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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好像心中有默契,一個不過潭這邊,一個不去潭那邊,有時偶然一望,遙遙相對,只能看到對方模糊不清的影子。

  芮瑋先前日子還注意白燕在潭那邊的生活,日子一久,沉浸在海淵八劍的玄妙中:迷醉在四照神功的神奧中而忘了對面還有一人,也忘了瀑布後岩洞中的高莫靜,專心致力於這兩大武學上。

  谷中歲月難計,轉瞬十月的時光如飛而逝。

  這十月芮瑋武學大有進展,海淵八劍已得神髓,四照神功也練得滾瓜爛熟,可惜神功對本身並無多大長進。

  唯在輕功上獲益頗多,致於內力毫無增長,仿佛那四照神功練後,只能收輕身體之妙,別無多大用處。

  他還懷疑四照神功練得不對,哪有幾月功夫就能熟透的道理,高莫靜從小一練十幾年,自己只花幾月功夫,怕是走錯了路子。

  其實他練的毫無不對之處,以他目前的底子學任何功夫短時間內即可融會貫通,四照神功雖然深奧,幾月下來亦被他揣摸透徹了。

  唯因四照神功要以童子身煉,並且那童子需絕頂資悟才可以練成,一旦練成就是不學武術已成武聖,這是天下任何奇妙的功夫練成後的都沒有現象。

  月形門代代相傳,四照神功練成後功力已到凌波渡虛的地步,天下再無敵手,舉手投足間可破天下任何武功。

  誰想到這神功只讓位女子練成了,她就是高莫靜,高莫靜絕代資才,又自幼習練才被練成。

  倘若芮瑋也是童子身,可能練成也說不定,可惜他已非童子身,妻子娶了,兒子也有了,那還是什麼童身呢?

  縱然如此芮瑋把四照功揣摸透澈,業已大有幫助,只是他目前不知道罷了,僅知在輕功比以前高了。

  這一天芮瑋正在以自制的木劍練習海淵八劍,忽然微聞呱呱兒啼聲。

  聲從對面傳來,芮瑋想到對面住著白燕,一算時光,不由怔住。

  一刻另聲兒啼,加入先前哭個不停的兒啼中。

  芮瑋又驚又喜,喃喃自語:"兩個,兩個,雙胞胎……雙胞胎凡是為人父母當知道自己的孩子是雙胞胎時,其感受與單胎大是不同。

  芮瑋一想自己多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欣喜莫名,拔腳越過心中定為界線的深潭,飛奔至白燕洞前。

  他喜極而顫道:"白……白燕,男的還是女的?"洞裡深處彎了進去,外面看不到白燕與孩子的身影,只聞兩個嬰兒的哭聲,卻不見白燕回話。

  芮瑋急得大聲問道:"告訴我,是不是男的?"仍不見白燕回話,他站不住了,一腳踏進洞裡想去一手抱一個相似的孩子。

  白燕弱聲道:"你……你……不准進來。"

  芮瑋笑道;"我是孩子的父親怎麼進去不得。"白燕道:"孩子不是你的。"

  芮瑋一楞道:"不是我的是誰的了?"

  白燕忽然輕泣道:"孩子有母無父。"

  芮瑋傻兮兮道:"你別說笑話啦,天下那有無父的嬰兒?"白燕位聲重道:"為父不良,有等於無……"

  芮瑋聽到白燕在哭,嘆道:"你何必傷心,我不知你當真懷了孕,否則你十月懷胎期間,我那有不照顧你的道理呢?"白燕抽搐道:"你……你……說的好聽……"

