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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能拒絕對方的任何提議。”

  “你們再說什麼?”

  “樂平,你不需要了解這些東西。”

  “趙石,不要以為——”

  【“都給我閉嘴!”】

  楊海的宿舍,因為是棋院數一數二的高配置房間,所以從最基本的睡覺功能,到最高檔的研討室,地兒雖小,但是功能一應俱全。

  雖然空間小,卻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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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是身穿白色狩衣,紫色長髮,頭戴烏帽,如發色一般,有著漂亮眼眉的男子。

  一個是身穿青色衣裳,齊腰烏髮,紫金束官,嘴角帶著笑,若有似無嘲諷的男子。

  一個是島國日本的藤原大姓的貴族,一個是天朝大唐的革職罪臣的平民。

  原本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

  一個只為了圍棋而活,因著對弈中樂趣,而露出與漂亮到極點的臉上,相映成輝的乾淨到絕美的笑容。

  一個是無法唯心而活,迎著天子怒上書,而被褫奪功名官職遠離故土,亦只嘴角輕揚露出嘲諷的弧度。

  兩個人。

  因為圍棋而聯繫起來。

  對角星位上的兩黑兩白的座子制、與白子先行的規則下,執黑從未一敗的吳解,遇上藤原佐為……

  這是多奇妙的命運,才能聯繫起,原本應該到死都不可能相遇的兩個人?

  一個明眸皓齒的女童,以不符合自己身上所穿的那件——花紋看上去就知道昂貴之極的——和服的利落身手,翻過低矮的院落圍牆,踩在櫻花樹的樹幹上,看著坐在廊上對局的二人,發著愣。

  【多好看的兩個人。】

  女童看著兩個跪坐在木質的地板上,一舉一動都透著無限優雅從容的二人,發著痴。

  “啊……你是——”

  順勢往庭院裡的那顆櫻花樹看去,本打算思考下一步怎麼走的吳解,看著樹上肆無忌憚站著的那個女童,帶著一絲驚訝的語氣,發出聲音。

  “這個是……橘家的……女公子吧。”

  佐為仔細辨認了下那個訕訕一笑,從樹上輕輕一躍穩穩落地的女童……身上和服繡著的花紋,不太確定的說。

  “你到底是不是個藤原家的貴族啊……佐為。”

  被打擾了下棋興致的吳解,扶額嘆息了下後,一手撐著頭,側臥在這春日依舊帶著冬日料峭寒意的木地板上,注視著那個不知道為什麼闖進來的女孩子。

  嘴裡說的話,卻是對著身邊那個表情微微糾結起來的佐為說的。

  【好“隨意”的一個人。】

  冠有橘姓——平安京四大姓氏之一——的女童,心裡立刻出現這樣一個對她來說,屬於褒義詞的形容。

  “雖然是本家的正室所生,但是身為幼子的我,並沒有繼承家業的權利。”

  對於這個問題,沒有再被稱呼為“藤原大人”的佐為,竟然語氣中帶著一絲高興的解釋著。

  【“竟然”……他們兩個“竟然”已經進行到了這一地步嗎?!】

  橘姓女童一瞬間芳心萌動的小芽,被無情的迷之大手,給狠狠地掐掉了。

  “是是是……但是我沒有打算問你這個。解釋這些做什麼?”

  雖然被打擾了下棋的心情,但是本來就不在狀態的吳解,並不介意逗下身邊的這個——明明對於一些規則,做出的行為毫無章法可言,但是卻會一本正經的解釋些他並不想知道的事情——姓藤原,名佐為……並沒有在名字里加上職位名稱的男人。

  “這是因為……”

  發現自己說不下去,臉上立刻露出苦惱的表情。

  但是藤原佐為的苦惱,並沒有持續多久。

  那位橘姓的女童,眼睛裡露出二人很久之前——大概久到最初接觸圍棋、被告知可以學習它的那一刻——曾看到過的眼神。

  這個眼神,二人都曾在年幼時在自己的眼睛裡流露過,並且在接下去的十數年裡,又或多或少的從自己告知的那人眼裡看到過。

  “我叫雅子。藤原大人,我可以和你學圍棋嗎?”

  “為什麼不是我?”

  “因為你沒有藤原大人好看。”

  隨後又急急的補充了句。

  “我、我橘雅子,是不會和你搶藤原大人的!我只想和藤原大人學圍棋。”

  “等等。”

  吳解從地板上起身,坐直,原本慵懶的氣息,瞬間變得氣勢逼人。

  “你認為我和這位……”他伸手指了指身邊的佐為,“藤原大人”佐為立刻變成包子臉,“是什麼關係?”

  “誒?”

  雅子一呆,怔怔的開口問道。

  “難道你不是藤原大人的情人嗎?”——不然為什麼藤原大人每隔幾天就要來你這裡,也沒有什么女公子和他互傳和歌[2]?

