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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童子並沒有將絡新婦的話放在心上,只是金色的眸子帶著殺氣看過去,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爺做什麼事情,你管不著。”
妖氣橫掃過來,絡新婦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皺著眉頭看他。
“快滾吧,趁爺還沒有完全生氣。”
“……”
絡新婦冷哼了一聲,纖細雪白的腿從黑色的和服下擺伸出,身體輕盈地從房頂飄落下去。
茨木童子當初吃掉小小姐的時候,曾經來水無月宅觀賞過雅也大人那絕望的表情。
但是他當時染血的笑容並不開心。
她第一次見到茨木童子這個自大的妖怪能笑的那麼可憐。
小小姐的面容與雲鳶相似,也許他除了報復還有別的意思。
他們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遇見,可是卻不想重蹈覆轍,讓小小姐變成第二個雲鳶。
又或者他在悔恨,如果當初像吃掉小小姐一樣吃掉雲鳶,也許接下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不愉快的事情,苦苦等了千年。
絡新婦不會主動告訴雲鳶當年全部的事情,除非她能慢慢發掘,雖然她覺得雅也大人很可憐,卻也覺得那天的茨木童子更讓人心疼。
算了。
其實也許,順著茨木童子的意思來會更讓兩個人幸福一些。
.
第二天,雲鳶絲毫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兩個妖怪交心了好一會兒,自己已經落下了一天的學業,幸好雅也有認真做筆記,看看之後還是能回想起一些知識,畢竟日本初中並不難,只要看了書的話。
只不過今天坐在教室里似乎有什麼讓她感覺很不舒服的東西存在著。
現在已經是開學了一個月左右,誰誰誰家境怎麼樣,誰誰誰小學名聲如何,誰誰誰學習好不好,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並且班級上也有了一個每個班都有的排擠對象,而今天,那個被排擠的小胖子身上的味道格外難聞。
並不是那種沒有洗澡的汗臭,而是由內散發出來的惡臭,帶著內臟和鮮血的腐蝕氣息,讓雲鳶很不舒服。
伴隨著那股惡臭,他的身上也有很多單眼球的單細胞生物,看著怪噁心的,她沒見過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倒是雅也看見之後一直很害怕,都是繞著那個人的桌子走,就差上廁所不需要雲鳶配著,其他時間都粘著雲鳶,似乎很怕和他一起相處。
還真是奇怪呢。
沒有感覺到妖氣,只有露|骨的欲|望。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現在已經在學校的寢室里呆著了【躺
更新不能勤快了嚶嚶嚶成長日記
☆、成長日記23
這世界上除了盛傳的魑魅魍魎,慢慢由人類的欲|望和恐懼產生了一種新的物種。
神明們也將他們歸類到魑魅魍魎中。
只不過,妖氣是妖怪的武器,而對於新的魑魅魍魎來說,他們自身的皮膚和使人心生怨恨的天賦技能都會讓神明和人類染上恙,如果不能及時用神社的淨水清洗,便會墮落。
眼前的微胖少年神色扭曲,身後站著的怪物有教學樓那麼高,肥胖的青蟲怪物蠕動著身軀,張牙舞爪地對著操場上身穿深色運動服的少年。
雲鳶站在教室的窗戶旁看著,夕陽透過窗戶將空蕩的教室照射地格外寂寥,校園裡的學生都趕著去參加社團或者趕著回家,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操場上如此壯觀的景象。
微微的清風從沒有關上的窗戶外飄進來,帶著一絲熟悉的清香,她抬眸看向了那深色運動服的少年。
這個味道。
屬於神明的香味。
只見他高高躍起,身體在空中停留半刻,一把短刀旋轉飛舞,在經過他身邊時被他穩穩握住。
少年手腕一壓,雲鳶頓時模糊了視線,再次看清時,少年已經站在了地上,而那巨大的青蟲妖怪已經被砍成了好幾段,在空氣中爆發出雪白的光芒,最後定格成看不懂的文字。
少年似乎是鬆了口氣,短刀抗在肩膀上敲了敲背部,不經意間地回頭,卻正對上了雲鳶純黑色的眸子。
雲鳶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被他蔚藍眸子中的壓迫力給震懾地後退了幾步,隨即咽了咽口水,立刻把窗戶關上,並且拎起包迅速衝出教室。
看到了。
“餵。”
雲鳶猛地停下,看著出現在樓梯口的運動服少年,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
明明他剛剛還在操場的,就這麼短短地時間就能轉移到這裡,如果要跑的話是絕對跑不了的。
“幹什麼,你、你別過來。”雲鳶抱緊了懷裡的書包,指尖繞進書包的外側夾住了其中的符咒,再次後退了幾步。
少年之前的短刀已經不在手上握著,可面無表情的時候威壓依舊讓人心驚膽戰,他的身上有著一股特殊的香味,也有著有一股特殊的死氣,很難讓雲鳶相信這是一個心善的神明。
“你剛剛看到了吧?”他步步逼近,蔚藍的眸子似乎在發光,十分好看,可雲鳶現在卻無暇欣賞,隨著他的接近,身體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離他遠點,可是沒有辦法,一旦逃跑絕對會被追上的。
“你到底是誰?”
他的手穿過她的臉頰,拍在她身後的牆壁上。
雲鳶一開始還有些驚慌失措,緊接著在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之後,皺了皺鼻子,說道:“少年,你怎麼這麼不講衛生,衣服多久沒洗了,臭死了好嗎,離我遠點,嫌棄。”
夜斗頓時覺得自己胸口中了一槍,
表情都僵在臉上:“什、什麼?”
“還有你這手汗。”雲鳶看了看自己身後牆壁的手掌印,嘖嘖嘖了幾聲,“我第一次見到失敗成這樣的壁咚。”
“你這個人怎麼人身攻擊啊!真的是個女孩子嗎你!”夜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似乎受到了成噸的打擊。
“我說的都是實話。”水無月雲鳶別過臉,用餘光偷偷看著眼前委屈巴巴的少年,心中那一絲恐懼消散了不少。
只不過他身上的氣息還是很讓她忌憚,雲鳶還是不敢逃。
“明明是你先嚇我的,神明就可以亂嚇人嗎,靈力強大的人能看到彼岸,你應該是知道的才對。”雲鳶將神明二字咬的格外重。
夜鬥眼前一亮,指著自己驚喜道:“你叫我什麼?”
“神明?”
“啊……”無比享受地讚嘆,夜斗張開了雙臂,看上去十分幸福。
自我陶醉了一會兒,夜斗一手撐著腰,鼻子翹的老高,似乎很得意的樣子:“沒錯,我確實知道這件事情,你是除妖師?”
“我是陰陽師。”雲鳶想了想,然後補充了一句:“業餘的。”
“果然,到現在為止我也沒見到幾個能看的陰陽師,你年紀輕輕的,竟然能觸及彼岸,真是不可思議。”夜斗聽到她的話,收斂了那副得意的神色,稍微正經了一些。
少年考慮事情的時候,看上去很靠譜的樣子,嘴角抿著,蔚藍的眸子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