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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

  “而且樓主好像也沒聽到。”李紅袖小聲說,“那就沒關係了。”

  此時的林詩音還沒意識到她對蘇夢枕的稱呼已經從“蘇樓主”變成了“樓主”,只單純很想說,其實林仙兒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和蘇夢枕已經在門口了,絕對聽得一清二楚,只是都怕小姑娘面子抹不開,便誰都沒提過。

  林詩音一邊想一邊在心底嘆一口氣,又開始為李紅袖擔憂起來。

  不過這種事她就算想勸也勸不了,尤其是看小姑娘現在這麼喜歡人家。

  吃過這頓飯後,李紅袖便急著回紅樓那邊繼續整理篩選情報了。

  林詩音看得出他們是真忙,想著過去和蘇夢枕道一聲別就走,結果兩人進了紅樓後,卻見到蘇夢枕面前那張桌上的東西已被清得一乾二淨。

  李紅袖當場就愣了:“誒?”

  他站起朝她倆走過來,道:“我讓無邪去接著做了,既然林姑娘來了,有件一直想說的事便正好說了罷,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李園。”

  林詩音:“???”

  啥事啊,都能先把正經的情報扔一邊?她很慌的!

  顯然李紅袖也和她一樣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事,愣愣地看了蘇夢枕片刻,餘光瞥到他隨手搭在椅背上的外袍,又想起自己醒來時的場面,臉熱了熱,忙收回目光。

  而蘇夢枕也是在此時繼續開的口。

  他說:“我知道紅袖是林姑娘悉心培養的,請林姑娘割愛實是強人所難了些,但現在正是風雨樓最用得上她的關頭,我想問林姑娘再多借她一段日子。”

  林詩音:“……”

  你不如直說你根本不想還吧,還多借一段日子……

  林詩音深吸一口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紅袖,只覺自己待在這紅樓里甚是多餘,除了點頭還是點頭:“蘇樓主都這麼說了,我當然能理解。”

  蘇夢枕聞言抿了抿唇,似乎很愉快,道:“多謝林姑娘慷慨。”

  林詩音心想你以為我想這麼慷慨嗎,可是架不住小姑娘的胳膊肘已經直接往你拐了啊。

  ·

  從金風細雨樓里拿到了憐花寶鑑上的假死和易容那兩篇後,林詩音也沒急著立刻去找李師師說這件事。

  太著急畢竟容易惹人懷疑,不如先在李園把那個假死的法子給研究透了再說,省得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

  這一研究,她才發現這法子好歸好,但也並不簡單。

  首先第一點,需要用的人會一些粗淺的武功,李師師就不滿足。

  “難道還要讓師師她現在開始練嗎?”她抓著腦袋糾結不已,“不說來不來得及,能不能練會都難說。”

  “其實也不用這麼複雜。”李尋歡仔細看過後道,“憐花公子這個法子是針對沒有同伴,僅一人行事的人。”

  “表哥的意思是……?”

  “我去替李姑娘封穴道。”他說。

  “那萬一讓方應看或蔡京的人發現了可不好辦啊。”林詩音誠懇道。

  “我們現在在做的事,又有哪一件是好辦的?”李尋歡反問,“你相信我便是,她不僅是你的朋友,還是大宋百姓的恩人,我不會讓她出事。”

  這自信中帶一絲銳利的目光讓林詩音覺得陌生的同時也覺得慶幸。

  不管怎樣,李尋歡為阻止宋金聯盟奔走,總比他一直為往事消沉要強得多。

  於是她笑著點頭道:“好,我相信表哥。”

  至此,這場可能會持續很久的戰役才真正拉開序幕。

  林詩音是在又過了五日後才去李師師那邊把他們的安排告知於她的。

  李師師很驚訝,但也很感激,她慣來頭腦清醒,被林詩音一說,就立刻將其中利弊權衡完畢應了下來。

  “到時候我表哥會來幫你。”林詩音說,“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我倒是沒想到,我竟還有再見小李探花的一天。”李師師笑了笑,有些感慨,“說起來,咱們也認識好幾年了吧?”

  “是啊。”林詩音長嘆一口氣,“但是你還是很美,放心吧。”

  李師師哈哈大笑,末了拉過她的手說:“這樣挺好,至少我能看著你出嫁了,對了,你和你們家小捕頭的婚期究竟是何時?”

  林詩音唔了一聲,想了想道:“當時只定了明年春天,具體什麼日子倒是還沒徹底定下,不如你替我們選個黃道吉日?”

  “哪有你這麼糙率對待成親的。”李師師沒好氣道。

  “婚期又不是很重要。”林詩音擺手,“反正人都是我的了。”

  “停停停,我知道你們好得很。”李師師故作嫌棄道,“但就別來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了。”

  兩人見過這一回之後沒幾天,李尋歡那邊的事情就安排得差不多了。

  在他開始行事的時候,冷血也恰好回到了京城。

  同以前一樣,冷血每次回來都是交個差就過來找她。

  他這趟一回京,就聽說了京城名jì李師師得了急病不治的事,所以進李園之前還頗想了想到時要如何安慰她。

  畢竟他一直知道她和李師師是朋友。

  結果進去後,他卻看見林詩音正在院子裡同林仙兒說笑,那表情語氣,怎麼看都是很愉快的樣子?

