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我確定他眼熟,但是我也確定我沒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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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下home鍵,解開鎖,屏幕便直接出現了一張照片。

  照片難得的特別清楚,是一張近乎於證件照的正面半身照。

  「葛樹裕,在葛家遭到覆滅的時候,他只有二十五歲。」方博然介紹道,「他抓夫人的時候,是在二十二歲。」

  「葛家那一套有些不同,他們的觀念在某些方面還是比較舊,家族中的男性成婚都特別早,基本上在成年時,就會開始物色新娘人選。」

  「之後,就會致力於生孩子,生下一個又一個兒子。在生兒子這方面,就像是比賽似的,就比誰生得多。而結婚之後,妻子也無權干涉丈夫在外面養*,如果權力再大一些,完全可以將*都放到家裡來。」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年的葛家家主有那麼多房太太,以及各房太太生的兒子。」方博然解釋道。

  「同樣的,葛樹裕結婚也非常早,不到二十歲就已經生下了長子,當年葛家覆滅的時候,聞家——」

  方博然看了聞人一眼,聲音頗為沉重地說:「聞家可以說是對葛家斬草除根,不允許任何一個擁有葛家血脈的孩子長大。」

  聞人低垂著頭,始終看著屏幕上的照片,看不見他的表情,更加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方博然繼續說:「我又查過檔案,當年葛家覆滅的時候,聞家去清理過,很多屍體都被對上號,做了記錄了,但是被定為葛樹裕的屍體,卻仍然不算明確。」

  「屍體被炸的焦黑,所以也難以辨認,只是驗過dna,確實屬於葛家人,但是因為手上並沒有葛樹裕的詳細資料,所以也很難斷定那個屍體與葛樹裕相符,檔案後面至今還標記了一個問號。」

  「那葛樹裕的孩子呢?都清理掉了?」聞人問道。

  「當時太混亂,統計的也只是人數,畢竟葛家也算龐大,不過這麼一想,在這種混亂之下,有漏網之魚也不一定。畢竟那些孩子的數量雖然對應上了,但是具體誰是誰的,卻不算太清楚。」

  「也就是說,葛樹裕父子倆,確實有還活著的可能!」聞人看著照片,沉聲道。

  「是這樣。」方博然雖不願承認,可也不得不點頭。

  「現在能找到他們嗎?」聞人問道。

  「有些困難。」方博然說道,「如果他真的還活著,並且刻意的隱藏,一個人真的想消失,想找到他並不是那麼容易。」

  聞人沉重的呼出一口氣,將ipad放到桌子上,低頭仍然看著上面的臉。

  「不管怎麼說,也要去找,至少提高警惕,防範好了也能降低一下危險。」聞人說道。

  「嗯。」方博然點頭。

  「你們倆,在這兒偷偷摸摸的私聊什麼呢!」方佳然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後面還跟著許佑。

  早晨,許佑把佟品枝送來的時候就說好了,反正佟品枝是來看方佳然的,許佑下班之後直接去接了方佳然,順便把她載來就好。

  方博然搖搖頭,對聞人說道:「雖然是我妹妹,可我還要說,你真把她慣得不輕,敢直接就這麼衝進來,也不怕你在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方佳然朝他皺皺鼻子,便跑到了聞人的身邊,說道:「聞人才不介意。」

  「沒錯,又不是外人!」聞人說道,還真不介意。

  「這是誰啊?」方佳然瞥見桌上,平板電腦上面的人像。

  聞人說道:「我那天晚上,不是跟你提過我媽.的事情嗎?」

  「他——」方佳然的目光便定定的落在了那張人像上。

  聞人點點頭:「他就是把我媽抓走的人。」

  許佑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皺眉盯著ipad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年輕,黑髮濃密的向後梳,以摩斯定型的一絲不苟,還泛著油亮的光。

  這髮型在現在看來很土,可是在當年卻是頗為流行。

  可這不是讓許佑皺眉的原因,照片上的人,說不上難看,甚至能算得上好看,可是他的五官就是讓人感覺不舒服。

  額頭比較大,那時候的眉毛還濃密烏黑。

  眉毛之下的一雙眼呈三角形,許佑很少從年輕人的臉上看過如此稜角分明的三角眼。

  老人有句話說,三角眼的人不好相處,多為殲詐,而這人的眼睛,也確實給了他這種感覺。

  三角形的眼眶內,他的眼珠較小,比一般人的眼珠都要小,看上去特別奇怪,也讓他露出了大片的眼白,顯得眼睛也特別小,幾乎擠在了一起。

  眼睛之下是鷹鉤鼻,鼻樑成一個明顯的弧彎著,鼻尖特別接近人中,就像伏地魔一樣。

  可是他的鼻尖又特別長,而鼻翼有特別短,也成倒三角的向上延伸著,讓他的鼻孔也顯得有些大。

  他的雙頰不豐,緊緊地貼著顴骨,兩腮上的肉幾乎是凹陷的。

  鼻子下的嘴唇,即使沒有用力也薄的幾乎成了一條線。

  他的每個五官都不討喜,湊在一起就變得格外的怪異。

  許佑敢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從照片的顏色來看,雖然經過現代的數碼技術進行修復,可是仍然掩飾不了過去粗糙的成像技術,照片的顏色失真且有些發慌

  這說明這個人一定已經有些年月了,如今也上了歲數。

  可是,他仍然掩不住一股熟悉感。

  「怎麼了?」聞人察覺到許佑的反應,便問道。

  許佑眉頭越皺越緊,他搖搖頭,不解地說:「這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但是不可能啊!這明顯是以前的老照片,他現在肯定上了歲數,我不可能認識。」

  許佑一直盯著照片瞧,仍舊是一副大惑不解的語氣:「而且這麼有特色的五官,如果我見過一定不會忘記。」

  「可是你看著眼熟。」聞人盯著許佑問。

  現在只要有一點線索,聞人都不想放過。

  如果許佑真的知道點什麼,能夠幫到忙,那就真是再好不過了。

  許佑使勁的搖頭:「我確定他眼熟,但是我也確定我沒見過他!」

  這句話很奇怪,可是許佑的語氣聽來又好像理該如此。

  「你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了什麼,一定要告訴我!」聞人說道。

  許佑看到聞人表情鄭重,甚至還有些急切,他沒有問為什麼,只是點頭承諾:「我會的。」

  突然間,聞人感到一雙手輕柔的握著他的胳膊。

  他低下頭,才發現方佳然正看著他,目光溫柔中帶著堅定。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胳膊正一直在緊繃著,肌肉都在顫顫的跳動。

  聞人呼出一口氣,漸漸地放鬆下來,一手覆在方佳然的手背上,告訴她他還好。

  直到許佑他們走後,方佳然才說:「你那天晚上做惡夢,就是跟那個人有關,對吧?」

  聞人牙關咬了一陣,才說:「那天晚上,在ktv里,我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和我記憶中的那個人很像。」

  「所以,你才著急離開,而且一直戒備著。」方佳然輕聲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我就是覺得葛樹裕沒死,我相信這感覺,不管怎麼樣,都要把他找出來!」聞人深吸一口氣。

  「這不光是為了報仇,如果他活著,就是一個危險,面對家族被覆滅,那股恨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你擔心他會報復。」方佳然這句,並非疑問。

  聞人點頭:「這不是我杞人憂天,聞家現在雖然看起來龐大不可撼動,可我不相信會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一個人如果要報仇,一定會想盡辦法!」

  方佳然緊握著他的胳膊:「我相信你。」

  ……

  ……

  葛樹裕的事情正在調查當中,短時間內不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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