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低調的進,風光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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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要開口,邵澤軍便說道:「既然來都來了,今晚我就再陪你走一遭!」

  ……

  ……

  老爺子那邊接到了蕭貫長的電話,既然沒事了,蕭貫長自然是要給自己的老父親報一下平安的。

  同時,也免不了被老爺子一通罵。

  「你這個沒用的!到頭來,還是要我這個老頭子出來救你!你就這麼點兒能力,自己解決不了嗎?自己被看起來了,還讓自己的兒子進了監獄,也沒見你有什麼動作!」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不動,老頭子我早晚會坐不住,會把你們給保出來的,是吧?」老爺子大半夜的,中氣十足的罵。

  得虧這尚書府夠大,而且還是獨戶。

  若是住樓房,樓上樓下,左鄰右里的,肯定就把老爺子的罵聲給聽了去,非得舉報他擾民不可。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蕭貫長坐進了邵澤軍的車裡,因為這居住區與辦公室還是有段距離的,便只能坐車過去。

  他在車上不住的陪著笑臉,也知道老爺子也不過是念叨念叨他。

  「哼!」老爺子也說不出是喜是怒的哼哼了一聲,「救雲卿,就不用再出動我這張老臉了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蕭貫長點著頭說道。

  「等這事兒解決了,我再跟你們一一算帳!一個個的,就這麼點兒能力,還想顧全蕭家?哼!」老爺子氣哼哼的掛斷了電話。

  儘管,這次的事情,小輩們已經比他之前料想的要表現的好很多,可是老爺子還是不打算誇他們,免得讓他們驕傲自得。

  掛了電話之後,老爺子又指著一串號碼,給張傳斌看道:「這個號碼,撥過去!」

  張傳斌之前已經撥過杜首長的號碼,覺得自己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不論老爺子再指哪一位,他都能hold的住。

  所以這一次,他極為鎮定的低頭,只是一眼瞧見老爺子手指的人名,張傳斌再次僵住。

  這……這這這這……

  張傳斌嘴唇有點兒哆嗦,他還沒從剛才給杜首長撥電話的事情中緩過勁兒來呢!

  這老爺子,能不能慢慢來,別一晚上就給他這麼大的打擊,他心臟承受不住啊!

  張傳斌深吸一口氣,又幫老爺子按了號碼。

  誰讓老爺子老花眼,不愛自己動手呢!

  電話撥通之後,他立即將話筒給了老爺子。

  這一次倒是接通的很快,老爺子說道:「我找李先進!」

  老爺子的語氣雖然也不怎麼好,可是卻比剛才給杜首長打電話時,態度要改善的多。

  而且這一次,接電話的人似乎態度很恭敬,一下子就聽出了老爺子的聲音,立刻去叫了李首長。

  因為老爺子在說完這句話後,便安靜下來,沒有在發脾氣,表情更是又緩和了些許。

  電話那頭,李首長立即跑來接了電話。

  「老爺子!」李首長叫道。

  老爺子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管你這一次是為了什麼,一直保持觀望,沒有出手去干涉杜慶松和凌家的作為。」

  「但是剛才,我已經跟杜慶松攤牌了,貫長現在恢復職位,現在應該也在去接雲卿的路上。這時候,你也該表態了吧!」老爺子冷聲說道。

  他的語氣沉沉的,分明就是對李首長這次長時間的觀望態度,非常不滿!

  「別到了最後,你什麼都沒做,一點兒態度都沒表明,讓別人看了,再做什麼對你我都不好的事情!」

  「老爺子的意思是——」李首長非常誠懇的請教,語氣里沒有一點兒的不悅。

  「蕭雲卿,是我最看好的孫子!這一次,貫長去把他從監獄裡接出來,恐怕也不會那麼順利。」

  「而且,雲卿進去,畢竟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事情,對於他以及整個蕭家的聲望,都是一次打擊!」

  「我知道,自從出事以來,外界的人,從上到下,都在等著看蕭家的笑話與下場,他們想看蕭家衰落!」

  「既然進去的時候失了身份,那麼出來的時候,就得風光,就得讓人看看,蕭家還好好的,那些等著看蕭家笑話的人,就是等到下輩子,都等不到!」

  「讓他們知道,我蕭家的人,又豈是會在那種地方久待的!不是我們不出來,我們出來,就得讓外界看到,要震懾到他們!往後,再想對蕭家出手,就想想今天!」老爺子拔高了聲音說道。

  這霸道的話,將老爺子征戰半生的火爆脾氣全都體現了出來。

  原本,從戰場上出來的人,脾氣就不怎麼好。

  你惹了我,二話不說,直接打回去就是了!