  “不。”

  吳解笑眯眯的否認。

  在藤原佐為還陷入一個不足十歲的女童,竟然將“情人”這個詞語掛在嘴邊,並且還是用在他和身邊這位……好友的身上——被驚悚到的時候,吳解臉上帶著讓雅子姑娘看著一冷的笑容起身。

  就見得吳解邁著不大不小的步子,繞過擺在一邊的棋盤——

  右手直接按住佐為的肩膀,不容他拒絕和反應過來的,欺身半推於對方在長廊的地板上。

  鎦金紫釵被空出來的左手,順手從發冠上抽出來。

  烏髮散落。

  這副配著滿園隨風而落的櫻花,即便再美麗的絹畫,都無法繪出的美色。

  【“我認為,藤原大人,應該是我的情人……這樣子說比較對。”】[3]

  “吳解!你對一個小孩子說什麼唐文……還有,從我身上下來!……快、快點!”

  【“嗯。我也認為藤原大人應該是……被推倒的哪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1]無論是語言還是文字,中文永遠是在古代,作為日本、韓國等這些藩屬國的貴族政客外加皇室成員們,必學的一門外語。

  [2]一般來說,男女之間互傳和歌【指元服後成年的= =】,先給和歌的那人,就是想約對方【平安京的姑娘好彪悍,真的。那個時候約男人根本不會(嘩——)】,而如果對方回了和歌,那一個就是同意,一個就是拒絕(真是無聊……無論同意還是拒絕都要用和歌來回答。)

  事實上藤原佐為個除了圍棋別的一切貴族潛規則的活動(寫和歌這一類的……)都無能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3]這一句和下面一句框起來的話,都是中文。

  橘雅子姑娘很牛逼。

  天然到這地步……口出這等驚人語句——

  實際上這三個人里心思最單純的只有藤原佐為這個不知道怎麼養出來的傢伙嗎?= =

  好吧,這張小四和小寒打了個醬油,沒啥戲份。(連木叔叔的戲份都比他們多OTL)

  我這章有虐木叔叔,大家看到了沒?

  【提示一:請結合何嵐姑娘和楊海大叔的對話來確認。】

  【提示二:某坑是能看著BL動畫,寫著BG文的人。】

  九

  九.

  從報社的實習記者轉正,有多難?

  對何嵐來說,只是花費一分鐘時間的問題。

  而這一分鐘的選擇,就是在是否要簽的那份合同上花費的。

  不簽才是白痴。

  何嵐在心裡如是這般對自己說道。

  但是——

  管他去死。

  反正先把嫁人前要準備的東西全都搞定再說吧。

  ……嘴角一抽。

  【臥槽,老娘竟然要嫁人了這是什麼扭曲的世道喂!老娘難道長得一副“恨嫁”臉嗎混蛋!】

  “阿嵐,你就趕緊把這份合同簽了吧。我等下還有事情呢……”

  某個陷何嵐於這等進退兩難之處境的男性,一手看著右手腕上的石英表,一臉“你在浪費我時間”的表情看著前者。

  “喂喂,季清遠。你等下還會有什麼事情要做啊?”

  條件反射性的反駁了句後,何嵐心裡的憂鬱和糾結感下降了不少卻是真的。

  具體表現?

  ——極其利落的將正反幾頁的合同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目光落在乙方的簽名欄上,黑色鋼筆大筆一揮,直接落下自己的那手端正秀麗的宋體字書寫的名字——何嵐。

  “搞定了就好。”

  季清遠一看自己幼妹的好友搞定了除了結婚外的第二件大事後,迅速的起身……以一種落荒而逃的架勢奔出這間辦公室。

  何嵐瞥了眼這個不曉得如何形容的好友的……大哥的表現,然後和那位報社的人事部負責人互相客套了沒幾句——

  大門被狠狠地踹開。

  看清楚來人的樣貌後,何嵐姑娘在心裡默默地扶額嘆息。

  “這年月,難道金髮美少年,已經變成爛大街的玩兒意了嗎?我一直以為這樣子的男孩子,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where is Ji?”

  “他剛剛走。”

  人事部主管,淡定無比的用中文回答道。

  “少年,你要找的那位米歇爾?鍾……應該——”

  “你找的那個人……”

  聯想下那個名字,以及季清遠的身份,何嵐姑娘嘴角一抽——這是什麼混蛋的緣分?

  “是不是叫做鍾奕?”

  “YE……是的。你認識……Michelle嗎?”那個少年用生硬卻莫名的很標準中文詢問道。

  眼裡冒出來的急切的光啊……

  “她現在去日本了。”

  何嵐拿起一份桌子上最近一期的體育周刊,翻到了圍棋版面上,指著一則配了張並不很清楚黑白插圖的新聞給他看。

  “你看,這裡有她的照片。”

  “Japan……?that……,…………”

  那少年扶額長嘆之餘,還能嘴裡念出如同歌劇的詠嘆調一樣的……大段個人獨白。

  “何嵐,”人事部的那位中年女性拿起鋼筆,戳了戳何嵐的手臂,“你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是英式英語呢……”何嵐摸了摸下巴,看著那個少年飛奔而出的背影經過後變得空空蕩蕩的能看到走廊的門口,整理了下措辭,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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