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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阿良？還好嗎？還沒回過神來嗎？”安之若有些慌張地伸手在季良眼前晃了晃。
“啊……嗯，”盯著人家眼睛胡思亂想的季良終於回過神來，立刻，一種身邊還有人可以信任的安心感就向他襲來，再加上剛才的驚嚇過度，他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哎喲……”安之若眼疾手快馬上扶住了他，還不忘調笑一句：“別這樣，還沒過年呢！”
“……去你的……”季良終於笑了出來。
“沒事嗎？真沒事？”安之若一再確定，然後架起了季良，蹭回了五樓宿舍。
“阿良？怎麼啦？”聽到開門聲，孟斌和趙宇斗從上鋪探出頭來，看到季良蒼白的臉色也驚了一下。
季良心裡那叫一個溫暖，但是他現在由於過度緊張舌頭還是有些不聽使喚，只好點點頭。安之若把他扶到床邊，還服務周全地倒了杯水遞過來。
季良接過水剛想喝，突然覺得一陣惡寒，汗毛倒豎，像是有個視線正在盯著他。
這感覺太熟悉不過，前陣子剛被頻繁地跟蹤過嘛。但是季良能微弱地分辨出來這個視線並不是阿飄。阿飄的視線……怎麼說，是溫柔的，像是在守護他一樣，但是現在這個視線，卻讓他覺得寒冷徹骨。
是殺意。毫不掩飾的殺意。
季良打了個冷戰，手一抖杯子就摔在了地上，還沒喝的水全潑了出來，安之若他們見狀馬上關心地圍了過來。不過雖然能看出季良現在不太正常，但是具體怎麼回事卻問不出來，他們除了安慰別的什麼都做不到。
正安慰著呢，突然，季良的兜里一震，手機響了起來。
“！”是誰？！季良用顫抖的幾乎沒法控制的手掏出了手機，劃了幾次愣是沒法開鎖，他手指太冰涼了。
安之若體貼地拿過手機解鎖，看了屏幕後他皺了皺眉，遞給季良：“這是什麼，惡作劇？”
季良結果手機一看，是簡訊，但是發信人那塊卻是一片空白。再看內容，只有一句：“到竹林這邊來，如果你不想把他們也卷進來。”
“垃圾簡訊就刪了吧。”安之若笑著轉身去給季良重新倒水。孟斌也站起來，他以為季良低血糖了，想給他找點糖什麼的。
他們都沒看到內容，看到空白的發信人就肯定是垃圾簡訊了，但是季良卻無論如何都沒法這麼想。他明白這個簡訊是什麼意思。
是威脅。他全宿舍的室友、陸亦紜，甚至可能是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被當做了人質。
到底……到底是誰？要殺我的到底是誰？竟然為了殺我一個就把我周圍的所有人都當做人質？
默默無聞活到現在的季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物，值得這樣不顧一切地要自己的性命。
但是不去不行。他不去不行啊。不去的話……真的會把別人都給連累。
……如果真的只要我一個人的性命就好的話……
反正自己活著也不會對社會有多大的貢獻，對吧？
我……只是個普通人，普通到不行的人啊。
但是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啊。
“誒，阿良……阿良？怎麼了突然之間……”季良毫無徵兆地掉了眼淚，把一直坐在旁邊的趙宇斗嚇了一跳，他忙招呼另兩個正想給季良找點吃的的人：“小安，大斌你們快過來，阿良他……阿良？”
季良按住了趙宇斗的手，搖了搖頭。
“別……”
然後他努力強迫站了起來。
“等等，阿良，你去哪兒啊？”趙宇斗想拉他，卻被他的眼神無聲地止住了。
那是怎樣決絕的眼神啊。趙宇斗只覺得那眼神決絕得令人悲哀，簡直……像是要去赴死的戰士一般。
你到底打算去幹什麼啊，阿良。為什麼我有種討厭的預感，覺得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在季良站起來的一瞬間，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在地上砸出清脆的響聲。仔細一看，是那個星星掛飾，在灰色的地面上，閃爍著溫柔的金光。
季良費力地玩下腰把它撿了起來，然後近乎虔誠地把它握在掌中。
“嗯，這個吃了應該能恢復些體力……阿良？你幹嘛去啊？”安之若和孟斌終於從柜子里翻出了幾根士○架，回頭卻看到季良正走向門外，而趙宇斗卻愣在原地，並沒有追的意思。
“阿良，你怎麼了，別亂動了，再休息一……”
“謝謝。”季良回過頭來。他臉上都是淚痕，但是卻勉強自己笑著。
