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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爹應該是誤會了唐愈什麼,等他爹氣消了再找個機會好好解釋一下吧。

  第九十六章 天才

  聶冬悶了一口茶,燙的他噴了一地,霍文鍾躲閃不及,衣服下擺也濕了。

  “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

  聶冬心情不佳,也不想繼續帶“兒子”玩了。

  霍文鐘錶示他懂,老侯爺魔幻般的性格想來是切換自如,他太熟悉了!

  屋內又只剩下聶冬一人,眼睛一直盯著那張古代地圖,卻什麼都看不進去。穿到這個地方,和誰打交道都沒和陳睿累。這皇帝腦中只有“該不該做”,而不去想“能不能做”,以及一件事是“現在做”還是等幾年“將來才能做”。

  如今各路諸侯王都來京城了,唯有他那好哥兒們吳王還在封地修復城池。因皇帝奪其一郡,二公子的葬禮也沒有大辦,一家子現在都夾著尾巴做人。聶冬雖沒有和這位諸侯王打過交道,但到底還是會被老侯爺原本的記憶所影響,替這老哥兒們覺得不值。

  吳國雖被北疆所犯,但到底城池都收復了,連吳王嫡出的二公子,陳睿的親堂哥都戰死了,最後竟然還落得一個守土不利罪名。

  哎……

  這哪裡是削藩,這就是在滅藩!

  加強中央集權,其實就是從諸侯王手裡將權利搶到皇帝自己手上。但皇帝卻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都是陳氏族人,在吳王之事上做的如此絕情實在是令人心寒。也讓其他人不由想,若我真的將權利交給你,你又這樣一個冷清之人,沒有權利之後我不就是任由你來宰割了?

  聶冬不由想到了那位在削藩上提出了一個跨時代建議的天才政治家——主父偃。比起搶和殺,主父偃的明顯更懂得什麼叫緩和矛盾,他用的是“偷”,而且還“偷”的不明顯,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將諸侯王的權利偷回來。

  溫柔刀,才刀刀割人性命。

  “陳睿啊陳睿,你空有抱負,只可惜……少了一個主父偃,多了一個晁錯。”聶冬微嘆。然而,他不想當主父偃,也不想當晁錯,這二人的下場可都不怎麼好。

  如果這一世他真的回不去的話,他想,他應該學一下賈詡老先生,那個能在三國紛爭中里活到壽終正寢,兒子閨女全都有個好歸宿,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然而陳睿的滅藩運動他阻止不了,諸侯王謀反也近在眉睫,當個謀士恐怕不是他的出路。但無論如何,手裡有兵有糧有錢才是最要緊的。無論以後是去京城勤王拉陳睿一把,還是乾脆擁兵自重換老闆,有資本的人才能進入新的遊戲。博陵有著糧倉美譽,土地肥沃,糧食他是不缺的,哪怕是遭遇大旱之年,博陵都可以安然度過,這全靠當年建造博陵城的那些巧匠們,給博陵建造了非常優越的蓄水系統,而博陵侯府下有一批糧商,可以作為掩護。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在設身處地在思考這些事?”聶冬被自己嚇了一跳,難道他已經開始被同化了嗎,再過幾年,“聶冬”就不存在,活在這裡是“博陵侯”。

  “在這裡久了,我好像有些人格分裂了。剛才那些想法,完全就是一個古代列侯的思路。”聶冬沉默思索著,“可我又不是真的博陵侯,我為什麼要想這些?我替他們打算這麼多,那我自己呢?”

  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就在眼前,不敢相認。

  明明大好的年紀,卻穿成了一個老渣男,他又是招誰惹誰了?

  聶冬覺得有些委屈。

  要不和明明坦白?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一閃而過,卻又很快被自己否定了。

  如果出現了能變回他原來模樣的辦法,他再對霍明明坦白也不遲。如果老天爺真的這麼不待見的他話,他說了也是給明明徒增煩惱,還會讓她為難。

  但不管坦白與否,他媳婦兒現在都已經掛名在博陵侯里了。一旦侯府出了什麼岔子,肯定也會牽連到她。所以他現在就是在給媳婦兒賺本錢,讓大家背靠侯府好乘涼!

  “行了,找到目標了!這是現代人聶冬的目標,而不僅僅是博陵侯的目標!”

  聶冬猛地抬頭,滿血復活,他調節過來了。

  霍文鍾剛回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便收到了唐愈的請帖。

  那鎏金的小帖上一行鋒利有力的小字讓霍文鍾很是欣賞,帖上邀他明日在泰豐酒樓吃飯。

  霍文鍾將請帖收好,對候在一旁的唐府管事道:“去回你們公子,明日我一定赴約。”

  得到回覆後,唐愈在自家院子裡搓著手傻笑。突然一道獅子吼從院中石門外響起:“瞧你那樣子!”

  “爹……”唐愈立刻垂下頭,“您老人家怎麼又來了?”

  “你怎麼說話的!”唐廷中抬手又揮了一拳過去。

  唐愈立刻避開,笑嘻嘻道:“兒子喜歡習武也是被爹你訓出來的啊。”

  周圍的幾個大管事低頭悶笑,唐府里敢這麼對他們老爺說話的也就是七郎了,偏偏老爺子還是寵得不得了。

  唐廷中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唐愈而耳朵:“你跟我過來!”。

  唐愈的臉皺成了一個猴樣,連連叫喚:“爹,爹啊,你真是我親爹啊,救、救命啊,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唐廷中聽而不聞,直接將他拎到書房裡,碰地關上了房門:“站好了!”

  唐愈揉著耳朵,老實的站在書桌前。

  唐廷中從一個木匣內啪地拿出一沓書信,重重摔在木桌上。唐愈忍不住好奇的朝那看了兩眼,見他爹黑著臉,又趕緊站直了。

  “就是這幾年明里暗裡要彈劾博陵侯的文書。”唐廷中將它們推到唐愈身前,“你在國子監沒入仕時說的那些話,別人也只當你年少輕-狂不作數。而現在,你要替朝廷辦差了,謹言慎行乃是為官的第一條金科玉律。”

  “彈劾來彈劾去,說的還是老一套。”唐愈不以為意,“博陵侯疑似寵妾滅妻,對子女不慈,治家無方。這些人煩不煩啊,人家後院的事,惹著他們了嗎?”

  “蠢貨!”唐廷中直接抽出一本朝著唐愈摔去,“以後你娶親,你敢滅一個試試!”

  “爹您這話說的,我怎麼會呢。”唐愈腦中不又浮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手中的長劍橫在葛業雄的脖子上……

  “你怎麼了?”唐廷中敏銳的發現兒子又走神了。

  “沒、沒什麼!”唐愈立刻道,“爹你也知道,兒子只是覺得博陵侯打仗是一把好手,我沒說要學他為人處世的那一套。您就放心好了,對錯與否,兒子能分的清的。”

  “對錯與否?”唐廷中冷笑,“在這朝堂之中沒有對錯,只有能做和不能做!博陵侯就是做了不能做的事,所以他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爹,您說慢點。”唐愈被這一串“對錯”繞的眼冒金星。

  唐廷中嘆道:“博陵侯的夫人周氏,乃是先帝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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