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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動詞表述一下便是,首先將犯人的頭皮撥開,注入水銀,接著……

  聶冬不敢再想下去了,緊緊閉著嘴,只有他知道老侯爺說的那句話不是並不僅僅是威脅,只要霍文萱敢再說一句,他真的會那樣做出來!

  雖然才認識霍文萱,可現在擁有老侯爺身體的人是他啊,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現代人,一個有著基本法制觀念的現代人,他怎麼敢去草菅人命!

  聶冬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有努力搶占這令他無比嫌棄的身體的時候,拼著力氣咬牙道:“都出去——”

  霍文鐘不敢當面冒犯,霍文萱想繼續冒犯但沒有機會,被霍文鍾連拖帶拽的出去了。

  “哥哥你也太膽小了。”剛一出門,霍文萱立刻掙脫,“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怕什麼。”

  霍文鍾生怕她在惹惱侯爺,捂著嘴將其帶到了自己的書房,前後都命小廝守著,誰也不讓進。霍文萱接連被兩個人捂嘴,臉色頗不好看,氣憤道:“他活不了幾天了,就算告我忤逆又如何,這道命令能不能出侯府還兩說。”

  “你——”霍文鍾仿佛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親妹子一樣,想要指責,話在嘴中轉了幾圈,又咽了下去,轉而道,“你想得太天真了!你只看到他寵妾滅妻,只看到侯府被楊氏掌控,可你怎麼就想不到是誰給的楊氏的權利,這侯府上上下下又有多少人是他的心腹?!單說那個秦蒼,你的人能對付嗎?”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霍文萱道,“自古富貴險中求,哥哥想要這侯府的世子之位,既不想像楊氏那人討好他,又不如我這般果斷,哥哥,你說你這麼多年都在做什麼呢?”

  霍文鐘被妹妹問得面紅耳赤。

  霍文萱知道他的個性,乾脆附在耳旁將老侯爺身子虧損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如同所有人一樣,霍文鍾驚得說不出話來。

  霍文萱道:“如今他病的虛弱正是最好的時機,等他病好了,你還想掌控侯府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可……他畢竟是父親啊。”霍文鍾始終繞不開一個孝字,這已是刻在他骨子裡的觀念。

  “我知道,我又沒讓他你殺他。”

  “你也不行!”霍文鍾瞪了霍文萱一樣,聽到霍文萱那番話後他總算知道霍文萱來侯府的目的了。

  霍文萱還在遺憾中,明明她爹是一個氣量狹小的人,怎麼這次偏偏……抬頭一看,霍文鍾正拿著警惕的目光看著她,她頓時笑了:“好吧,我聽你的,不殺父親了。”

  霍文鍾正要鬆口氣。

  “只要咱們除掉二郎、四郎還有六郎,哥哥就是侯府的獨子,到時候除了你,咱們的父親還有其他的兒子可選嗎?”

  “阿萱,你、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霍文鍾連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

  “正好最近外面有時疫的傳聞,爹爹病了,哥哥手中又有侍衛,一不做二不休!”霍文萱無比冷靜,聲音卻透著一時激動,“難道哥哥就不想替母親報仇嗎?哥哥是爹爹的兒子,就不是母親的兒子嗎?!”

  霍文鍾埋著頭,消瘦的肩膀令他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過了許久,霍文鍾終於下定決心,雙眼通紅抬起頭。霍文萱萬分關切:“哥哥想通了?”

  霍文鍾雙拳緊握,重重點頭。他沒有護住母親,不能連親妹子也護不住。老侯爺那句忤逆不是威脅,只有先下手,才能活命。

  霍文萱見他不在唱反調,給他出了一道瘋狂的選擇題:“哥哥,咱們究竟是冤有頭債有主的把父親解決了,還是繞個圈子去解決那些個庶子們?”

  ——到底想要與我一起寧願冒著忤逆之罪,也要向父親討殺母之仇;還是為了你的“孝心”去牽扯那些無辜的人呢?

  哥哥,做個選擇吧!

  第七章 意外

  未時(中午1點),據聶冬穿來剛過6個小時。

  聶冬還不知在這短短6小時內,侯府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他自己已被一雙兒女給盯上了,從他的所了解的信息來看,還以為霍文萱只是回來要嫁妝的。

  不得不說霍文萱拿嫁妝做切入點實在是太妙,哪怕是現代人的聶冬也知道嫁妝對於古代女子來說幾乎是如同生命般重要的東西,嫁妝被盜竊,已經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眼球,誰又能想到霍文萱卻只是拿這種事當個契機呢,在孝為天的古代,誰又會往弒父上面想。

  聶冬暫時想出的辦法便是將霍文萱的嫁妝悉數歸還,然後再添一些進去做補償,反正也不是他掙得,花起來一點負擔都沒有,再好好安撫一下這個從小受苦的萌妹紙。而霍文萱說的那些話雖然古代聽看起來十分驚悚,但這小姑娘六歲時就沒了生母,隨後十幾年內一直在侯府這頗具魔幻風的後院長大,聶冬覺得這完全是因為霍文萱的童年陰影太嚴重,導致一時爆發了出來,無論是對霍文萱,還是對老侯爺本身,那些話更加就不能流傳出去了。

  比起霍文萱,楊氏其實更令聶冬頭疼。霍文萱是他這具身體的閨女,父親補償閨女怎麼做都不過分,聶冬處置起來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但楊氏……從名義上是這具身體的女人,有這一層親密的關係,聶冬總覺得十分尷尬。

  真算起來,霍老侯爺才是主凶,楊氏只是一個幫凶。他倒是想自殺給霍文萱謝罪,正好也能擺脫這具老邁腐朽的身體,但這個難度係數太大,一時半會兒他還死不了。現在事情發生的又急又亂,聶冬覺得自己腦仁一陣陣的疼,他連所在環境都還沒摸清楚,竟突發了這麼多事,便暫時先將楊氏禁足,不許她與外界接觸,待來龍去脈調查清楚,再行處置。

  “哎……”聶冬一聲長嘆,他這趟穿越就是來給人解決家庭糾紛的嗎。眼角一掃,侍衛秦蒼依舊守在裡屋與外間相隔的大門處。那是原來的霍老侯爺心腹,聶冬無法順利自殺的也是因為他太機警了,可剛才那番混亂能那麼快的平息也多虧了他。

  秦蒼感受到老侯爺的目光,並未抬起頭,依舊微微垂頭,站好自己的崗。他不明白為何侯爺會將殺氣那麼重的霍文萱放走,是父女情深,還是故布迷陣?

  秦蒼今年三十二,從他十六歲的時候便被老侯爺選成了親兵,十八歲轉成了侍衛,便一直當到了現在,他自認對霍老侯爺頗為了解。這個脾氣暴躁的老男人,雖然做了許多荒誕不羈的事情,但為人並非糊塗到底。只是他似乎一直活在一個巨大的矛盾當中,有兩種奇怪的東西不斷將他拉扯、分裂。所以他會罰年僅六歲的大姑奶奶跪上半個時辰,可又對私置錢財的大郎視而不見,明明後者犯的錯更加嚴重,畢竟如今是家族群聚而居,子女私置家財是重罪。就像現在,大姑奶奶明擺著是殺氣沖天,可老侯爺竟又將她給放了,反而將一心維護他的楊氏給禁了足。

  “奶娘,我娘呢?”思賢院裡的六郎懵懵懂懂的望著奶娘,“娘今天不喝我一起用晚膳嗎?”

  奶娘緊張的搓著手:“夫人有要緊事,忙不開,六郎這些日子都得一個人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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