“你什麼意思……”看著他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之若和孟斌的心裡同時一緊，卻不知為何沒法移動分毫，只是呆呆地看著季良緩緩關上了門。
“再見了。”
——再見了。
季良腿還是有些僵硬，當他終於蹭到小竹林時，天已經快黑了，本來就沒什麼人來的小竹林此刻更是毫無人氣，密集的竹子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陰影。
季良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定決心走了過去。
“沒想到你還真來了，勇氣可嘉啊。”
像是等了很久一樣，竹林里響起一個聲音。季良下意識停下了腳步，看向聲音的來源處。伴隨著與樹葉摩擦引出的刷刷聲，密集的竹子裡模模糊糊顯出一個人影，然後人影慢慢清晰，從竹林深處走了出來。
這個聲音，這個身影，季良是知道的。
而且熟悉的不得了。
原來是他。
……竟然……是他嗎……？！
“怎麼？很驚訝嗎？想殺你的人竟然是‘我’。”
程諾笑著說。
季良沒有回答。他完全愣在了原地。
“別恨他哦？”‘程諾’指了指自己，笑著走近，“他呀其實是個好人呢。不過看他似乎和你關係最好，所以我就借他的身體用用啦。嘿嘿，沒想到吧？”
“……”
“你還真是很有勇氣呢，你知道你來這裡就是赴死吧？嗯，雖說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不過真是太好了呢，這幅身體的主人……啊，對。程諾，是吧？這樣的話這個人就不用當著人把你殺死了呢，太好了太好了。你這麼明事理……”
季良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室友走到面前，一邊笑著一邊用冰冷的手撫上自己的脖子。
“在你死之前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你沒做錯什麼，但是很遺憾，我必須殺了你，才能保證‘因果律’的正常……為了世界和諧，只好委屈你死了。”
手上突然用力，季良立刻覺得氧氣不足，求生的本能使他下意識想去用手去掰脖子上阻止空氣進入的元兇，“程諾”的手都被撓出了幾道血印，但是他依舊笑著，和平常一樣的笑容。
“啊……嗯，”盯著人家眼睛胡思亂想的季良終於回過神來，立刻，一種身邊還有人可以信任的安心感就向他襲來，再加上剛才的驚嚇過度，他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哎喲……”安之若眼疾手快馬上扶住了他，還不忘調笑一句：“別這樣，還沒過年呢！”
“……去你的……”季良終於笑了出來。
“沒事嗎？真沒事？”安之若一再確定，然後架起了季良，蹭回了五樓宿舍。
“阿良？怎麼啦？”聽到開門聲，孟斌和趙宇斗從上鋪探出頭來，看到季良蒼白的臉色也驚了一下。
季良心裡那叫一個溫暖，但是他現在由於過度緊張舌頭還是有些不聽使喚，只好點點頭。安之若把他扶到床邊，還服務周全地倒了杯水遞過來。
季良接過水剛想喝，突然覺得一陣惡寒，汗毛倒豎，像是有個視線正在盯著他。
這感覺太熟悉不過，前陣子剛被頻繁地跟蹤過嘛。但是季良能微弱地分辨出來這個視線並不是阿飄。阿飄的視線……怎麼說，是溫柔的，像是在守護他一樣，但是現在這個視線，卻讓他覺得寒冷徹骨。
是殺意。毫不掩飾的殺意。
季良打了個冷戰，手一抖杯子就摔在了地上，還沒喝的水全潑了出來，安之若他們見狀馬上關心地圍了過來。不過雖然能看出季良現在不太正常，但是具體怎麼回事卻問不出來，他們除了安慰別的什麼都做不到。
正安慰著呢，突然，季良的兜里一震，手機響了起來。
“！”是誰？！季良用顫抖的幾乎沒法控制的手掏出了手機，劃了幾次愣是沒法開鎖，他手指太冰涼了。
安之若體貼地拿過手機解鎖，看了屏幕後他皺了皺眉，遞給季良：“這是什麼，惡作劇？”
季良結果手機一看，是簡訊，但是發信人那塊卻是一片空白。再看內容，只有一句：“到竹林這邊來，如果你不想把他們也卷進來。”
“垃圾簡訊就刪了吧。”安之若笑著轉身去給季良重新倒水。孟斌也站起來，他以為季良低血糖了，想給他找點糖什麼的。
他們都沒看到內容，看到空白的發信人就肯定是垃圾簡訊了，但是季良卻無論如何都沒法這麼想。他明白這個簡訊是什麼意思。
是威脅。他全宿舍的室友、陸亦紜，甚至可能是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被當做了人質。
