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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雁北聽後眉頭一皺,“胡言亂語,怎麼還給人起綽號,”毫不手軟的往她腦袋上拍去,沒有一絲顧忌剛才知秋才抱怨他戳她腦袋的話,惹得她驚叫連連,撲上前就掐他,

  “沒幽默,死古板,”

  兩人鬧了一會知秋心裡的緊張感蕩然無存,她靠在他懷裡看著手上的表,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考試了。

  “趙雁北,你說我能考上嗎,”

  “……”

  知秋想了想突然笑了,這不是廢話嗎,王老都要她當他的研究生了,再加上其他考生多年荒廢學業也就是突擊了四十天,與她從沒扔下書本加上名師輔導的人來比,她的優勢實力顯而易見,要是她再緊張就是矯情了。

  想通後趁機爭取福利,“要是我考上了,你獎勵我什麼,”

  趙雁北聞言眼睛閃出一絲光,微微低下頭“獎勵你……”後半句話在她耳邊說出,溫潤的濕氣沾到了她的耳朵,紅色瞬間有耳際蔓延到臉龐脖頸,而他輕聲的呵笑帶動著她心也劇烈跳起來,都老夫老妻了竟然還這麼經受不住打趣,知秋心裡暗罵自己挫!

  “我等你考中來拿禮物,”說罷發動汽車。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的就到了考場,趙雁北找到考場號並且把她送到考場教室外,摸摸她的腦袋說“我就在外面等你,放心考,”

  知秋是最後一個進入考場的考生,當她進去後都不需要特意找座位,赫然中間那空著無人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迎著眾人打量的視線泰然自若的坐到屬於她的位置上,隨後一個男監考員就上前來查看她的證件,而另外兩個監考員也是男的,一個正在黑板上奮筆疾書寫著考試注意事項,不過背影倒是有幾分熟悉。

  當他寫完轉過身來時,知秋呆住了,眼睛都不會眨了,到是韓山俏皮的對她快速眨了眨眼睛,快的讓她來不及反應就恢復了常態,語調沉著平和的介紹著自己和另外一個監考員。

  當他介紹完外面傳來噹噹當的鈴聲,韓山迅速從講台上的桌子裡取出未拆封的文件袋,看了一下表,跟另一個監考員打開拿出試卷分發下去。

  “請先將姓名和考號寫上,不要答題,第二遍鈴響後正式答題,”

  知秋失笑,這竟跟四十年後的考試過程類似,不過這會防作弊沒啥科技含量,後世不但有金屬探測儀而且考場內還安置信息保密器,防止各種通訊聯絡器材的夾帶使用。而這年頭科級不發達也有不發達的好處,起碼作弊沒有那麼多花樣,要想作弊只有最原始的打小抄或是偷看別人的,而不到四十人的考場,在三個監考老師目光如炬的瞪視下,要頂風作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知秋在韓山看過來的目光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第一場是語文,拿到試卷後的知秋樂了,只有六道題,一張紙,無論是題量還是試卷的數量跟後世一比簡直小巫見大巫,還沒仔細看考題心理上就放鬆了下來。

  而當她看到考題後,就無語了,第一題竟然是給“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這句話注拼音,加語調。往後的不是最簡單的分析句子成分就是分析詞語屬性,舉例說明擬人修辭,寫中心思想和翻譯文言文,文言文還是知秋耳熟能詳的陳勝吳廣起義中的一小段落。

  她不知道要是四十年後的高三生看了這份高考語文試題會作何感想,會不會撞牆,但是此刻她有種泄氣的感覺,就像苦練三年終於習得絕世劍法下山挑戰自己素昧謀面卻聲名遠赫武功高強高手,但是過招後突然發現應戰的竟然不是高手本人,而是一新入門的學徒,那種失望和頹然不是一言就可以說清的,鼓起勁一拳打在棉花上,閃得慌呀!

  知秋也有點覺得自己是得了便宜賣乖,爛矯情,要是在這樣可是會遭雷劈的,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答題。

  她不明白的是這次高考來的突然,在缺乏教材的前提下,考生們脫離學習這麼些年,教育部也不知道他們的水平如何,擔心題目太難到時候錄取人數不夠沒法交代,只好在允許範圍內,往簡單里出,反正是第一年摸著石頭過河吧!

  於是以知秋的知識水平答這些題猶如小菜一碟,下筆如飛,只聽筆在紙上劃出的刷刷聲音,一時間驚住左右四鄰的考生,連之前查看她考試證件的監考員都不由自主的走過去站在她旁邊觀看,而知秋絲毫未受其影響,反觀眾人或苦惱或焦躁或思索,對比之下是以該監考員不住的點頭讚嘆,該考生知識豐富紮實熟練啊,對站在講台上的韓山豎起了大拇指。

  韓山眼睛含笑的站在講台上點點頭,間或的那一撇,在知秋身上流露出了脈脈溫情,他知道她是優秀的,而在這見到她也是不意外的。

  早在他知道他被教授推薦成監考員後就留心考生事務,當知道知秋報名後更是多加關注。後來臨考前分到了育紅中學這個考點,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了考生名單,知秋的名字出現在上面的那一刻說不激動是假的,後來仿佛天意一般,他又被分到了五考場這個知秋所在的考場,那一瞬間他聽到了花開的聲音,一種從未有過的念頭從他心底閃出,這難道是天意,註定了他倆的緣分,逃也逃不開。這種念頭一出來便來勢洶洶銳不可當,潛存的那一絲疑惑和彷徨讓他終日不安,該如何面對她,到他看見她的那一霎那,心歸於原處,安定了,隨心就是最好的方法,如同白天黑夜一般,他喜歡她是那麼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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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一結束,葉知秋想到外面還在等著她的人,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不由得快了起來,韓山和另外兩個監考員在講台收拾試卷,有考生圍在周圍說話,知秋想跟他打聲招呼再走,於是就在教室外那顆老榆樹底下等他。

