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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博陵侯這位純土著,心理素質似乎挺過硬的。

  外面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湯良被捆成了粽子,而他的親兵們更是早早的被卸走了兵器,又遭到任伯雲等侍衛的群毆,場面相當之慘烈。

  “親兵都是最具戰鬥的人。”這些人相當於首長的警務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霍明明小聲道,“能揍的越殘越好,對敵方也是一種威懾。”這意思是,連你們最優秀的人都這樣了,你們還要抵抗嗎?

  聶冬聽得背脊一陣發涼。

  陳福身為老侯爺的侍衛,一路上都在不斷打量霍明明。能將這種沒節操的狠話說的這麼流利,不愧是老侯爺的親閨女啊!

  “嘴裡堵上,趕緊捆到後面去!”高安急忙吩咐。

  馬志財已經帶著五十個士卒往這邊趕,隱約聽到了幾聲奇怪的聲音,心中有些不安,使勁兒踮著腳往那邊望去,外面圍著不少人,看不清運糧隊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由的催促眾士卒加快了步伐。

  湯良拼命扭動著拖延時間,馬志財趕到的時候,眾人堪堪將湯良藏在隊伍末尾。

  “我們將軍呢?”馬志財沒看見湯良,立刻厲聲向高安問去,“高大人,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高安大呵道:“此人形跡可疑,給我拿下!”

  “你……”馬志財正要說話,眼睛卻不可思議的往下望了去,銳利的大刀已插-入他的腹部,接著瞬間抽出,白晃晃的刀刃被鮮血染紅,一滴一滴打落在官道的黃沙地上,不斷暈開……

  馬志財張大雙眼,看著高安當著所有人的面從他衣服里拿出那塊黃金:“區區一個百夫長,身上怎麼會有黃金?!肯定是貪贓枉法之徒!”

  他想開口說話,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少,倒在血泊里,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形跡可疑之人。

  前來的那五十個小兵,眼睜睜的看著馬志財被一刀斃命,還沒反應過來,寇天佑走出來,大聲呵道:“吾乃吳王近身侍衛寇天佑,奉王之命,前來巡閱各軍!爾等還不速速放下武器,想和他一樣嗎?!”

  五十個士卒被徹底震懾到了,正如霍明明所說,老兵都打光了,剩下的這些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在當兵之前,不少人以前還是混混。平日裡欺負鄉親和普通老百姓還成,對上了見過血的博陵侯府侍衛,哪裡還有反抗的底氣。

  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問:“我、我們將軍呢?”

  “什麼將軍!”寇天佑道,“湯良不聽軍令,早就該斬首示眾!如今留著他一條命,不過是為了押送到大王面前!”

  此時,陳福押著被揍的半死不活的湯良走到眾人面前。

  士卒們看到鼻青臉腫的湯良,頓時哭喊道:“將軍啊……”

  “怎麼,想要造-反嗎?!”寇天佑手中的吳王宮令牌再次擺在了眾人面前,“還不跪下!”

  士卒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馬志財的屍體還在旁邊,湯良還有他的親兵都是抓了,他們還抵抗個什麼勁兒,紛紛扔下了兵器。

  “抱頭,蹲下!”陳福突然出了聲。

  高安驚訝的望了去,這是個什麼命令?不過見那群人這樣做之後,在場的侍衛隊長們頓時明白了,這個動作極大的約束了這些人的反抗行為。在蹲下抱頭後,還想有反抗之舉的,其行動會慢上好幾拍!

  這小子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高安挑著眉,衝著陳福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陳福依舊是那老實人的模樣,吩咐侍衛將這些人都捆了。

  突然後面又來了一個侍衛,附在陳福耳邊道:“侯爺說了,將這群人的衣服都扒了,以防他們的逃跑。”

  陳福不愧是博陵侯的四大護衛長之一,眼皮都眨一下:“把他們的衣服都脫了!”

  原本押著一個士卒的孟鐵柱頓時張大了嘴,結結巴巴道:“這……這不好吧。”

  “你那兒那麼多話!”任伯雲給他後腦勺一巴掌,“大人說話,你照辦就是!”

  孟鐵柱心裡扭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撩起袖子,露出那結實的手臂,伸手就要去抽那士卒的的腰帶。

  “小的自己解,自己解!”士卒嚇得花容失色。

  霍明明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熱鬧,一臉淡定,藏在馬車裡的聶冬卻是一臉便秘。

  “這不僅是為了防止有逃兵的出現,更是從精神上打擊與羞辱這些人。”霍明明解釋道,“既然是俘虜,就要有當奴隸的準備。”

  聶冬嗯嗯了兩聲,不由的伸手將自己的衣服領子給攏了攏。

  殊不知霍明明正在對博陵侯訓練出來的這群侍衛們評分,從戰鬥力來說,不亞於吳王宮的中軍精銳,只是沒有真的上過戰場,打突襲可以,作為正面的戰場部隊……有點懸!

  從他們對待俘虜的態度就可以得知一二,身為現代人的霍明明都覺得這兒些侍衛們對他們的俘虜實在是太客氣了。若換作湯良這樣的武將,第一時間就會扒下他們所有的衣服——這可都是戰利品啊!在物資匱乏的年代,一件衣服也是寶貝,這群侯府的侍衛不缺吃穿,自然對這些並不了解。

  古代可沒有什麼人權,不把俘虜當人看是正常的,他們已經是戰利品了,是“物”,既然是“物”,就要“物盡其用”,壓榨最後一絲勞動力後,餓死,累死,被打死,都是常態。勝利方不會給俘虜任何食物,除非這個俘虜表現的很好,才會勉強施捨一些。表現再好一點的,會被編入敢死隊裡,充當炮灰,如果能最後活下來,才能再次成為一個小卒。

  這就是古代的軍隊。

  霍明明看著不遠處的那些侯府侍衛,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他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她才是現代人啊,講文明懂禮貌的現代人,結果現在弄得她比這群土著還要不講人權,這感覺怎麼這麼詭異?

  湯良還有他的親兵,以及五十多個士卒一去不復返,剩下的幾百人各個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突然有好幾人策馬趕來,為首之人他們有點眼熟,是之前來傳話的那個高個男子。

  高安道:“湯將軍有令,命你們前行三十里,作為先遣兵搜查山林是否有山匪出沒,一路平安無事後,運糧隊再前行!”說罷,拿出湯良的令箭,“將軍他與運糧隊同行!”

  士卒接過令箭,驗過是真的後,立刻道:“是!小的一定會仔細查看的!”

  運糧隊裡,一瞬間多出了七十來人,對於只有一百人的運糧隊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數字,他們消化不了這麼多的人。不過好在對方也不是真的俘虜。

  霍明明再次鑽進馬車,問道:“侯爺先在要去湯良的大營嗎?”

  聶冬道:“我們現在在吳國的下溪縣,歸鳳橋郡管,已經派人去通知下溪縣令和鳳橋郡守了。抓住湯良就行了,他的人馬吳王會另派人來接手的。”

  “您剛才不是說……”霍明明試探道,“要收編湯良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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