  冷血有點懵,怎麼回事?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那兩人也發現了他。

  林仙兒率先站起來,向他行了一禮便直接回了房間,把時間留給他們倆。

  林詩音則是相當驚喜,她原本還以為再見他又得是年末呢。

  “你回來啦!”

  “嗯。”他走過去,接住跑過來的她,順勢掐住她的腰把她整個抱起,腳尖都離了地後轉上一圈。

  林詩音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環緊了放在他脖子上的手。

  “呀——你幹什麼……!”

  他總算停下,看著她有點緊張的眼神,道:“很想你。”

  這樣毫不掩飾的直球真是讓林詩音喜歡得不得了,乾脆維持著這個掛在他身上的姿勢湊過去咬了他側臉一口:“我也很想你。”

  之後他鬆手放下她,但放下後手依然攬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林詩音也隨他去,在他胸前蹭了兩下後,忽然想起李師師之前說的婚期一事,忙抬頭道:“對了,神侯他老人家……有沒有提過我們究竟什麼時候成親?”

  這倒還真沒有。

  事實上冷血回來後也還沒見過他世叔呢,不過此刻聽她提起,頓時也覺得是該儘快定下了。

  “我今晚去問。”他說。

  “嗯。”林詩音點點頭,完全不覺得這事由自己提出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了一會兒話後,冷血總算想起來自己路上還在琢磨的那件事,斟酌著語氣問她:“楊花巷那個李姑娘……?”

  林詩音看他說得小心翼翼便知他還沒從神侯府那邊得知之前那些事,忙拉著他去桌邊坐下,道:“你放心吧,她沒事,否則我如何還能在這坐住。”

  冷血鬆了一口氣,剛想問她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外面有侍女通傳,說李尋歡過來了。

  冷血:“……”

  真不是時候。

  李尋歡看到他其實也很驚訝,但只愣了片刻後,就同林詩音講正事了。

  李師師才剛“下葬”,這兩日白天晚上都有的是曾仰慕她的文人雅士,李尋歡只能再等上一兩日才能尋機會把人悄悄帶出來。

  所以他特地回來跟林詩音說一聲,好讓她別太著急。

  林詩音能夠想像那場面,覺得李尋歡真是很不容易。

  冷血聽著他們倆對話,大概知道了李師師的確是假死,可其餘的事依然一頭霧水,直到李尋歡走後,才終於在林詩音娓娓道來的解釋中明白了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他很驚訝,倒不是為林詩音和李尋歡救人的大膽計劃,而是為李師師的那份膽識與見地。

  難怪林詩音會和她成為朋友,他忍不住想。

  當天晚上冷血回到神侯府時就去問他世叔婚期的事了,他原以為只需坐下商量出一個時間,哪知他才剛一見到諸葛神侯,就被告知了一個不亞于晴天霹靂的消息。

  諸葛神侯說:“今天陛下跟我說,可以的話取消了你與林姑娘的婚約。”

  冷血:“?!!”

  諸葛神侯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曾想到,已經定下的事他竟還試圖插手。”

  冷血沒懂:“陛下為何要插手?”

  諸葛神侯看著他著急得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表情,一時間竟還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給他解釋。

  皇帝因為李師師“過世”的事傷心了好兩日,整個朝堂都知道,諸葛神侯雖知曉這其中的真相,但也得寬慰皇帝幾句,勸他以身體為重,切莫傷心過度。

  皇帝應了,但應完後又把他留下,同他講了希望他讓林詩音和冷血解除婚約,讓他非常不解,當場就沒忍住問了為什麼。

  “朕答應了神通侯,為他與林姑娘賜婚。”

  諸葛神侯:“……”

  太過震驚,一時間都不知道能說什麼好。

  之後皇帝還擺了一堆自以為有理的大道理要他務必解除婚約,然諸葛神侯還是聽懂了,他們這位陛下啊,無非是想討好方應看的父親。

  當然這中間肯定也少不了方應看在皇帝面前說的話,照諸葛神侯估計,應當是趁著皇帝為李師師傷心難過的當口,表達了一番對林詩音的鐘情。

  ……所以說這算個什麼事。

  諸葛神侯給冷血講完後又嘆一口氣,道:“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留什麼時間準備。”

  現在準備是快準備的差不多了,方應看卻來橫插一腳,還拉上了皇帝來幫他。

  冷血聽完,差點忍不住提劍去找方應看拼命的衝動。

  事實上他真的站起來了,若不是諸葛神侯出言攔了一句,恐怕這會兒已出了神侯府。

  諸葛神侯寬慰他:“陛下雖已同我提了,但我還並未應。”

  畢竟那可是他徒弟的婚事,怎麼說他都不可能答應皇帝這種請求,而且就算沒這層關係,他也絕不想看林詩音被賜婚給方應看。

  “那世叔準備怎麼辦?”冷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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