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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淨義拍了拍腦袋,“師兄趕緊給我準備一些齋飯,這一路走的快把我餓死了!那長公主也忒小氣,連一兩銀子的路費都不給我。”

  “瞧你胖的那樣,三個月不吃也餓不死你!”主持無奈地對小和尚道,“去給你師叔拿兩個饅頭一碗水來。”

  “這也忒少……”淨義見主持臉色不善,連忙改口道,“正好我最近胃口不怎麼好,兩個饅頭正好!”

  “吃完早點滾蛋!”主持一腳將那包袱踢了出去,碰地一聲關上房門,嚇得淨義不由縮了縮脖子。

  小和尚正要去拿饅頭,淨義道:“你們主持就是小氣,多拿兩個饅頭又算什麼呢,走走走,師叔跟你一起。”

  淨義和尚在報國寺打包了十七八個饅頭後,又包袱款款的走了。小和尚阻止不了,本著挨罰的心情去與主持說了。

  “他走了?”主持道。

  小和尚垂著頭:“恩。”

  “那就隨他去吧。”主持又閉上了眼。

  “師叔……會去哪裡呢?”小和尚小聲問道。

  “去他想去的地方。”主持敲著起了木魚。

  小和尚不敢打擾,默默的退出了廂房。

  過了許久,木魚聲漸漸停下,主持緩緩睜開雙眼,悠悠長嘆了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自博陵侯入京,這世道就註定太平不了了。

  霍明明帶著一肚子的火回到侯府,一路的低氣壓讓吳嬤嬤等人不敢出聲。霍五娘正要來找她商量去西山打馬球需要準備的東西,聽得那邊院子傳來的消息,也遲疑了一下。

  “放下?!”霍明明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說的真夠輕巧的。莫名其妙的穿到這地方,要說跟那傢伙沒關係我把霍字倒著寫!”又心煩意亂的將自己那裝有收到聶冬傳遞消息的白紙的木盒打開了,最上面放著的是一幅畫,畫的是在她入京的路上,見到的村民腰間別著的佛像小樣。

  “這都是些什麼神神叨叨的玩意兒!”霍明明又將木匣用力蓋上,屋內靜的讓人膽顫。吳嬤嬤剛走了幾步,就被霍明明聽到了腳步聲:“什麼事?”

  吳嬤嬤嚇得背脊一抖:“侯夫人要替您與五娘正理明日去西山的行李,問您有什麼要帶的。”這要帶的不是什麼大件,而是問霍明明有什麼自己喜歡的小物件要另外帶上。

  霍明明整理了一下心情,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我去與侯夫人說吧。”

  七日後,西山馬場,貴族雲集。

  這場馬球結束後,各路諸侯列侯也要返回封地了。而博陵侯一家子早早的被太后叫到行宮伴駕,乃是除陳氏諸侯王外,唯一一個異姓列侯有此殊榮,令不少人羨慕得心頭滴血。

  “也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沒想到眼皮子也這樣淺。”柴榮不屑道,“瞧瞧周陽侯身邊圍著的那群人,大哥你說像不像是蒼蠅。”

  丞相柴彥安淡淡道:“你就少說些話吧。”

  柴榮哼了聲,轉而問道:“咱們家的七娘如何了?長公主弄出這樣大的陣仗,七娘也該來了吧。”

  第一零一章 行宮

  柴彥安道:“與她祖母一起去見太后了。”

  柴榮四周望了一眼,又走近了幾步:“防人之心不可無,霍家的女人什麼卑鄙的手段使不出來,不然怎麼出了一個太后。”

  柴彥安不為所動:“你真是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太后都敢編排。”話雖這樣說,語氣里卻聽不出一絲真的動怒。

  “葛家這次又栽在霍家的手上,今天他們一個本家的人我都沒見著。”柴榮道,“葛軒的大司農之位看起來不保啊,姓唐的又是陰不陰陽不陽的。大哥,咱們再不有所動作,難道眼睜睜看著霍家人那群泥腿子站在朝堂上,有一個周陽侯還嫌不夠噁心的!”

  柴榮說了半天,柴家現當家的柴彥安都沒接一句,自討了個沒趣,推了門出去散心了。一直坐在下首的柴三郎看著柴榮離去的背影,不由道:“父親,其實叔叔說的也有道理。”

  “他說的有什麼道理啊?”柴彥安捋著鬍鬚,“只曉得說些不知輕重的氣話!葛軒是怎麼閉門思過的?這才過了幾天啊,這麼快就忘了?!”

  “兒子知錯了。”

  葛軒被葛業雄那句“和親”給坑的不清,現在都還沒從坑裡爬出來呢,這教訓太深刻了。

  “可無風不起浪。”柴三郎道,“若非葛軒在家裡說過此事,葛業雄又從何得知?”

  “哼。”柴彥安冷哼,“他們家的傳統就是靠著賣女人來得的富貴你又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被霍南鵬當中掀了老底。如今北狄頻頻動作,高祖雖有不和親之遺訓,但這都過了多少年了,高祖還定下小民非七旬者不得穿絲綢,如今呢,捐個孝廉有功名不就能穿了。皇上或許有些小毛病,但也是個硬骨頭,在大節上是決不妥協的!”不然他也不會想方設法和皇室結親。

  “依我說,葛軒這草包也配不上大司農一職。”柴彥安道,“皇上登基都五年了,國庫還是如此空蕩,真不知那些銀子都去了哪裡!閉門思過也好,至少現在這個代司農,膽子沒他那麼肥,手也不不會那麼黑。”

  柴三郎默默聽著,心道他爹已經不會去撈葛家。世家之間都有姻親,他妻子的表弟便是葛家人,回去得與其說道要適當遠離葛府了。

  柴彥安微抬著眼眸:“賣祖求榮之輩也好意思位居九卿。”當初拉著葛軒,不過是看重他的家世,那時候世家要團結一起將霍南鵬逼出朝堂。如今霍南鵬已經廢了,他的兒子雖是有些小才,但比起當年的霍南鵬來說實在是不足為慮。

  如今世家再抱團,皇上就會不安穩了。

  “逐了葛業雄,賞了霍文鍾,此乃平衡之術。”柴彥安看著自己的第三子,“若此時我們再靠近葛家,那就是壞了皇上的大業。你的七娘是有大造化的,咱們家不必去趟那些渾水!這段時間,你只需好好替皇上當差即可。”

  “是,兒子謹遵教誨。”柴三郎心中隱隱興奮。

  “恩。”柴彥安點點頭。對於這個兒子他是放心的,不然也不會將他塞緊光祿勛旗下的隊伍里,只要他不出昏招,以七娘的家世人品與容貌,皇后之位十拿九穩,只是入宮後多提防住霍家的女兒即可。

  連霍南鵬都知道要開始培養第二代了,他柴彥安比那姓霍的還要年長十幾歲,也不知還能替柴家撐多久,是時候要將兒子推出去了。

  行宮裡,柴彥安的夫人邵氏攜孫女柴七娘與一眾京城貴族女眷陪著霍太后說話。哪怕是拿最挑剔的目光看著那柴家七娘,霍太后依舊不得不承認這姑娘教的太好了,不愧是世家大族裡出來的。再看自己家的兩個女孩兒,一個太過溫柔以至於沒什麼性格,另一個……不說也罷,她就是來湊數的。

  霍太后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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