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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只得遣了紫苹去桃葉居那邊打聽消息,太醫來診過脈方說:“不要緊,或是情緒激動,有些急火攻心,只要靜養就好。”

  黛玉聽後才放下心來,一人靜下來時,她想南晴為何如此對她,定是因為自己搶走了水溶的憐愛。按理說,大戶人家哪裡沒有幾房姬妾的事,自從水溶和她說過兩人之間不會在有別人,她仿佛更加患得患失起來。在面對這些關係時更加小心翼翼,又添了幾分敏感。不知怎的便想起那日寶釵來和她說的話,黛玉有些煩悶。當時羞憤難當,如今想來卻平靜了許多。

  水溶回來時,也沒開口問南晴的情況,還是黛玉說了:“側妃沒什麼事,太醫說要靜養。”

  “好,我成全她,讓她好好的靜養一輩子,從今往後,再也不許她踏出桃葉居半步。”

  黛玉拉了拉水溶的袖子忙道:“我也活得好好的,並沒受什麼委屈病痛,王爺這樣的責罰是不是太重了些?”

  “重呢?我還嫌輕。讓她閉門思過去吧。打起當家人的主意來,就是不可輕恕。要不是因為她伺候過母妃幾年,早就將她趕出去了。悄悄的將公中帳上的錢挪用出去,幹了些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些什麼本事。”水溶只要一想到有人針對黛玉使壞,心裡就萬分的不安。於是又柔和了幾分與黛玉說:“這事就這樣說定了,你也不用多言,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你。”

  黛玉點點頭,攬著他的胳膊說:“皇上又詔了你去,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水溶怕黛玉多心,又怕她操心,便微微一笑,安撫著她:“沒什麼事,不過是叫去問了幾句話。對了,明日與我一道進宮去吧,太后設宴。”

  黛玉答應了,她依偎在水溶跟前,什麼煩心事也不願意再去多想。

  第188章:定奪

  接連幾天的陰雨連綿,天氣驟然變冷了不少。一早起,一直陰霾著,也不知是要下雨還是下雪,才入冬沒幾日,雪已經下過兩三場了,明顯的能感受到比往年要冷不少。

  冬月初一那天,雪雁迎來了自己的孩子,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辱名冰冰。黛玉讓含煙與方嬤嬤送了賀禮。紫鵑又入府來瞧過黛玉兩次,兩人雖然不大見面,府里府外的住著,不過那份情誼卻並沒有因此而疏遠。

  “謝謝你想著來看我,有什麼好東西也總讓人稍進來。”黛玉道著謝。

  紫鵑笑道:“不過是些不值錢的小東西,料著王妃喜歡,所以就留下了。”

  “東西雖不大,可畢竟是你的一片心意,這就很難得了。”

  紫鵑道:“爹爹和娘一直想回南邊去,我哥哥卻想著在京里紮下根,家裡現在分成了兩派,我幫誰也不是。為了這個爹和哥哥還鬧彆扭呢。”

  黛玉點點頭:“一家人在一起團團圓圓的就是最大的幸福,你有父兄,又有母親,這便是你的福氣。”

  紫鵑臨別前,黛玉又多次和她說閒了來家裡坐坐。

  午飯後,果然下起小雪來,伴著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得窗戶紙嘩啦啦的作響。綠菱新籠了熏爐,屋子裡倒還暖洋洋的。

  柳葉兒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說:“姐妹們快出去瞧瞧,那株早梅竟突然開花了,還真好看。”

  紫苹聽說便嚷著要去瞧,含煙掩嘴笑道:“王妃還沒賞花,你們那麼著急做什麼呢?”

  紫苹便去拉黛玉:“王妃,我們一起去瞧瞧吧。”

  含煙連忙替黛玉披了件銀紅的斗篷:“又是吹風下雪怪冷的,王妃可千萬別凍著了。”

  朱漆的闌干下幾樹早梅迎著風雪正綻放著,又隱隱的嗅著一股暗香。

  水溶迎著風雪才從外面回來,剛進院門便就看見了這樣一幕,隔著淡淡的微雪,只見那廊上立著幾個女子。中間那位身量苗條,身著銀紅折枝暗紋鑲白狐狸毛的斗篷,斜倚闌干,手握花枝。旁邊一位紫衣丫頭扎著雙鬟,撐了把大紅描金畫碧桃花的油紙傘,這幅畫面讓水溶心裡一暖,想起一句詩來:腳步加快了幾分,大步向黛玉走去。

  黛玉也早看見了站在風雪中的他,一襲石青的蟒袍,不過因為隔著風雪,衣服上的紋飾已經看不大清楚了。直到他大步走到身前,與黛玉並肩而立,共賞階下梅花。

  “今年這花開得比往年倒早了半個來月,看來是因為下雪的關係。”

  “也正是時候。”黛玉斜睨了一眼,卻見水溶的鼻子凍得通紅,心疼道:“還是進屋去吧,外面冷。”

  東間的屋子的炕頭燒得滾熱,黛玉親自展了大狼皮的褥子請水溶上坐。含煙上了才沏好的雨前龍井。

  “惜月她沒什麼事吧?”

  黛玉點點頭:“沒什麼,陳太醫來瞧過了。你的生日要到了,哪知她卻突然躺下了,我正愁呢,到了跟前卻沒個得力的幫手。說來惜月還真是能幹,我讓她幫著管帳,一點錯也沒出過。對了,還有一事,王爺還是知道的好,聽說桃葉居里住的那個人,這些天正鬧彆扭,已經兩日沒吃飯了,這樣下去鬧出人命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水溶聽後有些憤然:“難道我讓她冤屈了不成,還是以前的屋子讓她住著,底下也有丫鬟婆子服侍,哪裡就虧待她了。只問她做過什麼好事,還有些話沒有問過她,她倒好,鬧起性子來。別以為她要求死,那麼寶貴自己的人,才不會求死。”

  黛玉見水溶這話說得有些刻薄,忙道:“若這樣一直鬧下去也不是法子。”

  水溶道:“這些事你別理會,我自有主張。”

  黛玉低下頭來,把玩著炕桌上的一隻插屏。水溶語氣柔和了不少,又拉過她的手,溫和道:“這個家總得有個家的樣子,不立一點威風,也就沒個家規了。再怎麼說她也該敬重你,不該做那些混帳事,說混帳話。倘或你真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饒不了她。對了,我還有一事和你說。你聽了後,可別難過。”

  黛玉抬眼看向了他,卻見他目光灼灼,寫滿了真摯,黛玉一凜,忙問:“什麼事,你說來。”

  “你兩位舅舅的事如今已經有個定奪了。”

  黛玉微微一怔,雙眼直望著他,希望他將後面的話接著說完。

  “你大舅舅所犯的罪要重一些,查抄了所有的田產、地產,將南京的老屋子也一併收回,發配到了漠北充做軍役。你二舅舅發配到了瓊州。”

  黛玉道:“還真是一南一北,真是去了,只怕今生再也不能團聚。”

  水溶嘆道:“你大舅舅年事已高,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聽說已經病下了。也不知怎樣。”又看了看黛玉:“你要不要去探訪?”

  黛玉悵然的說:“只怕見了更加徒生傷悲,讓馬總管去瞧瞧吧,也算是盡了做外甥女的一點心意了。”

  水溶見她眼眶中已經噙著淚花,柔聲安慰道:“我這身份也不好出面,就照你說的辦。你讓丫鬟準備一點東西,讓馬總管給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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