到底……到底是誰？要殺我的到底是誰？竟然為了殺我一個就把我周圍的所有人都當做人質？
默默無聞活到現在的季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物，值得這樣不顧一切地要自己的性命。
但是不去不行。他不去不行啊。不去的話……真的會把別人都給連累。
……如果真的只要我一個人的性命就好的話……
反正自己活著也不會對社會有多大的貢獻，對吧？
我……只是個普通人，普通到不行的人啊。
但是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啊。
“誒，阿良……阿良？怎麼了突然之間……”季良毫無徵兆地掉了眼淚，把一直坐在旁邊的趙宇斗嚇了一跳，他忙招呼另兩個正想給季良找點吃的的人：“小安，大斌你們快過來，阿良他……阿良？”
季良按住了趙宇斗的手，搖了搖頭。
“別……”
然後他努力強迫站了起來。
“等等，阿良，你去哪兒啊？”趙宇斗想拉他，卻被他的眼神無聲地止住了。
那是怎樣決絕的眼神啊。趙宇斗只覺得那眼神決絕得令人悲哀，簡直……像是要去赴死的戰士一般。
你到底打算去幹什麼啊，阿良。為什麼我有種討厭的預感，覺得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在季良站起來的一瞬間，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在地上砸出清脆的響聲。仔細一看，是那個星星掛飾，在灰色的地面上，閃爍著溫柔的金光。
季良費力地玩下腰把它撿了起來，然後近乎虔誠地把它握在掌中。
“嗯，這個吃了應該能恢復些體力……阿良？你幹嘛去啊？”安之若和孟斌終於從柜子里翻出了幾根士○架，回頭卻看到季良正走向門外，而趙宇斗卻愣在原地，並沒有追的意思。
“阿良，你怎麼了，別亂動了，再休息一……”
“謝謝。”季良回過頭來。他臉上都是淚痕，但是卻勉強自己笑著。
“你什麼意思……”看著他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之若和孟斌的心裡同時一緊，卻不知為何沒法移動分毫，只是呆呆地看著季良緩緩關上了門。
“再見了。”
——再見了。
季良腿還是有些僵硬，當他終於蹭到小竹林時，天已經快黑了，本來就沒什麼人來的小竹林此刻更是毫無人氣，密集的竹子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陰影。
季良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定決心走了過去。
“沒想到你還真來了，勇氣可嘉啊。”
像是等了很久一樣，竹林里響起一個聲音。季良下意識停下了腳步，看向聲音的來源處。伴隨著與樹葉摩擦引出的刷刷聲，密集的竹子裡模模糊糊顯出一個人影，然後人影慢慢清晰，從竹林深處走了出來。
這個聲音，這個身影，季良是知道的。
而且熟悉的不得了。
原來是他。
……竟然……是他嗎……？！
“怎麼？很驚訝嗎？想殺你的人竟然是‘我’。”
程諾笑著說。
季良沒有回答。他完全愣在了原地。
“別恨他哦？”‘程諾’指了指自己，笑著走近，“他呀其實是個好人呢。不過看他似乎和你關係最好，所以我就借他的身體用用啦。嘿嘿，沒想到吧？”
“……”
“你還真是很有勇氣呢，你知道你來這裡就是赴死吧？嗯，雖說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不過真是太好了呢，這幅身體的主人……啊，對。程諾，是吧？這樣的話這個人就不用當著人把你殺死了呢，太好了太好了。你這麼明事理……”
季良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室友走到面前，一邊笑著一邊用冰冷的手撫上自己的脖子。
“在你死之前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你沒做錯什麼，但是很遺憾，我必須殺了你，才能保證‘因果律’的正常……為了世界和諧，只好委屈你死了。”
手上突然用力，季良立刻覺得氧氣不足，求生的本能使他下意識想去用手去掰脖子上阻止空氣進入的元兇，“程諾”的手都被撓出了幾道血印，但是他依舊笑著，和平常一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