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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所封的諸侯與列侯們的府邸沒有所謂的大管家,而是由擁有官職的家丞,洗馬,門大夫等人來管理,他們都是列侯的輔佐官。

  楊氏乃妾室之流,知道的無非都是些向男人邀寵的手段,哪裡又會在意這些。

  “侯爺養病。”霍文萱緩緩道,“可此乃國事,自然是要交給官府處置,阿姨不必費心,也不用擔心被人擾了侯府清淨。”

  “王家丞,命你帶上侍衛將一眾人等帶去衙門候審!”

  話音擲地,屋內竟是一片寂靜,空氣里緊張的氣氛,仿佛一觸即發。就在這樣的安靜中,楊氏猛地站起了身:“我看誰敢!”

  “阿姨想要公然違抗朝廷法令嗎?”

  “大姑奶奶真會說笑。連事情都沒弄清呢,就將朝廷給搬出來了。難道大姑奶奶就絲毫不顧及侯爺的身體,非要鬧的闔府上下不得安寧。聽我的話,都散了,不過是兩隻老參,又值什麼呢,大姑奶奶這麼看重,我便去開了庫房,另拿兩隻出來送去姑奶奶的鋪子便是,更何況侯爺也不喜歡為了一些小事就喊打喊殺的。”

  話里話外都離不開老侯爺,無非就是拿侯爺來壓霍文萱一頭。

  “原來這就是阿姨的管家之道,出了事稀里糊塗的過去便是了。”霍文萱冷笑,“依著阿姨這樣的做法,看來這侯府還非得徹查一番才行了,一些小人就是看著爹爹和阿姨心太善了,所以奴大欺主。那個米鋪的管事我記得還是阿姨送來的人,當初說是經年的老人了,沒想到如今也能做出這樣的事。今天被我發現是偷參,明天豈不是要殺人!左右是要查,我也不避嫌,便求著衙門把我那嫁妝全部都查一遍好了。”

  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啊!

  楊氏心中絞痛,霍文萱的嫁妝有多少漏洞她最清楚。只是她怎麼也不明白,以前那個魯莽又愚笨的霍文萱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強勢?也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一旦當人不在有所顧忌的時候,將會變得比魔鬼更加可怕。

  “這個時辰,爹爹也該醒了吧。”霍文萱朝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我去向爹爹請安。”說罷抬腿便走。

  楊氏驚什麼也不顧了:“快攔住她!”

  幾個僕從想要上前,也不知那個丫鬟桂兒使了什麼招式,竟然將霍文萱護的滴水不漏,主僕三人筆直朝著老侯爺的屋子而去。

  門外的小廝都驚呆了,雖聽到楊氏的喊聲,但霍文萱的氣勢實在太足,更何況她是侯爺的親生閨女,誰也不敢真的上前去拉扯。

  還是幾個楊氏的心腹涌了過來,不等靠近,霍文萱身邊的丫鬟一抬腿,一個個頓時被踢飛!

  “一群廢物!”楊氏跑的氣喘吁吁,“還不去傳侍衛來!”

  “一個妾室也敢調侯府的侍衛?”霍文萱回頭瞪了一眼,“朝廷派你們來護衛侯府,是來聽一個婢子之流的命令嗎?”

  說穿了,楊氏雖有老侯爺的寵愛,但在身份上依舊是奴婢。楊氏一身富貴全系在老侯爺身上,可如今老侯爺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一旦西去,霍文鍾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如今侯府的局勢有些微妙,誰也不敢當出頭鳥,竟都畏縮不前。

  巳時末刻(早9點45分)

  “好吵啊……”聶冬捂著腦袋,剛眯了一會兒,連30鍾都沒有,有些分不清那些喧鬧是幻覺還是真的,一抬頭,見到一個充滿了青春感的美少女衝到了他面前,嚇得他頓時捂住了胸口。

  “原來爹爹已經醒了。”霍文萱微微平復著自己的心跳,“女兒是來向您您請安的。”

  一聲爹頓時將聶冬從無數的幻想中拉了回來。唉呀媽呀,大妹子,哦不,大閨女啊,見到你,爹真高興……qaq。

  “恩,你有心了,真是我的好閨女。”剛過人生第二個本命年的聶冬努力做出慈父的表情。

  面對年芳二十的霍文萱正要向自己福禮,聶冬脫口便道:“不必……額,免了免了。”

  霍文萱一愣,而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楊氏看在眼裡,老侯爺竟然對那個賤丫頭有了好臉色!

