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黑馬尾嘴一咧,眉毛挑的老高:“哎喲,名頭都給冠上了,這妹兒肯定不好撩啊,你這40分顏值就別想了,再說了,你知道人家倆哥幹啥的嗎?”

  被光明正大說出40分長相的布拉提惱羞成怒,但八卦心至上的他告訴自己在面對掌握了第一手消息的友軍面前不易激動,於是他沉下一口氣,壓住火求知若渴的問:“幹啥的?”

  “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內部消息,我在守夜人聽老油條們專門開帖子說,他倆哥是日本分部的倆老大,懂不,黑幫扛把子,當年跟咱楚會長路會長提著刀砍過白王的,現在金盆洗手開大公司了,定個小目標就掙幾十個億的那種,人為啥叫紅髮小公主而不是紅髮小學妹你知道嗎?咱甭管她紅髮紫發,就這“小公主”仨字兒,我看你就拿不下來。”

  布拉提嘆了一聲氣:“天涯何處無綠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也知道沒希望啊。”

  黑馬尾把三明治拆開咬了一大口:“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文學功底,嘖嘖嘖。”

  40分男孩二度受挫,只好扯開話題:“老陳你知道不,自從楚會長把獅心會會長的位置也給了路會長,入會儀式就放一個會場開了,你也別磨蹭了,今天咱倆還真在一個會場。以前都沒這樣,但這習俗是紀念性的,據說是因為他求婚也在那。”

  老陳一捋校服上的麵包渣,加快了腳步,“我擦,不是吧,我咋不知道,這麼浪漫?”

  “那當然,誰叫你光顧著打探妹子的情況了,活該不知道唄,哎對了,你不會連入會宣言都沒背吧,你要是沒背我現在就教教你,反正路會長身兼兩職之後把兩邊兒的宣言也改一樣了,我看了以前的,覺得講真,現在的好。”布拉提放低了聲音:“據說現在的宣言就是求婚詞!”

  “我擦擦擦,真的假的,這太刺激了吧。我當然背了啊,但你突然加上這麼臉紅心跳的小道消息我很緊張啊,本來就背的不熟,被你一嚇忘了一半了!”黑馬尾老陳三明治都不吃了。他依稀從記憶里扒出來一點兒昨天玩遊戲的時候勉強背下來的仨瓜倆棗,明明聽起來就正義感爆棚的字字句句現在仔細想想更像是王侍對君主的宣言,說是對愛人的求婚詞其實也不為過。

  布拉提清了清嗓子,跑了兩步,背對著薄霧朦朧中升起的太陽,面對著陳俊衡倒退,邊走邊朗誦:“我的血伴隨著榮譽灑在黎明的疆土;我的靈魂在公平之神腳下將——”

  他曾給予人類無數榮光,給予被諸神摒棄的種族無數寶藏;

  可神啊貪得無厭,罪惡的種子就此埋藏。

  無知的惶恐終於迎來制裁!

  諸神之骨鑄為劍;

  將領之血鑄為防;

  王侍之心鑄為牢。

  他帶走黑暗的嘆息,人類歌頌他的豐功偉績。

  我的血伴隨著榮譽灑在黎明的疆土;

  我的靈魂在公平之神的腳下將謙卑、憐憫與犧牲牢記;

  我的劍放在這裡,神祝福它永遠鋒利;

  除非它的主人低頭,它將永不折斷。

  第15章 番外 【菠蘿啤】

  他坐在地板上,一個下午了。

  六月的天氣熱的煩悶,楚子航開了空調,玻璃又一層玻璃,照進來的陽光仍然逃脫不了高溫,但路明非就坐在落地窗前,看著人,車,馬路,高樓。

  楚子航沒法走進他離他五米以內的任何地方。

  他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哪,他坐了一個晚上,又坐了一個下午,不過他也不太在乎這一小段時間。

  “留下來嗎?”楚子航站在他身後五米的地方,再往前一步,就是最強的龍王結界,無塵之地。

  路明非長長的黑色頭髮都快鋪滿了他足下的地磚。光在他臉上變成和他瞳孔一樣的顏色,但光的溫度並傳達不到那個領域。

  他的頭髮包裹著他赤裸的的身體,像是一層層龍鱗。

  路明非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指劃開了楚子航的頸部,血流了他一手。楚子航一動不動,路明非把手上的血滴在舌頭上。

  “你不是人類,這裡面有我的血。”他抬頭用龍文說,金色的瞳孔危險的盯著楚子航。

  龍族的自愈能力被王的言靈壓制的死死的,他的傷口沒有恢復。

  他把路明非滴著血的手按到自己胸前,黑色的襯衫融進了血色,卻根本看不出來。

  “對,這裡還有你的心。”他說。

  路明非的指尖像是觸電了一樣立馬彈開,他意識到這個人和自己不一樣,這是一個有溫度的人,他能感受到的溫度。

  “你是誰?”他驚慌失措地問,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這麼熟悉的東西,為什麼記不起來。

  楚子航單膝跪地,右手放在心臟,同樣用龍文回答,“殿下,你的拉維爾。”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用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傷口,傷口瞬間痊癒。

  他的眼睛像冬日的紅泥小爐,光忽明忽暗的。

  “對不起。”路明非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會說人類的語言,我跟你說人類的語言吧。”

  六月就這麼過去,路明非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進食,所以每一天對於他來說都是重複而充實的。他花了三四個月的時間學習了所有一個人應該會的東西,看完了楚子航家裡的所有書,包括初中高中教材,還有那些關於龍類的研究。他還看了很多電影電視劇,學習人類在面對一件事情的時候應該作何反應。他恢復學籍之後直接考了卡塞爾的龍族譜系學和鍊金機械學雙學位,不摻水的那種。順便在楚子航畢業後接過了了獅心會會長的位置,因為他還想把學位往上一層蓋一層,就沒有正式畢業,現在身兼兩職。因為現在他學東西實在不費勁,所以百般無聊下正式接手了寰亞,發展了很多楚子航都沒想到的業務面,投資做的穩准狠,利潤十分穩定。構架了很多跨國路線,和路鳴澤留給他的龐大經濟體系正式在國外接軌。

  這一切都只用了半年不到,他塑造出了一個完美的人類形象,但實則內里十分空虛,除非會議實在需要他出面,不然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可以待在家裡,彈鋼琴,拉小提琴,做飯但自己不吃,看電視的金融頻道,問楚子航很多十分弱智的問題。

  年關將近的一個晚上,楚子航處理公司的事情回家的很晚,他開門之後聽見了玻璃碰撞的聲音。路明非拆了他酒櫃裡所有的酒,白的紅的啤的,自己釀的,大眾的絕版的。

  他愣了一下,看著茶几上堆起來的包裝和瓶子。路明非坐在沙發上,極其優雅的拿著一杯紅酒在品。

  “怎麼了,心情不好?”他把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為什麼。”他的話非常少,除了問問題,一般不會主動開口說話,大多數時候只是給回來的楚子航一個擁抱,或者挨著他坐著,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又或者跟他背靠背,自己干自己的事情。但他冬天一般不會這麼做,因為他沒有體溫,他一般會靠的遠一點,但楚子航會把他拉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