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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姑且不提其他的,化鼠是有的。”

  “欸——!”

  玉衡驚呆了。

  “我是不知道為什么爸爸會這麼說啦。”總覺得堂堂安全顧問厚著臉皮說出這些騙小孩子的鬼話,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過是真的哦。確實是有化鼠的。”

  而且……

  棲子想到最近提交上來的報告,就覺得頭大如斗。

  也不知道現在的化鼠部族到底怎麼了,怎麼鬧出來那麼多的么蛾子。

  “但是我沒有見到過。”

  “嗯,不是沒有見到過的東西就是不存在的。”

  幾乎就是將答案告訴玉衡了。

  不過小男孩還是不能了解到……不明白這個答案意味著什麼。

  “因為化鼠對擁有咒力的大人很聽話,但是對於沒有咒力的小孩就會非常的過分。”

  “啊?”

  完全不知道過分意味著什麼的小孩子像是每一個從父母那裡頭一次聽到恐怖故事的小孩子一樣,屏住了呼吸,凝神去聽接下來的解釋。

  “會被化鼠抓走哦。”

  “欸?”

  感覺和貓怪的傳聞重複了。

  “傳聞真的是無稽之談嗎?抱著這種心理去考慮的人們在聽到過於無稽之談的說法時,會在嘴上否定,但是因為想著‘說不定有說中的地方’,一旦產生了這種想法……當然了,可能自己的主觀意識會否定這種想法,但是潛意識裡,這種想法也是免不了的。所以啦,你會覺得傳聞可怕的原因就在這細微的相信之處。”

  “但是啊,化鼠是很危險的。化鼠的危險之處在於,只聽命於擁有咒力的人,一旦沒有咒力,就不知道會遭到什麼待遇。而這一點……”一想到在失蹤兩年後被送還的那兩具白骨,棲子的雙眸就染上了霧氣。

  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看到那兩具白骨之後,她就覺得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為此,她就改變了教育方針。

  一點一點的,讓玉衡擁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當個“渡邊早季”能夠活下去的話,那總比當個死亡統計名單上的數字強吧。

  “小町雖然安全,但是外面卻很危險。化鼠就和外面的危險一樣。”

  她覺得有些話要等玉衡招來了“祝靈”再說。

  現在說的內容就足夠了。

  .

  .

  朝比奈玉衡是同年級的學生中最早招來祝靈的小孩。

  毫無疑問,作為小町中擁有最強咒力之名的男人的子嗣,他雖然沒有繼承那雙鏑木家標誌性的“重瞳”,卻也足以讓學校里當年教導過鏑木肆星與朝比奈棲子的老師回憶起這兩位天才當年在完人學校中閃閃發光的念書時光了。

  “真是了不起啊。”

  就連來家中做客的渡邊司長和她的丈夫都這麼誇獎了。

  渡邊瑞穗擔當圖書館的司長一職已經足夠久了,近些年也有退休的意向。

  她甚至已經和棲子開始進行了工作交接。

  前不久,還給棲子安排了只有在圖書館司長一職交接時才會誕生的臨時過渡用的“副司長”一職。

  “嗯。”

  棲子點了點頭。

  未來的圖書館司長擁有的權利足夠大到能夠左右小町的決策。

  而朝比奈玉衡毫無疑問,是在渡邊早季之後又一批被選中成為“自由生長”教育下的孩子。

  這麼優秀的孩子要是養成只知道聽話的傀儡大人那就太浪費了。

  等他們走了,棲子才對著端來熱茶的鏑木肆星抱怨:“真是服了那個小鬼了。”

  居然讓學校老師來說“覺得就像是您二位年幼時的集合體。”

  這意味著什麼?

  這小鬼在學校里在進行紙牌搭塔的訓練時,先是讓人驚嘆的在一瞬間一層一層的壘好了七層的塔,又在下一秒將紙牌復原,然後將散落在地上的紙牌在一瞬間全部放到了它們應有的位置。

  因為在頃刻間就完成了老師布置的課業,閒得無聊的就鼓動自己同組的同伴們,將他們手上的紙牌全部要過來,結果就搭了個直達房頂的大金字塔。

  這小鬼簡直玩過頭了。

  偏偏他的同學們居然還在一旁鼓舞喝彩。

  對他的行為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讓鏑木肆星沒料到的是,棲子耿耿於懷的居然是這件事情。

  比誰到要清楚棲子在無害的面孔之下,所擁有的超出常理的天賦的鏑木肆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想到:如果現在想做的話,她能夠輕易壘出超過千層的巨塔吧。

  可內心卻毫無妒忌之意。

  “雖然玩得太超過了,不過……”並沒有超過容忍範圍。

  倒不如說,將塔正好搭到距離房頂一點點的距離位置,這似乎也證明了玉衡並沒有將規定視若無物。

  如果沒說不能這麼做,那麼稍微出格一點也沒事。

  這個地方對於未來就與眾不同的天才給予了相當大的優待。

  就連選擇了近乎流放的町保健所異類管理科的渡邊早季,她的未來也不會像是如今這樣的清閒中庸。

  “他開心就好了。”

  棲子將手放在肚子上,在鏑木肆星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真是的,都幾十歲了居然又懷孕了。”

  家裡的玉衡很高興自己即將能當哥哥了,就連言行舉止都變得像是個大人了。

  在完人學校一開始的課程時展露的自由奔放的天賦在之後的課程中收斂了起來。

  這不意味著變得並不出色,而是遊刃有餘。

  那種卓絕的優秀,就如同被丟到一堆原石中的鑽石。

  早已經精心雕琢過的,巨大而又美麗的鑽石。

  閃閃發光,光彩奪目。

  在玉衡的面前,前程似錦幾乎是唾手可及的東西。

  .

