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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沒什麼放不下的,等我從邊疆回來,便帶著小玉的靈牌一起離開可好?”簡單持著許墨滿是傷的手,認真且堅定地問道。

  看著他認真的眼睛,許墨又是一愣,心口處不知為何莫名亂跳起來。

  簡單知她不好突然做決定,便輕聲說道:“我是認真的,你可否也……認真想想,不用急著做決定,等我從邊疆回來,你再告訴我決定如何?”

  以後的事,許墨真沒想清楚,不過侯府顯然不是好的歸宿,和簡單離開?她想起小玉……

  許墨最終沒一口回絕。

  簡單出發前去了趟宮裡,上奏請封簡靜嫡妻許砂為侯爺夫人的文書,而許砂腹中的孩子將為下任安定候。他絕了自己的後路以示他的認真。

  “我要走了。”嚴氏說完簡單剛才的決定,便道明自己的來意。

  和嚴氏相處不久,但能看出她是不錯的人,這些日子和趙氏較勁,她真幫了不少忙,其中多少有些革命情意,許墨聽她說這話,不覺問道:“要去哪兒?”

  “去邊疆,我還記得小時候爹爹問我們兄妹幾人,長大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我說我要當女將軍來著……真不應該回來的,燕京的桃花太勾人,我竟忘了。”嚴氏看向窗外,春天快來了。

  許墨和她一起看向窗外,枯枝已經發芽,想來再過不久桃花便要開了。

  “重重宅院深,丈丈紅顏骨。我這一生,就這樣過去了。”嚴氏不覺嬌笑,面若桃花。然後她起身要走,卻在走出兩步遠的時候停住,“許墨,找個自己愛的男人,不如找個愛自己的男人。你若想明白,大爺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對你有些心思。”

  嚴氏和簡單走後,許墨認真想了很久,摒棄小玉的事,簡單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他不大男人主義,也沒二世祖的不學無術,更重要的,他知道自己的過往,雖然那個過往是前身經歷的。

  人活一輩子,能遇到一個合適的人並不容易。

  許墨找了個藉口,一個說服自己的藉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找這個藉口,也許……她摸了摸心口,沒有想下去。

  邊疆一戰持續了將近三個月,最後以簡單射殺了平陽王,西岐大軍敗退告終。

  五月初的時候,簡單班師回朝,同時來的還有西岐國的使者。原來西岐大軍慘敗後,無力再戰,便上交了投降書,要同大齊永修盟國之好。

  許墨剛從許府出來,就聽張月月說起這件事,能不打仗,她心中頗為高興。不過細問了下,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既然平陽王死了,為何平陽王的那個世子卻沒半點消息呢?外面也沒傳出這方面的消息,難道說趙氏那日是亂說的?

  許墨想不明白,便想等回府再問問簡單。

  不過沒等她回到府邸,就在街上看見從宮裡出來的簡單,他似乎也急著回去,正好和許墨撞在一起,“小心……”

  許墨因為心裡想著事情,有些心不在焉,被這一撞,險些跌倒在地上。

  簡單眼瞅著見撞到的人是她,連忙伸手撈了一把,剛好將許墨抱了個滿懷。

  突然被人抱住,許墨想都沒想抬手就要打過去,不過在聽出是簡單的聲音後,連忙又收了回來,然後頗為尷尬地掙脫了簡單的懷抱站穩。

  “許墨……我回來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簡單一身來不及脫去的銀白色鎧甲,他端著那張面癱臉,緩緩向許墨伸出手。

  許墨明白,簡單這是在問她的決定,若是答應,她便把自己的手伸過去交由他握緊。這就像是一個鄭重的儀式,如同現代的世界裡新郎給新娘帶上戒指,那都是一輩子的意思,許墨很緊張,手心都在冒著汗……

  許久之後,她像下定決心般緩緩伸出手,可就在簡單快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對面的小巷子中里傳出嬰兒的哭聲,那一聲接一聲的哭聲里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哀求聲。

  許墨猛地收回手,拼了命地往小巷子跑去。

  那是……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事,不好意思沒更,等空閒了些,爭取補一章……

  天氣好冷,大家晚安哈……

  這文應該還有兩萬字,期待完結吧 孩子們

  049

  巷子盡頭是一處居民區,小玉腫著臉護著一個小小的孩子倒在地上,周邊擠滿了咒罵不休的男人女人,那畫面是許墨一輩子都想像不到的。

  “你們在幹什麼?”看著一個婦人鄙夷的扯著小玉頭髮,嘴裡一句接一句地賤貨,不要臉的咒罵,許墨的心像被刺了般難受,她跑上去,一把推開那個婦人。

  小玉抱著頭的手微愣,掙紮起身想跑,卻被圍在前面的人攔住,還有人尖叫道:“別讓她跑了,這賤蹄子未許人就生了孩子,還藏著掖著,肯定是她偷人勾引,可別讓她纏上了。”

  “昨晚不是商量好直接把她浸豬籠嗎,正好也省的她在去勾引其他人。”一個臉上帶著指甲印的男人惡毒的說完,竟然還惡狠狠瞪了眼小玉。

  剛才扯小玉頭髮的婦人回瞪那男人道:“知道她不是好貨色,你還往上湊,活該一臉傷。”

  男人慌亂反駁:“娘子,都是這賤貨勾引……”

  他話在婦人兇狠的眼神下越來越小,最後直接聽不見,而許墨看著又倒回地上憔悴的小玉,死死握著拳頭,努力鎮定心神,她掃著眾人冷聲道:“誰給你們膽子動私刑的?還有,誰說她的孩子是偷生的?今兒你們要不能說個明白,休怪我請你們去府衙過過私刑的癮!”

