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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三章 離京

  唐愈的字條上,寫的都是寬慰的話。雖然他心中覺得霍明明或許發現不了這張字條,也許發現了卻讀不懂那些字,然而如果不做寫什麼話,唐愈怕自己會瘋掉。他在安少風的掩護下潛入相國寺,卻始終無法接近到霍明明身邊。聽到她身邊的丫鬟說什么小姐要換一個新的香囊,這才急急忙忙想出的一個方法。

  此刻霍明明拿著張字條,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一張薄薄的紙條差點被她捏成了碎片。

  “聶——冬!!”

  喉嚨中的低吼像極了發怒的豹子。

  與霍文萱有關,在貴族圈子裡,說不定還和這個世界的其他女人有些瓜葛,和薛太醫也有關係,再加上唐愈的這個字條……那傢伙還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她自己是整個穿來的,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聶冬也應該是。可沒想到,老天爺這玩笑開的可真大!!

  霍明明扶著桌子,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頭暈。聶冬那張臉和博陵侯的那張臉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惹得她抬手一把蓋在了臉上!

  ——她真是太受刺激了,她現在需要靜一靜!!

  她就怕自己看到聶冬現在那張臉後,忍不住的動手。

  聶冬此刻被周陽侯拉著商議兩個女孩兒要怎麼回博陵。

  “你就讓她們兩個回博陵?總得讓個人護送一下吧。”周陽侯道。

  聶冬道:“我已去信給二郎,他現在已在驛站處候著了,五哥不必須擔心。”

  周陽侯道:“哎,這次來京城,原本還想趁機讓你留下來,沒想到出了這麼多的事。明明那孩子好好養著,多段日子說不定能好起來。還有五娘,身子也太虛了些,回去後得讓她好好調養,太后對她可是抱有很大的期望啊。”

  聶冬點點頭:“我都記下了。其實宮裡這情形,五娘去也沒什麼好處。”

  “我哪裡說的這些。”周陽侯道,“皇上一個人都能選多少女子,這京城名門閨秀難不成全是他的?大家只是希望自家閨女能入住中宮,選不上難不成還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你也不要只想著讓五娘入宮,咱們家與宗室,世家聯姻也是上策。以前太后娘娘是偏執了點,總想著讓皇上和霍家更緊密些。可明明這件事一出,太后也明白了霍家的女孩太打眼了,就容易出事啊,將兩個人硬湊到一塊兒,這不是結親,這是結仇啊。”

  聶冬一愣:“真的?太后真是這樣說的?”

  “是啊,太后怕你傷心,畢竟之前……哎……”周陽侯道,“那都是咱們想左了,太后讓我轉告你,五娘的親事她放在心上,不會草率的定下的。”

  聶冬欣喜若狂,沒想到明明墜馬之後的影響這麼大!!既然太后也想通了,霍五娘可以在博陵再待上幾年了。十五歲的小姑娘,按照現代來說才剛上高一呢,讓她這麼早嫁人,對小孩子的身體也不好,聶冬都覺得有些罪惡感。再府里養到十七八歲再嫁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智都成熟了,而且以霍五娘的身份,除了皇帝這世上也沒人敢將她納成妾了,一旦出嫁就是當家主母。一大家子,少說十幾口多則近百口的人都得讓她來打理,還是在家裡多學一些再嫁人比較好。

  在來京城的路上和霍五娘剛開始的表現,聶冬也就現了她被姨娘之流帶的有些偏,眼界太窄,心胸也過於狹小。好在這孩子悟性不錯,將那本前朝後宮妃子的傳記看完後,也漸漸沉穩了起來。但到底時日太短,所謂的速成班終究是不靠譜的,必須要重新系統的學習。

  “後日你就要去池安了,明天一早就隨我去宮中向聖上與太后娘娘請安辭行吧。”周陽侯道,“太后還準備了些東西讓你帶給長姐,說起來,我也有十幾年沒見到她了啊。”

  聶冬道:“我去了後就向長姐要幾幅畫像回來,這樣你們也能看到了。”

  “這主意好。”周陽侯道,“多畫幾幅,把幾個侄子也畫下來。”

  “好。”不就是“人工拍照”嗎。他堂堂列侯,找幾個畫師來簡直小意思!來到京城後,聶冬才真正感受到霍家兄弟姐妹幾個的感情真的很深,也許是大家年少時經歷的苦難太多,兩位兄長又為家族而戰死,所以才格外珍惜還能留在身邊的人。古代交通不便,一朝遠嫁,也就是一生一世都見不著了。

  聶冬打定主意,這次去池安一定多帶一些東西給太后與周陽侯。

  第二天乃大朝會,眾人齊聚大殿之中。比起第一次上朝的緊張,現在聶冬的心情格外輕鬆。終於能離開京城了,身處這座天下最繁華的都市,卻讓他格外懷念博陵。喜歡拍馬屁但還是勤勤懇懇辦事的張縣令,為人清高正直但還有些傲嬌的曹縣丞,縣衙里一眾看見博陵侯就好像看見閻王一樣的各曹官吏們,甚至連蛇精病一般逆天存在的霍文萱,都讓他覺得可愛起來。

  高坐在龍椅中的陳睿,俯看大殿內眾人。目光在博陵侯身上來回看了兩遍,又看向了新任的大司農那裡

  柴彥安是今天大朝會上最引人注目的,他的第三子,柴三郎已從諫議大夫右遷至大司農!柴氏一族,一公一卿,父子二人均被封侯,一時風頭無量!柴三郎的位置已從大殿外的群臣站位,直接升到了殿內丞相之後,挨著他的父親站著。

  大司農一出,皇后花落誰家已是一目了然!眾人都覺得博陵侯這次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看看柴家,再看看霍家那兩位,雖然都是兩侯,可明顯霍家的已經過氣了,如昨日黃花無人賞。

  散朝後,新晉大司農身邊圍著不少人,這可是聖上未來的老丈人啊,不趁著現在拉近關係,等人家閨女真正入宮後,就沒機會了!

  比起柴家那邊的熱鬧,聶冬這邊都冷清了許多。唐廷中因兒子要跟他博陵侯起去池安,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也只說了一句話:“犬子初次辦差,若有得罪侯爺的地方,還望您多多包涵了。”

  聶冬的心已經飛向了池安,拿糧食換鹽的計劃終於可以開始實施,那一箱箱的銀子好像現在就如流水般的往博陵涌。

  “唐大夫放心吧。”聶冬笑道,“我家大郎與你家那小子年紀相仿,他在博陵也是以庶務見長,這一路你家小子有什麼不懂得,大郎會教他的。都是二十來歲的郎君了,有些事教個一兩遍也就會了,更何況又是替聖上辦差,本侯自然也會全力配合,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

  這話說有些帶刺,但由於說話的人是博陵侯,唐廷中意外覺得還挺順耳的。至少博陵侯親口說了唐愈是與以為人靠譜在京城著稱的霍文鍾在一起。

  太尉楚博因軍中要整備弓-弩一事,並未眾人在一起閒聊。柴彥安有心想與他說幾句,誰料楚博誰的面子都沒給,直接大步走了。

  長信宮中,太后早早的將陳寶宣來,讓齊王陳曄請了一天假來送博陵侯。

  陳寶心情複雜,她在霍文萱和霍五娘身上下了大功夫,霍明明摔傻了沒法入宮,可沒想到連五娘也要回博陵。而柴家的那位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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