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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還以為韓永只是想要故意刁難侯府之人,拖延一下檢查的時間來出口惡氣。韓永閒聊了一下又站了起來,此處視野開闊,正好可以看見士卒檢查的情況。

  “博陵侯府!”高安拿出了令牌,“我們乃運糧歸來,還不速速放行!”

  士卒卻道:“郡尉大人有令,如今乃戰備非常時期,無論是哪府的馬車都得一一檢查!得罪了!”

  一揮手,十幾個士卒立刻圍了過去。

  陳福親自駕著馬車,冷眼看著那群人走了過來。

  車內的聶冬已經聽到了腳步聲了,儘量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大人,還請讓卑職檢查車內。”士卒道。

  “可有郡尉令牌?”

  “請大人過目。”

  陳福接過仔細看去,又問道:“我博陵的城門怎麼是易陽大營的人來守,沈大人呢?”

  “這都是郡尉大人的命令。”

  高安從前面策馬走了過來,不由笑道:“郡尉大人倒是管的挺寬的。”

  那士卒不敢頂嘴,他已經看到了侯府的侍衛們的手全部搭在了腰間的馬刀上。近五十個人騎著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這種壓迫感,令那十幾個士卒大氣兒不敢喘一聲。

  茶樓里的韓永看著城樓處僵持了起來,憤恨道:“博陵侯府的人就是喜歡這樣仗勢欺人!連郡尉大人的命令都不管用了,這世上恐怕只有聖旨來了,博陵侯才會拿正眼瞧一眼吧。”

  “博陵侯竟然有這樣的侍衛。”城門校尉也不由感嘆了起來。他乃易陽大營的軍官,跟著謝豪從郡里下來的,是對縣一級的士卒們一向是看不起。而博陵侯府的侍衛們卻讓他有些震撼了,且不說氣勢如何,僅那個頭就在這男性人均身高一米六出個頭的年代笑傲群雄了。恐怕也只有他們謝大人的親兵營才能和這群侍衛相比了。

  “那些個小卒恐怕已經怕了侯府了。”韓永笑道,“大哥,郡尉大人的命令放在侯府身上也一樣沒用啊。”

  “放肆!”城門校尉呵斥了一聲,“不過是列侯府里的下人,若是開了這個先例,難不成所有有些臉面的人都能無視謝大人的軍令了?!我親自去!”

  韓永跟著一同下了茶樓。

  城門處還在僵持著。

  高安等人雖然知道這檢查是逃不過的,但也必須拿出侯府的氣勢出來,不然什麼都不說就讓檢查了,難保不齊以後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踩兩腳。

  “請諸位大人們不要為難小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高安的馬鞭一揮,指著另一個空著的馬車:“打開,讓他們看看。”

  士卒趕緊圍了過去。

  高安道:“老子們出生入死,辛辛苦苦的將糧草運到了吳國平安回來,呵,竟然還被自己人懷疑上了。哎,這世道不好混啊。”

  士卒們檢查完後,再次回到陳福這邊來。此刻,城門校尉也到了,韓永則不遠不近的跟著。

  “還請這一輛……”

  “你們有完沒完!”高安怒道,“這兩輛馬車有什麼區別嗎?你們能看出它倆有什麼區別?!老子們是運糧回來的,最值錢的東西已經送到吳國了,你們想查什麼?!”

  “大人息怒!”

  士卒戰戰兢兢。

  有人拉為首之人,小聲道:“要不就算了吧,保命要緊啊。”

  “這是怎麼了?”

  城門校尉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這輛馬車沒查嗎?”

  “你們想查什麼?”高安道,“我們是替博陵府衙運糧歸來,如今要趕回去交差。在路上因為劫匪耽擱行程也就罷了,沒想到在自家門口還被如此對待!郡尉大人是讓你們查心懷不軌之人,他可又說要查辦差之人的馬車?!”

  “郡尉大人說,不管是誰的馬車都得查!”城門校尉笑著看了眼高安,“大人若是不讓,在下就只能得罪了。不過我勸大人還是配合些,別讓郡尉大人臉上不好看。”

  “不可以。”一直沉默的陳福終於開口了,“就憑你們幾個,還不夠格來查這輛馬車。”

  韓永聽著眼睛一亮——果然,博陵侯就在那輛馬車裡!!不然他們不會這般牴觸!

  “呵呵,我乃易陽大營校尉,自認查一輛馬車也是綽綽有餘的。”說罷,直接亮了謝豪的令牌與令箭,“此乃軍令!哪怕是當朝丞相乃此,也得查!”

  已歸封地的列侯沒有治民之權,這是最致命的。唬唬一千石以下的小官也就罷了,對上兩千石的封疆大吏,就不夠看了。

  陳福又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車內之人不是你能冒犯的!”

  城門校尉哼了聲,大步走了過去,正要掀開帘子,突然身後一陣急促的快馬,原來是沈江卓帶著秦蒼策馬而來。

  “李校尉真是好足的架勢啊。”沈江卓彎眼笑著,語氣卻是十足的譏諷。而秦蒼更是一座移動的冰山,侯府里的侍衛沒有一個是不怕他的,其氣場也只有開啟變態模式的老侯爺能壓得住。

  秦蒼沒有說話,目光向著不遠處的混跡在人群中的韓永掃了一眼。只是一瞬間,又將目光集中到了馬車這邊來,仿佛他只是簡單的四顧一番罷了。

  城門校尉重重哼了聲,提了提氣勢,大步走上前,正要一把掀開,見著沈江卓還有博陵侯府所有人都盯著他,動作不自然的慢了下來,到底是掀開了車簾的就一角。

  一襲華衣映入眼帘。

  目光漸漸往上……

  怎麼是個女人?!!

  城門校尉驚得往後面連退了好幾步,揚聲道:“你、你們……這個人是誰?!”

  霍明明穿著寬大的古代女子衣裳,無比端莊的跪坐在馬車內。

  城門校尉還要再看一眼時,手剛伸出去,便被牢牢握住,那人力道之大似乎將他的手給折斷一樣。那校尉忍著痛側頭一看,抓著他的人正是侯府的侍衛長秦蒼,那個傳聞要來軍營當牙門將的人。

  “不想死就別動!”秦蒼低聲道,“馬車內之人名字比你命還要尊貴!”說罷,重重甩開,那校尉重心不穩竟然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秦蒼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道:“回府!”

  謝豪在侯府里干坐了半個時辰,一眾博陵官員也陪著坐了半個時辰,老侯爺卻依舊不現身,看向霍文鐘的眼神也漸漸變得疑惑起來。

  “這老侯爺的架子,是不是也罷的太大了?!”謝豪重重擱下了茶杯,“本官自認沒有哪處得罪過博陵侯吧!”

  霍文鍾臉上笑的都快僵了。

  坐在霍文鍾旁邊的張義鴻小聲道:“大郎啊,侯爺到底在哪裡你就給句實話吧,我這心裡實在是沒底啊。”

  “父親一直病著。”霍文鍾嘆了口氣,“開春後身體就不好了,趙縣時疫又操勞過度,還被魏文杰那小兒給氣暈了,還望大人體諒啊。”

  “博陵侯就是這樣對待朝廷所封的郡尉嗎?!這就是博陵侯府的待客之道?!”一旁的易陽郡屬官不由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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