  跟韓山一道出來的還是那兩個監考員,一見到外面的知秋其中一個樂了,“你這個同志知識水平很高啊,那所高中的,畢業後從事什麼工作啊,看來是沒有放下過學習,不錯,十分不錯,滿考場也就是你答的最好了,”

  知秋跟韓山同時一愣,隨即韓山扶了扶眼睛,眼光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他這老師對知秋評價這麼高,知秋有些赧然,被一個長者直白的誇讚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她笑道,“我老家是安州的,高中在我們臨水縣二中上的,不過就上了一年我就參軍了,後來在部隊裡自學,謝謝老師誇獎,”

  那監考員聽後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又很是讚揚的說了幾句勉勵認可的話,並且得知知秋志願是A大後,十分高興地期待下一次在校園裡見面,然後跟另一個監考員走了,而韓山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考務在身,不能跟你多說,校園再見吧,”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知秋走了。

  趙雁北在外面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能潛伏靜默一動不動長達兩三天,可是今天卻有些煩躁,尤其是看到大量考生從裡面湧出來而他雷達似的眼睛掃描了許久都不見他尋找的人,終於耐心告罄,擔心有意外發生,主要是知秋太不讓人放心了,打算親自下車去找她,這丫頭甩著書包一蹦三跳的就上了車,還腆著一張臉笑道,“等急了吧,”

  趙雁南發動汽車,“考得怎麼樣,”

  知秋撅了撅嘴,嘟囔著說,“你難道不知道不能問剛考完試的人考得怎麼樣?這樣會給考試的人造成壓力的,”

  “好吧,葉有理,中午想吃什麼,”

  “你要請我吃飯嗎?早上就吃了一根油條兩個雞蛋一碗粥,哎,封建迷信害死人,現在都餓死了,”知秋慘兮兮的摸著肚子訴苦,

  趙雁北從后座拿了一個麵包遞給她,“知道你餓,早就準備著了,先填補點,”

  知秋眼睛一亮,吧唧一聲快速的親在趙雁北臉上,然後沒事人一樣一本正經的拿起麵包啃,

  趙雁北嘴角上揚,一路上風馳電掣一般去了友誼飯店,叫了幾個都是知秋愛吃的菜,吃完後領她去了友誼飯店招待所開了一間房,讓她靜靜的看會書或是睡一覺。

  兩天考試就這麼一晃而過,這兩天趙雁北同志充分展現了他作為丈夫的後勤保障能力,車接車送不說,早起午睡按時叫醒,跟家長似的檢查她每一場考試的紙和筆是否準備充足,證件是否帶了,細心周到耐性十足的把陪護知秋考試這一工作盡善盡美的完成了,對此知秋同志給與了趙雁北同志高度評價,並為其頒發了模範後勤證書,知秋表示本來她希望頒發的是優秀模範丈夫證書的,但是趙雁北在模範丈夫的這條路上還很不成熟,有很多不足之處,當然還是具有可培養提升的空間的,望其以後戒驕戒躁,提高認識,繼續努力,早日得到組織上的認可。

  好吧,她承認她得瑟了,誰讓這幾天趙雁北實在是太配合了,讓他幹嘛就幹嘛,讓她有一種翻身農奴以後永遠把家當的感覺。

  誰料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白話來說就是白日做夢!

  “葉知秋,我的內衣褲呢,”都是在柜子里,你老找一找,找不到再問好伐,

  “葉知秋,倒水,”暖壺就在你腳邊,拜託你長長手,老娘在廁所呢,

  “葉知秋,跟我去跑步,”臥槽,外面飄著雪花,大冬天凌晨七點你讓我去跑步,腦袋進水了還是被驢踢了。

  “葉知秋,你今天又去哪野了,丟下丈夫兒子一個人逍遙你逍遙的下去嗎,”我擦,早上電話是哪個傻B接的,難道不知道她是跟高原野出去了,

  “葉知秋,你得加強鍛鍊,動不動就暈倒,你是一個兵不是裹了腳足不出戶的封建小姐,”我呸,你丫才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啊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屁去屁去!尼瑪是誰晚上跟不要命了似的折騰,感情小蝌蚪不要錢,完事還不出來,美其名曰零距離接觸,我靠,這句話他倒是學以致用,靠,這是負距離接觸,這個沒文化的!

  “知秋,脖子酸了……”

  奶奶的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當我是hellokitty啊,扔下正在拖地板的墩布,掐腰怒道,“趙雁北,老娘是你媳婦不是你傭人,在支使一個我就給你點Color to see see,

  趙雁北看報告的手抖動了一下,給點Color to see see,這就是要報考A大西語系的水平嗎,強忍住笑意冷聲道,“膽肥了,造反嗎,”

  “造反你妹啊造反,我這是起義,”

  趙雁北眼角蕩漾的笑意再也含不住,一把抱起她,“你要是革命或許我還放你一馬,起義那就鎮壓,”說完嘴唇壓上去,擠開她的唇舌直逼裡面的芳軟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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