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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黎民見了唐安琪的本來面目,果然是嚇了一跳。

  “哎喲我操!”他帶著哭腔說道“你怎麼瘦的像——”

  他剛想說出“何復興”三個字,不過覺得這名字有些敗興,所以強行止住言語,把唐安琪一把抱到了床上“安琪,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唐安琪向後滾到了床里“狸子,你洗不洗?要是不洗,那就上來!”

  戴黎民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個精光,一抬腿就上了床。側身面對了唐安琪,他心裡有無數的話要說要問,可是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他發現自己對唐安琪依舊是有——唐安琪瘦成了一把骨頭,他也有。

  於是他探頭過去,想要親吻對方的嘴唇。

  親了兩下,他停下來說道“安琪,我不敢碰你,怕把你壓碎了。”

  唐安琪沒心沒肺的笑道“狸子,我又不是個玻璃人兒。”

  戴黎民看著他的眼睛,又道“安琪,真的,我現在還覺得你不像人。今夜我就守著你,等到天亮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鬼。”

  唐安琪甩了他一記輕輕的耳光“放屁!你這是想我,還是罵我?”

  戴黎民可憐巴巴的答道“我想干你。”

  說完這話,他預備著再挨一記耳光。哪知下身忽然一暖,是唐安琪伸手攥了他的東西“行啊,那就干吧!”

  戴黎民面紅耳赤的喘息著,越發感覺唐安琪是專門為了自己而還魂的。

  他扛起對方的雙腿,俯身壓下去緩緩頂入。雙眼盯著身下的唐安琪,他就見對方是咬緊牙關蹙起眉頭了,可硬是不叫,更不鬧。

  他不敢動了,不當不正的停下來“安琪,疼不疼?”

  唐安琪搖了搖頭,卻是笑了一下“不疼,我能忍住。”

  戴黎民一手握住了他的單薄肩膀,腰上使勁繼續深入。另一隻手托起他的後腦勺,戴黎民低下頭,開始滿臉的親他舔他。

  動作漸漸激烈起來,他忍無可忍的發出了聲音“安琪……寶貝兒……王八蛋……你是個什麼東西變的啊?我他媽的——我他媽的——”

  他到底也沒說出他要怎樣,心蕩神馳的已是一泄如注。唐安琪軟綿綿的癱在床上,輕聲說道“狸子,我還能再忍一次。”

  戴黎民聽了這話,直接就硬邦邦的又捅進去了。

  他撫摸著唐安琪這一身薄薄的皮肉,心裡疼得很,想要給他好吃好喝,想要把他養回原來那骨肉停勻的模樣。可是之火燒得他心慌意亂,他的身體脫離心靈控制,自己就要去和唐安琪契合在一起。

  這次歡來的十分長久,大床被他搖撼的嘎吱嘎吱直響。唐安琪不做阻止,戴黎民就失控似的幹個不休。後來不知過了多久,戴黎民自己都有點怕了,拍著唐安琪的臉蛋問道“安琪……我、我是不是過、過分了?”

  唐安琪滿頭滿臉都是虛汗。氣喘吁吁的點一點頭,他斷斷續續的答道“狸、狸子,這、這就算是最、最後一次吧……”

  戴黎民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狂歡的一夜。

  他精疲力竭,可是不困,抱著唐安琪等待天亮。當黎明第一線陽光射入房內之時,他低頭望向懷中的唐安琪,發現對方並沒有灰飛煙滅。

  他笑了,實在是感覺自己傻得夠可以——心心念念就以為對方是個鬼。一隻手捂在唐安琪的腿間,唐安琪又縮了卵蛋,他把溫暖的巴掌貼上去,一廂情願的想要安撫對方那套膽的物件。

  忽然,唐安琪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

  扭頭望向窗外陽光,他睡意濃重的哼唧出聲“哎喲,該回去了!”

  戴黎民聽了這話,心中一驚“回哪兒去?”

  唐安琪面不改色的坐了起來“回去拿行李啊,尤其是得謝謝我那朋。你給我點錢,我不能讓人家白收留我這麼久。”

  戴黎民連忙答應,又說“我陪你去!”

  唐安琪擺了擺手“你別去,用不著。讓你的汽車夫開車送我一趟就行,我也沒多少行李,幾件衣服而已,一車也就拉回來了。”

  說到這裡,他伸腿下了床。站在地上走了一步,他分著雙腿彎下了腰,回頭對著戴黎民笑道“你媽的,我屁股好疼!”

