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你這種人總有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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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們現在發現他不在沒有?

  他父親每天都會給店裡去個電.話,昨天在他和方佳然見面之前,便已經接過馮榮德來的電.話。

  只是今天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不知道馮榮德有沒有打過來。

  不過即使來了電.話,發現他不在,也一定以為他是在偷懶吧!

  他真希望父母趕緊發現他失蹤,立即報警救他!

  馮皆維忍不住的掉淚,淚水滴在乾草上,順著乾枯的草尖兒往下滲。

  他哆哆嗦嗦的害怕著,不知道自己會遭遇到怎樣的待遇。

  山上的霧大,尤其是在這懸崖之上。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身在懸崖中,可是抬頭透過那只有一顆頭大小的方形窗口,透進來的只有冰冷潮濕的霧氣。

  外面即使是在太陽當空的時候,依然霧茫茫的像是陰雨的清晨,讓馮皆維實在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

  他曾大著膽子問看守他們的「暗衛」,到底什麼時候能放了他,可是那些人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像面無表情的機器人,不回答他哪怕一個字。

  只有他們的目光,在黑暗中仍然陰鷙的可怕,嚇得馮皆維哆嗦,再也不敢看他們。

  直到現在,看到了鞏翔宇所受的折磨,又聽到聞承運和聞人的討論,顯然並不打算給鞏翔宇和鞏管家一個痛快,要讓他們慢慢的受盡折磨,一天受一點,痛苦卻死不了,生不如死。

  單是看著,這折磨還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腿就已經嚇軟了。

  嘴唇嚇得直哆嗦,閉著眼睛再也不敢看鞏翔宇滿地打滾,傷口血肉模糊的慘狀。

  可是那刺耳的哀嚎,仍然透過他捂著耳朵的雙手傳進了耳朵。

  馮皆維嚇得眼淚不斷地流,咬著嘴唇才沒有真的「嗚嗚」出聲。

  他雙肩顫抖著,只希望這種殘忍的折磨不要落在他的身上。

  他並沒有傷害方佳然,不是嗎?

  其實他也是受害者,他根本不知道鞏翔宇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只是聽鞏翔宇說,想經過他認識方佳然而已,他不過是個中間人。

  好吧,就算他自己也懷疑鞏翔宇這話的真實性,可他並不真的想讓方佳然受到傷害,不是嗎?

  聽到聞人提到他的名字,鞏翔宇心臟忽悠的提了起來,雙腿發軟,只覺得大腿流過溫熱的液.體,在這冰冷的牢房內顯得那樣的溫暖。

  可是馬上,這份兒溫熱就被冰涼的地面給染涼,冰涼的貼在他的腿上,黏黏糊糊的還穿出一股騷.味兒。

  馮皆維身子僵住,十分丟臉的低下了頭,便見自己的褲.襠處被沾濕了一大片,並且這片濡.濕從褲.襠中間一直擴散到大腿的內側。

  而刺鼻的騷.味兒,便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他,尿褲子了……

  馮皆維這時候是真想嚎啕大哭了,尿騷.味兒時刻提醒並且加重他的丟臉程度。

  這時,他聽到不屑的「輕嗤」聲。

  馮皆維抬起頭來,驚恐的發現聞人就站在他的牢房外。

  拜玻璃門所賜,他們能將彼此看的清清楚楚。

  聞人十分鄙夷的瞥了眼馮皆維濕透的褲.襠,嘲諷的說:「喲!你還尿.*呢!」

  馮皆維的屁.股下意識的緊縮起來,併攏了雙腿企圖掩蓋自己的狼狽,可是併攏雙腿的動作實在是難受。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馮皆維結結巴巴的問,「我……我又沒有真的傷害到她!我也不想啊!我沒惡意的!」

  他邊說,邊移動著屁.股退到牆角。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只是想儘可能地離聞人遠一點。

