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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臉上的灰塵,看了看不遠處在地上掙扎的帕夫琴科,一瘸一拐的向他走去。

  “起來了!走啦!”我背起帕夫琴科,“你可別死啊!”

  我拍了拍這個活死人的臉,但是一拍不要緊,一行鮮血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我嚇了一跳,“琴科!你還好嗎?”我使勁搖晃著他的身子,從口袋裡翻出止血粉,手瘋狂的在他身上尋找傷口。

  “FUCK!”當我看到傷口時,似乎有點晚了,帕夫琴科的小腹鑲了一枚色彩鮮艷的金屬片,上面塗得色就是他的血,“我靠!”我有點不知所措,在島上沒認真學醫療救護,現在握著軍刀和止血粉也手忙腳亂起來。

  可就在我傷神之際,一個算不上熟悉卻讓我終身難忘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扭頭看向聲源,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一頂M88美軍頭盔的中年人出現在不遠處,是軍醫馬雷!我大喜過望,嘴角抽動了一下,差點昏死過去。

  “他是怎麼了!”馬雷的聲音很模糊,只見他從醫藥箱中取出一個粗大的注射器,說道:“嗎啡,他要鎮靜。”說完,注射器的枕頭便刺入了帕夫琴科的血管,昏昏沉沉的帕夫琴科此時對疼痛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他只是輕哼了一聲,便平緩的倒在我的懷裡。

  “傷的不算嚴重,但手術不能再這裡做!沙羅澤!”馬雷沖一條小巷子喊道,聽到馬雷的召喚,沙羅澤和阿蘭等人紛紛從巷子中竄出,確實街上沒有危險後,招呼身後的一輛皮卡出來。

  “運我們回去,有傷員需要儘快做手術。”馬雷雷厲風行,已經率先上了皮卡,沙羅澤剛要張嘴說話也被塞了回去,只是任勞任怨的把帕夫琴科背起,阿蘭嘆了一口氣,和武藏一起把我架上了皮卡,最後跳上車的是克魯茲,他抱著M249負責我們三人的安全。

  路上誰都沒有話,愛熱鬧的克魯茲也變得深沉許多,憤怒而憂鬱的眼神告訴我們這一天戰鬥的慘狀,我努力睜開虛弱的雙眼,望向漸漸落下的紅陽,輕聲嘆了一口氣,說道:“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過去。”

  第二十九章 歸去的死神 [本章字數:2712 最新更新時間:2010-01-16 19:1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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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卡費盡周折拐進了一個傷痕累累的小巷子,巷子深處的一個平頂房的牆上用紅油漆刷了一個大大的紅十字,看來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這是……這是……我家。”馬雷指著房子說道,我點了點頭,抹去額頭的汗水,跳下車來,跑向門診。

  “馬克!我們有客人了!”馬雷一隻腳剛剛踏進門診的門檻,就大喊道。

  “馬雷!我很忙!”破爛房間中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看樣是馬雷的同行。

  克魯茲手忙腳亂,不知把帕夫琴科放在什麼地方,直到房間裡的那個叫馬克的醫生出來。

  這個叫馬克的傢伙和馬雷一樣,是個西方中年人,樣子甚至比馬雷還要老一些,鬢角已經發白了,留著半張臉友善的薑黃色鬍子,滿臉堆笑的樣子活像那隻加菲貓,最可笑的是,這傢伙是個三條眉毛。

  馬克二話不說便對帕夫琴科下了診斷:“這位小朋友太稚嫩了,這點傷都承受不了,看看我房間裡的那位吧……哦,上帝,活像一隻漚爛的水桶!”

  我們隨馬克進入房間,看到了算不上樂觀的一幕,這個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間內竟然足足放下了八張病床!每張床上都躺著兩到三個傷員,大大小小的吊瓶有的掛在牆上的掛鉤上,有的被傷員自己舉著,傷員們身上的傷也是千奇百怪,樣式各異,那個被馬克形容成‘漚爛的水桶’的傷員被我一眼認了出來,是希里斑。

  “希里斑?!”我大吃一驚,帕夫琴科和克魯茲也趕緊瞪大了眼,死皮達拉眼的馬克也抬起了頭,“怎麼,你們認識他?我是在一棟樓的廢墟下找到他的,他身上至少有一百處傷,身體裡至少進入了大大小小十枚彈片,還有一發子彈,7.62的。”

  “我的天……”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去碰篩子似地希里斑。

  “他的左臂已經斷了,為什麼還要出去戰鬥?”克魯茲終於開了口,帕夫琴科一個勁的搖頭,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馬克聳了聳肩,道:“我在他身邊發現了這個。”說完,他從身後的一個破爛柜子里取出一支斷成兩截的狙擊槍和一串士兵牌,我們一眼認了出來,狙擊槍是希里斑的SSG69,槍已經不算槍了,變得和人一樣。

  我接過槍的殘骸和那一串士兵牌,病床上的希里斑看到那串士兵牌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一把拔掉嘴上的簡易氧氣罩,推開一張床上的兩個病友,一個被推下去的傷員手中的吊瓶被摔得四分五裂,生理鹽水什麼的灑了一地,馬雷和馬克兩人瘋了似地拿繩子捆住希里斑的雙手雙腳,但捆上一次,就被掙開一次,捆上一次……掙開一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拔出手槍,對準瘋了的希里斑。

  “不!不!”希里斑哭喊著,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士兵牌,“弟弟!對不起!弟弟!對不起,阿爾法!哥哥沒能為你報仇!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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