  這話說的很生冷,眾人莫名一震,不覺想起浸豬籠官府並不提倡,又見許墨衣著、談吐都不似普通人,倒是真怕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當即有些心虛。

  不過還是有大膽的人站出來辯駁道:“這個賤……自己偷偷摸摸生個孩子,還不敢讓人知道,身邊又沒個男人,也沒夫家,這些難道還不能說明,這孩子是她勾引了別人偷生的嗎。”

  邊上有人附和,是那個斥責自己家男人的婦人:“就是,就是,昨天她還纏著我相公來者。”

  許墨冷笑看向那位滿臉指甲傷的男人,眯眼,嘲諷說道:“到底誰纏著誰?你們心裡最清楚。”

  那婦人聽言,臉色微變,她看著許墨強詞奪理道:“不管如何,她生個孩子沒爹沒姓氏的,就是她不要臉勾引人,既然她在我們村生活,就得按我們村的規矩來,沒動她孩子,只讓她浸豬籠算是便宜她了。況且這是我們村上的事,和你這個外人何干,別沒事說書的聽多了,就當自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

  許墨正待說話,就又聽她道:“大夥別聽她的,這人估計是沒事找事,尋我們開心的,我們快把人拉回去,不然就要過了筋豬籠的吉時。”

  眾人覺得婦人說的有理,便推開許墨,不在理會她。

  小小的嬰兒被人拉扯的太厲害紅著眼睛又哭了起來,而小玉也不覺哭喊了一聲:“小姐……”

  “小玉!”就這壓抑的一聲小姐,讓許墨再也顧不得反駁的話,拼命扒開那群食古不化的人,然後死死抱住小玉,而眼眶不知不覺也有些酸澀起來,似有淚出。

  簡單站在她身後,臉色如同他身上的鎧甲一樣白。他從來不知道天上人間的落差那麼大,明明前一刻還觸手可及,下一刻便成了遙不可及。

  許墨沒回頭,也沒開口為小玉洗脫冤屈,她只是靜靜抱著小玉,承受著打在小玉身上的拳頭,她在懲罰自己,也是在懲罰他……簡單下意識仰仰頭,過了會兒,他站了出來:“孩子是我的!”

  安定侯府的長子,簡單大將軍的長子。

  這等□,讓眾人大驚失色,有膽小的直接跪在地上磕頭道歉,諂媚的開始拍馬屁,全然把剛才自己罵的那麼難聽的話當放屁。

  覺得此事不易鬧大,簡單便只好當誤會搪塞過去,以防小玉和孩子以後難做人。

  眾人瞧著簡單不追究,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就跑,卻被許墨起身攔了下來:“都給我慢著!”

  想是她臉色不好看,有好幾個人下意識倒退了兩步,許墨冷眼掃過去,那幾人連忙又站了回來。待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她才指著小玉臉上的傷問道:“這是誰打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沒人敢接腔。不過其中有幾個人看出許墨不是善角色,為怕受牽連,便把扯小玉頭髮的男人指了出來。

  那男人就是覬覦小玉被自己女人斥責的那個,他被人指出來,開始強詞奪理辯駁。

  許墨走過去,那男人是個書生,沒比她高太多,兩人對視,兩秒鐘後,許墨一巴掌重重扇了過去,接著她抓著男人的頭髮,迅速轉身,然後在一片驚愕中摔了那男人一個漂亮的過肩跤。

  骨頭撞擊地面,都能聽見咯嘣的聲音,許墨抬腳狠狠碾上他的胯部,只碾的人昏死過去。

  那婦人怒不可止,抬手想打人,可礙於邊上站著簡單沒敢下手,許墨甩掉腳上那隻碾過男人胯部的鞋子,冷笑道:“怎麼?你也想試試?”

  那婦人抱著自家男人敢怒不敢言,而邊上其他人,好似被許墨的彪悍嚇到,也沒人敢說半句。

  許墨赤腳走向小玉,攙扶起她,鄭重且認真地說道:“小玉,我們回家。”

  小玉掃了眼她身後,不知是不是也被嚇著,還是什麼,臉色有些不自然。許墨扶著抱著孩子的她,慢慢往侯府走去,自始至終沒看簡單。

  當她們走遠,那婦人哭爹喊娘地說道:“我的天啊,當家的你快醒醒,你到底怎麼樣啊,這可怎麼辦,當初也沒說會這樣啊。”

  “柱子他娘你就快別哭了,趕緊送醫館看看,興許沒事。不過就算真有事,她給你那麼多銀子也夠柱子他爹治好命根子……”有人調侃。

  其中一個有男人跟著附和道:“就是就是,有那麼多銀子在你腰包里,什麼疑難雜症治不好,更何況張兄這只是被一個女人碾了兩下……”

  那婦人沒等他說完,便氣急指著他們怒罵道:“你們這些個殺天刀亂說個什麼勁,要是真有個好歹,再多銀子有屁用。還有,你們說我腰包的銀子多,你們不也多,別說的像是我多拿了似的。你們若是再亂說,我也碾你們兩下,讓你們也受受苦,反正有銀子,不怕治不好。”

  眾人顯然知道此女嘴毒,又是悍婦,被罵也不敢多說,趕緊抬了人就往醫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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