  “侯爺您頭還暈麼?”楊氏趕緊走向床沿,對霍文萱溫柔道:“大姑奶奶既然已經問了安,咱們也不好再打擾侯爺休息了,都散了吧。”

  “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爹爹這麼快就要趕我走麼?”

  大眼妹紙霍文萱可憐兮兮的望著聶冬。

  biu~~~聶直男受到一萬點傷害。更何況古代的出嫁女回娘家一趟似乎真的挺難,他也不好攔著妹紙盡孝心不是。

  “三娘……回來一趟也不容易。”混亂中,聶冬敏銳的抓到了老侯爺殘留的一些記憶,至少知道了霍文萱的排行,“正好你哥哥這幾天也在家裡,你們兄妹也好久沒見面了。”

  “原來爹爹還記得大哥啊。”

  這話說得,聶冬啞口無言,這要他怎麼接。

  楊氏見勢不妙,立刻道:“侯爺說的是呢,我這就去將大郎喊來,想來大姑奶奶也有好多話要和大郎說呢。”

  “阿姨說錯了,我是存了一肚子的話,但都是要對爹爹說的。”

  面對這麼溫柔的語氣,聶冬頂著那張四十八歲老大爺的臉努力的凹出最帥的造型。然後他就聽到霍文萱說:“女兒聽聞爹爹病了,特地拿了寫藥材來,卻不知為什麼,女兒鋪子的藥材竟被阿姨的人拿去了。”

  “一派胡言!”楊氏連忙道,“侯爺,這件事來得突然,還沒弄清楚呢。”

  “呵,是麼?”霍文萱終於打開手中抱著的木盒,裡面拿出了一摞紙,毫不顧忌的直接扔在床榻之上。

  這般無禮的舉動,令屋子的人都呆了。唯有聶冬,還傻兮兮的低頭往那紙上好奇的掃倆眼。

  “母親去得早,她恐怕到死都沒想到,自己留給女兒的嫁妝會被一個妾室私吞了盡六成。”霍文萱眼裡一片冰涼,直直的盯著聶冬,“爹爹缺錢就直接跟女兒說嘛,幹嘛指示一些婢子來偷竊自己妻子和子女的財產?侯府若是缺錢,給女兒打個欠條便是,都是一家人,難道我還會不借嗎?”

  “你……”楊氏抖著手,完全不敢相信霍文萱竟然說出了這樣大逆不道之話。一回頭,老侯爺正拿起那一摞證據與帳目在仔細地看,表情之平淡,仿佛壓根就沒在意霍文萱說的什麼。

  “侯爺!”

  楊氏想要撲去,聶冬條件反射般的讓開。

  ——開什麼玩笑,哥是有女盆友的人!對著美女看兩眼流流口水就算了,要是有了身體接觸就等著被女王咔嚓吧。

  霍文萱的計劃是趁著老侯爺病重,以嫁妝為引子,將這多年遇到的噁心事全部當著他的面罵出來,從各個方面攻擊摧毀霍侯爺的心裡,加上原本的病情,老侯爺就算不被氣死,也要再次昏迷。

  而這些噁心事大部分都是楊氏參與的,等老侯爺死後,對外宣說人是被楊氏氣死,如此一來,楊氏在侯府的全部勢力都可連根拔起。就算楊氏想辯解,可到那時候人們是更願意相信一個身份尊貴的嫡出之女所說的話,還是一個賤婢之流的妾室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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