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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夷?”尉遲乙僧輕輕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很陌生,也許不曾聽過。但是這段傳說,他仿佛在什麼地方看見過。也許父親真的跟他也提及過,只是自己一時間忘記了。

  他想起蓮七剛才幽怨的眼神和她的話語。她說他什麼都記不得了,記得什麼?他相信自己和她之間應該沒有任何約定。

  “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聖天再次拍了拍他的肩,有些倦意地說。

  “讓太子傷神了!”尉遲乙僧恭敬地作了作揖,臉上大有不安的神色。

  聖天微笑道:“那麼乙僧你也早點歇息,明日一早我們還要趕路。”

  他躬下背來,道了聲“是”。

  他剛剛走進帳篷,便見著一個黑影坐在床沿,默默不語。

  聖天輕聲喚了句:“爹。讓您受累了。”

  “恩。太子睡了麼?”他白天爽朗的聲音在夜晚變得有些低沉,細細碎碎的,好象想掩蓋著什麼秘密。

  “我喚他去睡了。”他回答道。

  “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和來歷?”尉遲跋質那有些不安,隱隱約約覺得好象會出什麼事。”暫時還不曾知道。不過太子覺得那女子面貌善良,料想不是壞人。”

  他“嗯”了一聲,又問:“沒有人懷疑你的身份吧?”

  聖天微微笑了一下:”爹爹放心,乙僧和太子都掩飾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尉遲跋質那站起了身,掀開帳篷瞅了瞅門外,不見半個人影,才徐徐地走了出去。

  聖天和衣躺下,心中一直想著那個神秘的樓蘭女子,但願她真不是奸細才好。

  樓蘭新娘

  三、古墓

  印臣跟著哥哥走進由國家專門的考古人員重重包圍起來的古墓區。混雜有青膏和白膏泥的地下土層被裸露出來,接下來是一層一層的台階,一級一級地往下收縮,土質比較鬆軟,踩上去會有一絲細小的回音。

  台階的四壁上安有專門的燈盞,沒有必要是不會熄滅的。同樣也是為了防止意外。

  女屍放置在一個透明並密封完好的玻璃器皿之中,身下是一層漆黑的已經被久遠的年代腐蝕殆盡的棺槨。

  雖然歷經上千年蝕化,這具女屍仍然保存完好,從面部上仍然隱約可見生前的卓姿與雍容。她的頭上飾有羽毛,想來死的時候應該是位新娘。

  借著光,印臣驚異地發現昨晚她戴在手上的蓮花鏈子,此刻正妥帖地戴在那具屍體的手上。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驚慌失措地拉住逐酹的衣角,喚了他一聲。

  “怎麼了?”逐酹的臉孔淡淡的不帶絲毫表情。背對著光,模樣看起來幽深地嚇人。

  她的身後伸出一雙柔和的手,像是給予她力量一樣扶住了她的肩膀。“印臣,你小心一點。”樓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微笑著說。“屍體是有些嚇人,可是沒關係。她總不可能活過來咬你一口。”

  印臣臉色煞白地看向女屍手上的蓮花手鍊,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她總不可能活過來咬你一口。”她聽見樓蘭這麼說,恢復了一點理智。也許是有人在惡作劇,一定是這樣。

  “別擔心。”逐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拉起她柔弱無骨的雙手,”你來看看這些壁畫吧。”

  經逐酹的指引,她抬頭看了看牆壁。四周是浩浩宇宙,日月運轉,星辰環繞,流雲紫氣飄逸飛卷,似乎有些象莫高窟里的畫風。

  壁畫共有四副。一副是一位年輕的僧侶接受師父教誨的圖案。他雙手合十,低眉順目,面貌俊朗。接下去是他向一位手執淨瓶的青衣女子求取蓮花的圖。他的手指伸出,做成一個拈花的手勢。再下來是那女子含羞帶怯地遞給他七莖蓮花。那僧侶態度謙和,雙目緊閉,卻似不曾看那女子一眼。最後一副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大菩薩,座下是蓮花台基,正在普渡眾生。

  “這好象是個佛經故事。”印臣想不起來誰對她說起過,但是的確有這麼一個印象。特別是那個青衣女子,在此之前似乎自己見過她一樣。那漫漫的黃沙古道,迢迢征途又像畫兒一般重現於眼前,她看見的那個梳著一對入雲髻的女子,怎麼好象和畫上如出一轍?

  “的確是個佛經故事。”樓蘭接茬道,”我也好象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這可真奇怪?你們都聽說過……”逐酹皺了皺眉,一臉沉思的樣子。

  他拉了拉妹妹的手,發覺她手心滲著些許汗珠,估計是被剛才的女屍嚇著了。

  不過錢教授提起今天要把這具女屍搬到基地去研究,放在這裡一是不方便保存,二是不夠安全。如此珍貴的具有重要考古價值的女屍出了絲毫差錯他們都擔當不起。

  “這樣吧,樓蘭你讓人把這些壁畫拍下來,我們回去再研究。”月逐酹低聲問了一下妹妹,建議她是否回去休息。

  印臣用手細細撫摩著這些色彩鮮艷如初的壁畫。保存得十分完好,手感有些不平。這些畫運用了色彩對比的手法,使畫面格外逼真。那個青衣女子酷似唐朝貴婦,梳高髻,戴寶冠,耳墜鈴鐺,項飾金環,臂有釧,腕有鐲,青衣羅裙,明眸翠眉,粉頤朱唇。這樣的畫應該出自唐朝吳道子之手。可是依據年代推算,要早那麼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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