  當他退到牆角,背抵著冰冷潮濕的石壁時,便聽到「咔嚓」的開門聲。

  馮皆維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靠。

  可是牢房內的石壁便是天然的懸崖石壁,甚至都未經過打磨,奧凸不平的崖壁有的尖銳的突出。

  當馮皆維向後靠時,脊椎正好便被那突出的石尖兒戳中,疼得馮皆維立即向前彈。

  他向前彈的同時,正好對上了聞人抬起的腳。

  聞人便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上他的胸口,又將他踹了回去。

  後背重新撞上石尖兒,疼得馮皆維邊流淚便咳嗽,臉色煞白煞白的,眼睛猛地往外突出的瞪大。

  「啊——!」他受不了的尖叫一聲。

  作為從小在城市裡長大的獨生子,既沒有受到過世家子所接受的高等級的嚴苛訓練,也沒有像街頭少年一樣跟人打過群架斗過毆。

  基本上他的成長方式非常的普通且乏味,從未受到過真正的傷害。

  單單是這一擊,已經讓馮皆維又痛又懼的哭爹喊娘。

  「我懶得跟你說。」聞人不耐煩的說道,「你這種人總有自己的理由。」

  他說著,腳尖抬著馮皆維的下巴,而後鞋底便壓上了他的脖子,讓馮皆維不得不仰著頭,頭頂被死死地釘在牆壁上,疼得發脹。

  「你當初錯就錯在招惹了佳然,而招惹她卻不真心待她,而且愚蠢的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聞人冷冷的撇唇,「我猜你要是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絕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放走她。」

  「你那個空姐前女友——」聞人頓了頓,嫌惡的「嘖」了一聲,「姑且稱之為前女友吧!她爸是在一家小型企業里當總經理,她媽在一個初中當教導主任。」

  「怎麼,這條件兒,不如你新女友?」聞人冷嘲道。

  馮皆維現在已經顧不上驚訝,聞人竟然將她的家庭調查的那麼清楚。

  「好像那個叫汝欣的,家裡也一般啊!不過就是比那個空姐,再稍稍有點兒錢,可是據我所知,就是她家的房子賣了,才能買得起佳然父親房車的一個部件,把所有房產全賣了,說不定也能買得起佳然父親房車的裸車。」

  聞人摸著下巴,十分懷疑的問:「你說你拋棄最有錢的,去找另外兩個,到底是怎麼想的?」

  馮皆維已經不驚訝聞人竟然連汝欣的情況也知道,卻震驚於方佳然的家竟然這麼富有?

  聞人沒有給馮皆維太多的思考時間,腳下用力,踩住了馮皆維的喉嚨,讓他瀕臨窒息的邊緣。

  喉嚨被壓著往脖子後面走,疼得想要咳嗽,可是因為喉嚨被踩住,他又發不出一點聲音。

  馮皆維恐懼的抬起雙手,握住聞人的腳踝往外推,想要減輕自己喉嚨上的壓力。

  可是聞人腳上的力道不減反增,壓的馮皆維鼻子嘴巴都呼吸不進空氣,面色滿滿漲成了不健康的紫色。

  就連眼球,也開始微微的暴突。

  隨著聞人的力道越大,他的雙手也漸漸地使不上力氣。

  大腦因為缺氧而反應越來越慢,就像跳幀一樣的一次次的出現白色。

  當他的手上力道漸失,開始任命般的無力的往下落時,馮皆維只有一個想法。

  我要死了!

  就在他失去了求生的意志時,聞人反而放過了他。

  他腳下一松,鬆開了馮皆維,喉嚨處的壓力頓時,空氣大量的從口鼻湧入。

  哪怕此時是在這潮濕的牢房內,馮皆維都覺得吸入的空氣清新無比。

  他仿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似的,哭著趴到了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痛苦難當的喉嚨,吸空氣吸的急了,便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眼淚順著鼻子流到鼻尖兒,和濃稠的鼻涕混合在了一起。

  馮皆維完全顧不得被聞人恥笑,邊哭邊咳嗽。

  他就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三歲孩子,唧唧歪歪的「嗚嗚」大哭,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成一條銀色的線,從他的鼻尖兒向下墜,不斷的拉長,知道接觸到乾草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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