步流星地走出帳外,“去見他!”

  這幾日宋豹子一直處於精神亢奮中,只要將山裡的那些人都殺了,他就安全了。想他堂堂七尺男兒,相貌武力都過得去,還能讀書識字,真做一輩子的土匪那才是憋屈!

  “兄弟們,你們既然認了我這個哥哥,就幫哥哥最後一次。等哥哥當了官兒,給你們每人都立一個牌位,斷不會叫你們斷了一碗飯的。從落草那天起,大家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如今死在這裡,好歹也是留了個全屍reads;。”宋豹子心中不斷默念。若不是潘家老鬼敗的太快,他也不想這麼被招安,好歹在撐一會兒,得到的好處也就更多。

  “楚將軍是個油鹽不進的,他身邊那個叫黃曦的倒是個愛財的。”宋豹子劃拉著能拉攏的人,“還有甘州那些個校尉,以後少不得要跟他們打交道。”

  正清理著自己未來“走關係賄-賂圖”的時候,楚博派人請他去軍帳議事了。聽完了原委,宋豹子當即大聲道:“這不可能!不過是為了活命編出來的藉口!將軍千萬莫信了!他們肯定以為沒有像將軍您這樣的京城之人來到甘州,所以才扯了這麼個漏洞百出的幌子來!”又一轉身,對著外面嚷道,“人在哪兒呢,待我去會會他們!當面拆穿這種雕蟲小技!!”

  “站住!”楚博略略抬手,“本將與你一道去。”他也是一時間理不清楚頭緒。

  霍明明等人在軍營外不遠處等了一會兒,看見幾個身穿鎧甲模樣的人走了防禦工事的後面。其中一個長得……

  “楚博?!!”陳福心裡首先叫出來了!

  ——天啊地啊,這個時候擋他家小姐的臉還來得及嗎?!!當初在京城,霍明明跟楚博不止打過一次照面啊!

  見陳福猛地看向自己,霍明明低聲說道:“你也不怕脖子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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