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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就是養肥一堆愛心孤兒了。”

  “你居然還戴著這個鬼谷戒指。”蓋聶看向衛莊的手指。

  衛莊展開右手手指,“是啊,它打在你臉上很疼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蓋聶皺眉。“這個戒指以前是師傅戴的,而且這個戒指是留給……”

  “是留給鬼谷縱橫的勝出者吧。”衛莊接過話。“不過現在又有什麼意義。自從你無視鬼谷門規出走後,師傅大概就認為這鬼谷門規放在我們兩個身上簡直是放屁。這戒指是我重回鬼谷時,師傅放在桌上的,他也不管是我們中的哪個拿到。”

  蓋聶的臉色沉了下去,衛莊看了他一眼:“你在這時愧疚有什麼用,他老人家對我們失望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倒好,他一個人在外逍遙,把爛攤子都丟給我們。”

  “師傅不是喜歡殺戮的人。”蓋聶說道。“他也不是喜歡黑幫火併的人,現在的情況很讓他為難。”

  “馬上他就不會為難了。”衛莊勾起嘴角。“這天,馬上就要變了……”

  這時,蓋聶放在大衣里側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遲疑片刻,然後拿出手機,衛莊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做任務拿了台諾基亞,是用它來殺人吧?”

  蓋聶沒有理睬衛莊的話,當他聽完整段話,他站起身,撣去大衣上的灰塵,然後轉身看向衛莊。

  這讓衛莊下意識地進入自我防衛階段,而蓋聶只是走上前,撥開他放在胸前的手。

  “你斷了一根肋骨。”蓋聶皺眉。

  “是啊,不知道拜誰所賜。”衛莊說道。

  “這是我正當的防衛。”蓋聶說道。“畢竟你剛才想要扭斷我的脖子。”

  衛莊看見蓋聶脖子上兩團烏黑的指印,許久後把目光移開,“是,又是我自作自受。”

  而他接下來看到,蓋聶從他的大衣中拿出一副手/銬。

  “蓋聶,你要幹什麼?”衛莊的右手迅速收攏,但礙於傷口的疼痛它並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我要去一個地方,所以要馬上突圍。”蓋聶拿起衛莊已經失去力氣的左手。“外面是嬴政的親衛隊,五十二個人再加四個狙擊,他們不拿到你的屍體是不會走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不息殺掉嬴政的人突圍。”衛莊說道。“哦,蓋聶居然不打算在秦氏幹了,這真是天大的事,嬴政他要傷透心了。”

  “我已經沒有留在秦氏的必要了,和我聯絡的人已經死了。”蓋聶說道。“而且,顏路那邊出了事。”

  一個手/銬扣住了衛莊的左手,“顏路?”衛莊皺了眉。“你不是讓他……”

  “張良我不擔心,這個一向聰明的人是不會這麼容易死的。”蓋聶沉聲說道。“我擔心的只有顏路,他這個人,總是有一種自我犧牲的毀滅意識。”

  “你到底做了什麼……”衛莊又問道。“你到底向我隱瞞了什麼?”

  “等我突圍了,我再把詳情告訴你。”蓋聶看向衛莊。“你現在留在這裡。”

  “……我最討厭你這個特點。”衛莊扯開嘴角。“你以為把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你身邊的人就可以全部安好無憂?”

  蓋聶不答,另一隻手/銬拿在他的手上。

  衛莊看著那副明晃晃的手/銬, “我記得……你當年在鬼谷雙手解手/銬只要十秒吧,這個成績比我好得多,我承認。”

  緊接著,他一個迅速的彈跳,反身將蓋聶壓在身下。蓋聶沒想到衛莊還留有這個力氣,剛想掙脫衛莊的壓制,他的右手就被衛莊扣住套上了手/銬,另一邊連著衛莊的左手。

  “好了,現在兩個人解手/銬就不止十秒鐘了。”衛莊頗為滿意地揚起嘴角。“接下來讓我看看——你到底隱藏了什麼?”

  第26章 二十六

  鹽水澆淋在顏路□□的傷口上,顏路嗆了一口水,慢慢睜開眼,周圍的空氣黏濕得像水蛭附著在皮膚上。

  “顏先生,你真是厲害,以為騙過我們說殺死了張良,就能保護他嗎?”

  養尊處優的少公子閒適地站在他面前,手上一把沾滿鹽水和鮮血的皮鞭。

  “我已經說過……”顏路開口。“張良已經死了。”

  胡亥搖了搖頭,“顏先生可真是較勁啊,可遺憾的是,顏先生或許不知道自己做的事造成的後果吧。昨天我的父親告訴我,顏夫人……昨晚已經服藥自盡了。”

  顏路的瞳孔在瞬間收縮,他帶著滿臉的驚詫看向胡亥,像在確認這個難以接受的現實。

  “你們……你們明明說過,嬴政他明明說過……”

  “我父親是說過,只要你這次任務完成得順利,就會放了顏夫人。但是……顏先生的做法實在讓顏夫人失望,自己的親兒子放走一個叛/國賊,這會讓顏夫人一輩子待在那個瘋人院一樣的醫院裡。不過呀,這樣的好結果,不都是顏先生你一手造成的嗎?”

  胡亥捏住顏路的臉頰,逼迫他仰起頭:“讓你跟張良上/床,不是讓你做給別人暖/床的男/jì——是不是張良射在你身體裡的精/液,把你的腦子都沖壞了!”

  顏路的雙眼被刺目的燈光照射得一片灰白,只剩下無法聚焦的瞳孔,似乎已經抽離盡了所有維持生命的光點。

  “顏先生,父親可是對你抱有極大期望,不惜拿他培養多年的市長做賭注。而你,卻放走了對父親有著最大威脅的人,甚至……愛上了他。”胡亥在他耳邊低語道。“你以為,張良會真心愛你?你毀了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他接近你,也不過和你一樣是為了情報罷了,你也只不過是他壓抑的臥底生活中,發泄性/欲的床/伴而已。”

  顏路沒有說一句話。鮮血從他已經染紅的頭髮滴落,在他臉頰上留下一條深紅的印子。胡亥有些掃興地鬆開手,黑皮鞋在水泥地上轉了一圈,他側過身,邊哼小曲邊打開身後沉重的金屬盒。伴隨著機關清脆的轉動聲,刺目的燈光湧入盒中,冰冷的刀具瞬間被光擦亮了

  “我最後問你一句——張良,他現在在哪裡?”

  顏路的呼吸漸漸放緩,血液順著他腕上的鐵鏈滴落在地。最後,他閉上了眼。

  “哦,看來我已經明白顏先生的決定了。”

  冰冷的刀背擦過顏路的嘴唇,然後慢慢滑過光滑的臉頰和脖頸,最後停在他頸側的大動脈處。

  胡亥勾起嘴角,刀刃在空中劃開弧度。

  伏念坐在家中的圈椅上,在厚重窗簾掩蓋的窗外,樓頂上方的狙擊手將槍口毫無偏差地對準他。他緩緩閉上眼,已經過了整整一天,這樣的等待對於他簡直是難忍的煎熬。

  忽然,一聲槍響撞破了厚厚的玻璃,穿過了極易穿透的布料,擊中了一個活生生人的心臟。伏念急忙轉頭,一個黑衣人倒在他身後,血液在整潔的地毯上化開,對方的手中是一個玻璃管破裂的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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