  芮瑋想抱兒子,發急道:"我若知你懷孕不來照顧,不得好死!"白燕實在氣他,怒道:"你好死、橫死干我何事,去,去,去!"在此情形下,芮瑋唯有陪小心道:"白燕,你生我什麼氣啊?"白燕位聲才停,又哭了起來:"我配什麼生你氣,你根本沒將我這種女人放在眼中……"芮瑋哀聲自怨道:"我知道我不對,怎麼說也該過來看看你,不該視同陌路,把你當不相識人般……"白燕哭得厲害起來:"就……就……不相識的人,在這絕境下也會過往相探,象……象你……"芮瑋猛拍腦袋自責道:"我不對,我不對,天下再絕情的人也不會一隔十月未來看你,白燕,你原諒我,說句良心話,我實在常常想來看你的,只因我在努力練兩種功夫,以為你生活很好,沒空過來探看。"他想哄白燕高興好准自己進去看兒子,其實他何曾想來看過白燕,若不是兒啼聲,再過一年他也不會想起,兩種神功早已將他迷得什麼都忘了。

  白燕顯非易騙的女人,哭泣中格格笑道:"良心話,好個美麗的良心話,我不是小孩子!你真的常常想我,會一來只問是男是女,不問我產後安危嗎?"芮瑋不想女人心細若斯,啞口無語以對。

  白燕大概越想越傷心,哭個不停。

  芮瑋情急下自個刷了兩記耳光道:"我無情無義,白燕,念在夫妻之情,請原諒我。"白燕一聽"夫妻"兩字,停泣道:"誰和你是夫妻了?"芮瑋見機可轉,抓著重點道:"生米煮成熟飯,你我雖未成婚,夫妻的關係卻是誰也不可否定的。"白燕冷道:"倘若我沒有替你生孩子呢?"

  這句話實令本對她無情的芮瑋難於回答。

  白燕自嘲道:"就算我這女人下賤,對不對?相公?"芮瑋正覺難堪,最後"相公"兩字提起他精神,笑道:"白燕,你就饒饒我,讓我進來看你們母子好嗎?"白燕仍是不饒他道:"那敢當,我沒那大的福份,勞你大駕來看我,只是孩子有福……"芮瑋以為話講通了,咳了一聲道:"我進來了。"白燕冷然道:"不行,請止步轉回。"

  芮瑋急得跺腳道:"你怎麼還不准我進去,唉!唉!"白燕想像得到芮瑋值得同情的急態,心一軟說道:"不是我仍不准你進去,此地污穢,且等我收拾乾淨後明天再來。"芮瑋等不得道:"那有什麼關係,我來幫你收拾,你千萬別勞動,產後切忌動彈至少睡上幾日。"白燕斷然道:"誰要你來收拾,一個男人也不怕這等髒事,快走,快走,叫你明天來就明天來,不聽話永遠不准你來了。"最後句話頗有嚇阻作用,芮瑋戀戀不捨地回到自己這邊。

  這一天,芮瑋忙著採集食物,心想白燕產後需要補一番,只見他走遍絕谷各地,找尋珍貴的食品。

  第二天絕早,芮瑋抱著大堆食物重來白燕洞前。

  只見白燕斜躺在黑鼠皮製成的厚氈上,靠著軟綿綿的皮毛枕,身上掩蓋不知她那裡弄來的白裘皮。

  地方雖小又光線不亮,卻收拾得十分潔淨,亮無污穢之感。此時白燕雖沒塗上女香葉的香料,但因芮瑋身上帶著香襄,不再聞到因攝魂餅毒仍在的原故而對年輕女人特別嗅黨的臭味。

  白燕稍瘦了點,氣色很好,不象生產後女子應有的衰弱,這或許內功的關係,生產雖大量失血,卻不影響太大。

  倆人相見,含笑點頭,芮瑋搓著手彎腰站著,頗為尷尬。

  倒是白燕先打破沉默,說道:"你不是要看你孩子麼,快來看嘛,你不知她長得好可愛幄。"說著側身抱過睡在裡邊的嬰兒,放在外麵皮裘上,那嬰兒白胖胖的全身圍著獸皮製的圍巾,只露臉在外,眼睛緊閉睡得很熟。"芮瑋歡喜的摸摸這邊摸摸那邊,掛著說不出有多高興的笑容道:"是女的吧?你看多像你。"白燕輕嗯道:"女的愛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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