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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要趕路,這一頓午膳極為豐富。

  小丫鬟看著霍明明那碗米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失,不敢置信的問道:“小姐,我再給您乘一碗吧。”

  然而霍明明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姐的飯量就是這麼大——伸手將碗遞了過去。

  聶冬這個小兔崽子,她不吃飽了怎麼好跟他看月亮數星星談人生談理想呢?!

  唐愈用完午膳,憂傷的看向被侍衛們重重把守的“閨房”,正想著要不要在用一次字條傳情,心中正計劃著,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唐兄,這麼快就休息好了嗎?”

  “吃飽了出來走走。”唐愈認命般地看向霍文鍾,“今天是還要趕路嗎?”

  “是啊。”霍文鍾道,“父親已吩咐眾人準備了。”

  “令弟不和我們一起去池安?”

  “他要護送兩位妹妹回博陵。”霍文鍾意味深長的看向唐愈,“此行池安唐兄的差事辦完了,要是不著急的話,不妨去博陵賞玩一兩日再回京城。上次在茶樓時,唐兄仗義執言,我卻一直未曾謝你一次。”

  唐愈灰暗的人生一瞬間被點亮:“好啊!霍兄……誒?咱們霍兄,唐兄這樣喊來喊去的,也太生分了!霍兄你年長我幾歲,若不嫌棄,小弟就直接道您一聲大哥,大哥喊我十七郎可好?”

  霍文鍾淺笑點頭。

  唐愈道:“這一路就小弟麻煩大哥了!現在咱們是要出發了是嗎?我這就去將他們都喊起來。”早點辦完差,就能在博陵多待幾日,那可是明明的家鄉。說不定還能在博陵侯府住幾日,明明也住在侯府里,不知她的閨房是什麼樣子……啊啊啊,打住,不能再想了!!

  聶冬放心不下霍明明,將陳福交給她,又命薛太醫兼了丫鬟的活兒。從京城回博陵這一個多月,總不好讓她一直裝傻,薛太醫是知情人,身邊跟著總比帶著兩個小丫鬟要自在些。

  “我在小吳村給你置辦一處宅院,若覺得住在侯府不舒服,就去那邊里小住吧,小吳村在博陵縣郊,騎上快馬一個多時辰便到了。”

  霍明明點頭:“侯爺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聶冬耳朵微動,突然覺得背脊有些發涼,再看霍明明的臉色——很正常啊,剛才那股詭異的冷風是怎麼回事?

  “我想請侯爺在幫我看看這幅畫像。”霍明明將那幅聶冬的素描再次拿了出來,“您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聶冬果斷搖頭,“本侯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霍明明抬頭看了一眼聶冬——不行了,好想揍人!要是聶冬原來的那張臉,看在帥的份上霍明明還下不去手,奈何現在是博陵侯那張老臉,她又不是大叔控,真是好想……撕!碎!掉!

  “是麼。”霍明明用著遺憾的口吻——外面那麼多人,暫時不能揍他,“那我回博陵再找找看吧。”

  “也莫要驚動太多人。”聶冬趕緊道,“畢竟你現在還病著,至少這兩月內,不要惹出太大的動靜。”誒?是他眼花了嗎?剛才霍明明是不是笑了一下?

  聶冬眨了一下眼,面前之人依舊是那面癱的模樣。

  “本侯……這就走了。”聶冬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開始猶豫了起來。

  “恩。”霍明明淡定點頭。

  為什麼越來越恐怖了?!!

  聶冬仔細地看著霍明明,倆人幾乎是從出生就認識的,這比自己的臉還要熟悉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霍明明的“沒有表情”只有兩種情況:一,代表同意,表達意思包括知道了,我懂了,恩,好等等;二,暴風雨前的寧靜,表達意思——你死定了。

  聶冬仔仔細細前前後後將自己在京城的所作所為全部回憶了一遍,恩,他媳婦兒表達的是第一種!事實上,他媳婦兒幾乎沒有有向他表示過第二種意思。

  只是,幾乎。

  初二的時候,因為痴迷上網打遊戲,找霍明明抄了一個月的作業後,被她老人家從網吧里“拖”(實指)出來了……

  “你有什麼事可以給本侯寫信。”聶冬小心翼翼道,“薛太醫為人還是可信的,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與他商量。”

  霍明明繼續點頭。

  聶冬想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要補充了,看了一下時辰,也到了要出發的時候。戀戀不捨的又看了一眼霍明明,這才起身離開。

  樓下眾人已準備妥當。霍文敏帶著人護送著兩輛女眷的馬車先行一步。

  霍文鍾站了一會兒,覺得到時候了正要說一聲讓大家出發,朝左邊一看,他爹依舊沒有要動的意思;往右邊一看,唐愈已經變成望夫石了……

  為什麼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霍文鍾抬起手無力蓋在額頭上,心好累,他想靜一靜。

  第一一五章 兇殘

  聶冬看著漸行漸遠的霍明明一行人,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在京城待久了,人都變得疑神疑鬼起來,還是早點走為好。”聶冬心道。

  比起女眷們,前去池安的隊伍速度要快許多。王家丞的侄子王慶元也被霍文敏稍了過來,此刻與聶冬同乘在一輛馬車內,顫顫巍巍的跪在一旁。

  聶冬瞧著馬車顛顛的,王慶元在往外面移就該掉出去了,只好道:“你坐近些!”

  “小……小人不敢!”王慶元頭埋的極低,整個人趴在馬車內,他連跪坐都不敢,那裡還敢直接坐著!

  “那你把頭抬起來,你這樣本侯要怎麼與你說話?”

  “小、小人乃卑賤之人。”王慶元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奈何還是顫啊顫的,“抬頭怕污了侯爺您的眼。侯爺想要問什麼,小人一定知無不答!”

  聶冬深深無奈。在京城的這一月,因周圍都是達官貴族,讓他都快忘記博陵侯在普通小民看來是有多麼高高在上了。

  王慶元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他的族伯雖然是博陵侯府的家丞,但他自己只是一介商人啊。王慶元一張臉緊緊貼著木板上。車輪的一個顫動讓他整個身子歪了一下,嚇得他聲音都變了:“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在侯爺面前失儀,小人該死!!”

  聶冬靠著大大引枕,一手搭膝蓋上,單手撐著下顎,深深嘆了一口氣。誰料這一聲嘆,嚇得王慶元直接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勁的磕頭,硬是在馬車裡磕出了大殿中的效果。聶冬也被嚇了一跳,直接道:“行了,你退下吧!”又命車夫將馬車停下。

  “……是。”王慶元哭的鼻涕眼淚一整臉,想要弓著身子退出去,又不能轉身,就那樣跪著往後挪動。

  聶冬看著眼睛都大了一圈,以實際年齡不相符的動作迅速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王慶元的手臂,此刻他已半個身子垂在了馬車外,驚得四周馬聲嘶鳴。

  霍文鍾一直策馬跟在馬車旁,第一個沖了過來,一把扶住了王慶元,將他緩緩放在了地上。又連忙走到馬車跟前:“父親,您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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