  戴黎民歪坐在床上,覺得眼前情景十分美好。他就盼著能有這麼一天——他和唐安琪清晨睡醒了,唐安琪下床來回走動說話,而他懶洋洋的坐在床上,臉上笑眯眯,一雙眼睛隨著唐安琪轉。

  在餐桌上,唐安琪的食慾又消失了。

  他強迫自己喝下半碗米粥,然後笑模笑樣的坐上汽車離開戴公館。戴公館一直是個單身漢的格局,所以戴黎民放下飯碗之後也忙碌起來——家裡要添人口了,旁的不論,新枕頭總要擺一隻啊!

  汽車駛上道路,唐安琪坐在車內,扭頭望著戴公館,一直望到汽車拐彎,再也望不見。

  然後他從衣袋裡摸出一張疊好的白紙,一根短短的鉛筆——現在,他身上總帶著這兩樣東西。

  汽車悠悠行駛,他在後排低頭靜靜寫字。寫到最後,他把紙重新折好,然後抬頭說道“停車,就是這裡了。”

  然後他把那紙向前遞給汽車夫“你先替我拿著這個,我這就回去搬行李。”

  汽車夫糊裡糊塗的接了下來。目送著唐安琪走入前方胡同,他開始饒有耐心的等待。

  唐安琪獨自穿過一條胡同,然後繼續向遠方走去。

  他目前所從事的工作,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既然當初義無反顧的跳進去了,就不要再抱著全身而退的幻想。他不是在和金含章合夥做生意,合則成不合則分。分不開的,除非一方做了叛徒。

  所以他不想再把戴黎民拖下水。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道里,戴黎民能過上那樣安逸富足的生活,真算是有福氣了。

  而自己能再和狸子親近一次,又讓狸子在自己身上遂了心愿——這也算是自己的福氣了。

  第82章 百態

  唐安琪一夜未歸,金含章也是無影無蹤,毛子險些活活急死。好容易盼到唐安琪回來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這才漸漸有了血色。

  “少爺!”他簡直快要發急“您這一夜幹什麼了?”

  唐安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我的事情,不過現在忙完了。”

  說完這話,他慢慢的走回房內,又側身躺到了床上。毛子見他滿臉疲憊神色,便識相的給他端去一杯熱水,然後走到窗前靜靜的坐下。

  唐安琪不敢再動了,他身上疼得很。

  他想自己到底是比先前有了長進,如果放在先前,自己非像防空警報一樣哭叫不止。那時候真是的,自己總像個半大孩子一樣,仿佛永遠都是十六歲。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沒了爹娘,可是一直有人疼有人愛,無憂無慮的,實在也無需去長大。

  中午,金含章帶著二十個熱燒餅回來了。推門進了唐安琪的房,這三個人一邊分吃燒餅,一邊談起正事。聽聞陸雪征已經一口應下此事,金含章十分歡喜,立刻就開始思索計劃,要把這件事情正式的籌辦起來。

  一番商議討論過後,計劃大概有了眉目。金含章有了閒心,走到床邊俯身詢問唐安琪“怎麼總是不肯正經吃飯?”

  唐安琪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個燒餅,上面只咬了兩口。低頭盯著這隻燒餅,他隨口答道“我不餓。”

  金含章注視著他,見他瘦得下巴尖尖,一雙杏核眼睛陷在泛青的眼窩之中,皮膚還是很白很細,不過沒有光澤,白紙一樣。

  他記得至少在一年前,唐安琪還不是這麼一副憔悴模樣——那時候的唐安琪面頰豐潤、眼睛明亮、舉止活潑,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幼稚得多。所以眾人都又逗他又愛他,仿佛他是大家的寵兒。

  金含章嘆了一聲,然後說道“不餓也得吃,否則身體壞了,怎麼做事?”

  他拍了拍唐安琪的肩膀“你要認識到你的價值。”

  唐安琪舉起燒餅咬了一口,嘴裡慢慢的咀嚼,也嘗不出滋味來,好像嚼著一大團棉絮,而且是越嚼越多。他感到了疲憊與昏沉,真想吐出嘴裡這口燒餅,倒在床上睡一大覺。

  從此以後,金含章放下其它工作,專門負責這一樁任務,唐安琪作為他的部下,自然也不得閒。而在三月的一天夜裡,唐安琪又去陸公館見了陸雪征。

  這回他告訴陸雪征“以後我不來找你了,我派別人過來向你傳遞消息。”

  陸雪征盯著他,感覺他有一種鬼氣森森的虛弱。

  唐安琪深深的看了陸雪征一眼,然後沒再多說。欠身從茶几上的糖盤子裡抓起一把五香瓜子,他就此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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