  李首長沉默了半分鐘,才說道:「老爺子,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

  位於市郊的監獄中,深夜就算是犯人也都睡得沉。

  這原本就沉重的牢房,在這深夜中更顯得壓抑。

  偶爾有巡查的獄警在過道中走過,傳來的也是牢房內犯人睡著後粗重的呼吸聲,還有粗魯的呼嚕聲。

  監獄裡從來就不缺乏鮮血與醜陋,也因此,深夜的監獄也顯得格外的陰森。

  監獄所在的地方,四周都很開闊,沒什麼工廠商戶與住戶,可以說並不繁鬧。

  在這漆黑的夜色中,監獄的外觀就像是一隻沉睡的怪物,裡面只有稀疏的一兩點燈光,在這大片的漆黑中,顯得那麼不明顯,完全可以忽略掉。

  沒有燈光的照射,只靠著月光與星光那稀疏的灑落,讓這片區域顯得有些荒蕪。

  四點鐘的時候,天色已經落在了黑夜與微亮的轉折點上,就連月光和星光都變得慘澹不明顯。

  清冷的光伴隨著深重的露,讓這夜變得更加的陰寒。

  夏日的深夜並不多麼冷,卻因為重露而透著股刺骨的寒。

  這種時候,恐怕t市沒有一處像這處這樣安靜,四周除了蟲鳴,連鳥叫聲都沒有,因為在巢里棲息的鳥兒都在休息。

  就是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空之下,卻突然響起汽車的轟鳴聲。

  由遠及近,猶如遠征的軍隊一樣,在迅速的朝著監獄逼近。

  因為平時跑車不多而依然平整的馬路上,不斷地有車駛過。

  一輛輛軍車始終保持著同樣的間距,就像經過了精準的測量,不論從速度上,還是間距上,都始終不變。

  若是有人此時站在馬路邊,去數這駛過的一輛輛軍車,定然是要凌亂的。

  這一輛接一輛的,好像永遠都沒有頭似的。

  一長串的軍車,兩兩並排行駛,將隊伍拖得尤其的長,簡直讓人心悸。

  軍車轟隆隆的行駛,捲起路邊的沙塵,在這夜色中塵土飛揚。

  監獄依然那麼安靜,裡面的人,誰也不知道正有這麼一批隊伍,正在逼來。

  此時,監獄中那唯一亮燈的辦公室里,凌墨遠正面色陰沉的坐著。

  他的身後,站著神色恭謹的周士彬。

  監獄長站在凌墨遠的面前,放低了姿態,小心翼翼的賠笑道:「凌少,這裡一切正常,並沒有出什麼意外。只是——」

  「嗯?」凌墨遠掀了一邊的眉毛,冷冷的出聲。

  「先前派去的人……都失敗了……」監獄長說道,「他們都沒法兒近蕭雲卿的身。」

  「平時白天裡,蕭雲卿有一群聞家的人護著,晚上,房間太小也放不進多少人,放得少了根本不是蕭雲卿的對手,三兩下就給打殘了。」

  凌墨遠現在也沒心情計較這個了,他的心思在別的地方。

  就見他似乎沒把監獄長的話聽進去似的,皺著眉半天不說話。

  半晌之後,他才說:「今天……有沒有什麼有關於蕭雲卿的電話來過?」

  「啊?」監獄長眨眨眼,被凌墨遠這沒來由的話給問的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疑問出聲,「沒有啊!凌少,是有什麼不妥嗎?」

  凌墨遠搖搖頭,身後周士彬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凌墨遠有些微不悅的回頭,皺眉看著他。

  周士彬一見來電,便對凌墨遠說道:「凌少,似乎是有什麼事!」

  「接電話!」凌墨遠冷聲說道。

  「是!」周士彬得到了凌墨遠的准許,才將電話接起來,「你好。」

  之後,周士彬就再也沒有說話,而是聽著電話那頭的敘述。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到底說了什麼,周士彬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請等一下,不要掛電話!」周士彬沉聲道。

  而後,周士彬便將手機移開,附耳到凌墨遠的身旁:「凌少,是調查組來的電話,晚上邵澤軍過來,把蕭貫長給放了,恢復他司令的職位,即時生效!」

  凌墨遠猛的轉頭,臉色更黑。

  他接過周士彬的手機,沉聲道:「是我,凌墨遠。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現在在哪?」

  「b市?你們已經回b市了?!那麼蕭貫長是什麼時候恢復的職位!」凌墨遠努力地壓抑著怒氣,可是聲音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透著不悅。

  這些人,人已經在b市了,那麼這事情至少也要是在三個小時前發生的!