  .

  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不想,也會來的。

  “抱歉啊,今年讓你錯過了那麼多的祭典。”

  棲子躺在病床上,看著床邊正逗著妹妹玩的玉衡,向他道著歉。

  “明明是一年一度難得一見的夏日祭。”

  “不,反正小町的祭典有好多,錯過一次也沒什麼可惜的。”

  比起這個,玉衡覺得妹妹更加的可愛。

  “那麼,為什麼要給陽子起名叫開陽呢……”

  因為開陽這個大名實在是太難念了,或者說是一點也不可愛,所以玉衡反倒是一口一個“小陽”的喊著妹妹的名字。

  被哥哥吵得睡不著的小姑娘也即沒哭也沒鬧,只是睜開雙眼,盯著自己的兄長。

  被那雙和父親一樣的重瞳盯著,玉衡也不好意思繼續逗下去了。

  反倒是給自己因為在產後得了感冒的母親端來了熱水。

  “明明已經好了,還被醫生要求再觀察一晚上……”

  每隔幾年夏天都會因為不注意得了感冒轉化的肺炎住進醫院,這都成了某種慣例了。

  這次也不過是某種慣例作用罷了。

  “明明是媽媽太不小心了。”

  十歲的玉衡已經像是個小大人一樣盯著自己的母親將那杯比自己體溫的溫度略高一點的熱水喝下去了。

  “好了,要早點休息哦。”

  “玉衡也是,現在去的話,應該能趕得上祭典……”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在醫院門口響起了巨大地慌亂。

  “怎麼回事!”

  “那是什麼!”

  “騙人!”

  “那個、那個是什麼!”

  “死了!死人了啊啊啊啊啊——!”

  “惡鬼!這是惡鬼!”

  人群的尖叫和恐慌讓還在病床上懶洋洋躺著的棲子猛地坐了起來。

  她立刻換上丟在椅背上的外套,換上了方便行動的鞋子,將開陽塞給了她的哥哥後,神情變得相當的嚴肅。

  卻又有一種如釋重負。

  第二隻靴子終於掉下來了。

  她將玉衡塞進了衣櫃。

  “聽好了。”棲子對玉衡只說了一句話,“讓妹妹安靜下去,你在心裡數600下,如果我沒回來,你就帶著妹妹向著離開水源的地方逃走,走的越遠越好。不管看到誰出了什麼事,都不許給我去管。”

  “媽媽!”

  聰慧過人的玉衡立刻就弄懂了現在的形式。

  他本來想制止的話變成了一句更加簡短的“我知道了。”

  他抱著妹妹躲在了衣櫃裡頭。

  然後就見到將衣櫃門合上的母親那絢爛奪目的笑容。

  “我去去就來。”

  她從來沒有違反過自己的諾言。

  這次也沒有食言。

  .

  .

  與人群逃散的方向相反,朝比奈棲子向著醫院的出口走去。

  鏑木肆星能夠在空中不用任何的媒介就書寫一目了然的文字,這個方法對咒力的操作要求相當的高,是個難度係數簡直讓人不敢去奢求的項目。

  偏偏這種技能在平日裡基本用不上。

  而朝比奈棲子將這個咒力拆換成了另外一個方案。

  在空中閃過一條條發光的文字。

  走廊,過道,房間,樓梯的轉角。

  只要是活人就能看到她的留言。

  她只寫了簡短的兩句話。

  “我是朝比奈棲子,惡鬼由我來解決。現在請大家結成五人一組,互相扶持。”

  曾經和她在完人學校同期的同學們似乎想起來了朝比奈棲子這個名字。

  她沉默的太久了,這個曾經和鏑木肆星在學校中齊名的人物幾乎都被人遺忘了。

  而這正是朝比奈富子的殺手鐧。

  扭轉局勢的絕殺王牌。

  明面上有鏑木肆星和日野光風作為吸引火力的焦點,暗處卻布置了朝比奈棲子這麼一個足夠翻盤的絕殺一招。

  她見到了“惡鬼”。

  在大廳倒下的屍體中,站著一個小孩。

  如同化鼠一樣的嬌小個子。

  在月光下勉強能夠辨認的紅色的長捲髮。

  那張臉——

  “啊啊,我就知道那兩個小鬼會鬧出麻煩來。”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

  或許是看過了,但是渾然不在意這些事情。

  就連地上尚未死去的亡者虛弱的呼吸都不能動搖她的意志。

  那個紅髮的惡鬼向著棲子伸出了手——

  在她的周圍閃出了維護的咒力。

  咒力與咒力之間相互干涉,最嚴重的會造成空間的撕裂。

  這是嚴令禁止的。

  然而就算是肌肉被咒力的反彈撕開,棲子也將那個紅髮的惡鬼用咒力給捆了起來。

  據說咒力不能施加於人身上?

  開什麼玩笑。

  她想。

  “你現在算人嗎?”

  那個小鬼的口中發出了化鼠的語言。

  麻煩了啊。

  “想求援?”

  雖然聽懂了他的話,可棲子卻沒興趣用化鼠的語言和他溝通。

  沒辦法,既然站在了小町這一邊,就不能去管化鼠的死活了。

  “對了。”用咒力製作的屏障足以擋下所有射來的箭矢,並且將箭矢反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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