  那麼早之前就發生了的事情,他們竟然現在才來電話!

  如果早些來,縱使改變不了什麼大局,可也至少能動一些細節,能補救多少,就補救多少!

  現在才來說,做什麼都晚了!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聽到電話里說的時間,凌墨遠握著手機的手,力道不自禁的加大。

  「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說了,我也好早做準備!你現在才告訴我,我還能做什麼?就這麼空坐著認輸?有你們這麼做事的嗎?」凌墨遠越說,越是控制不住怒氣。

  那邊,組長的臉色已經難看的嚇人了。

  先前被邵澤軍說了一通,他認了,誰讓自己的地位沒人家高呢!

  而且,彼此都是差不多年齡的,被邵澤軍罵,也不是那麼不好接受。

  現在凌墨遠一個小輩,論年齡都能當他兒子的人,卻這樣不知尊重的埋怨他,說他不會做事。

  他會不會做事,難道還需要凌墨遠一個小輩來評判嗎?

  五十多歲的人,能走到今天這步,付出的,可比凌墨遠要多得多!

  他吃的鹽,比凌墨遠吃的米都多!

  組長也冷淡的說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可是與你相比,我們還是要按照上級的命令做事!」

  「上級給我們的指令就是,回到b市再跟你說這件事情!」組長冷笑,「這,還是我替你著想,連夜帶著我的同事趕到機場,找最近的一個航班,以最快的速度回來b市。」

  「我們飛機才剛剛落地,我都還沒來得急下飛機,就再給你打電話,趕緊把這件事跟你說了,就怕耽誤了!儘管晚了,可是能補救多少就補救多少,讓損失降到最低。」

  「你倒好,批評我不會做事?我就算是在t市玩兩天再回來,然後才跟你說這件事,你都埋怨不到我!因為我的職責已經做到了,剩下的,可不關我的事!」組長壓抑著怒氣說道。

  「於情於理,你都沒資格跟我說剛才那番話!」組長這時候,心裡真是說不出的窩囊。

  「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倒好,對我這種態度!」組長說道。

  凌墨遠臉色變了又變,目光閃爍著,瞳孔不住的在眼眶中左右打轉。

  他敏.感的捕捉到了組長的話,他是接到了上級的命令。

  可是上級又是接了誰的命令?

  凌墨遠腦筋迅速的轉動著,現在這種時刻,他沒時間進行冷靜且細緻的分析,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他想清楚,到底是哪一方給那位上級下的命令。

  只是現在,這結果已經是不可逆轉。

  若是真如組長所說,那麼現在組長的電話,也算得上是及時了,至少給了他一個心理準備。

  凌墨遠雖然煩躁,可還是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緩和下語氣,真誠的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年輕,脾氣急,什麼都沒問清楚了就埋怨。」

  「哼!」組長冷哼一聲,不過因為凌墨遠這放低了姿態的話,怒氣倒是減少了許多。

  「謝謝您能告訴我這個消息,等此間事了,我一定親自去登門道歉!」凌墨遠誠懇地說道。

  聽到他這麼有誠意,組長的表情也漸漸地緩和了下來。

  「行了,我也沒幫什麼,不過是盡我的職責所在而已。你現在肯定也坐不住了,忙去吧!」組長說道。

  「謝謝您了!」凌墨遠點頭道,這才掛斷了電話,將手機復又交給周士彬。

  面前監獄長還在恭敬地站著,目光中帶上了探尋。

  他雙手握在身前,掌心不自覺地摩挲,舔舔唇等待著凌墨遠下一步的命令。

  此時,那一長列浩浩蕩蕩的軍車在監獄門口轉了一個彎,便依次停在門口。

  這些軍人,哪怕是停車的動作都整齊劃一,一排排的車停的特別整齊,好像地上畫了停車線。

  監獄的警衛瞪大了眼,被這些突然開過來的軍車嚇了一大跳。

  這裡是監獄,平時可見不到什麼大人物。

  突然來了這麼大的陣仗,他們都驚傻了。

  他們甚至忘了,要趕緊打電話通知監獄長,門口出了大事。

  只記得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便在此時,軍車的車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開,警衛覺得,就算是零八年奧運會的人海表演,都沒有這麼整齊!

  車門「砰」的一聲,合而為一的齊刷刷的關上。

  一個個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從車裡下來,並且集合,站著各自的隊伍。

  這些,已經不足以讓警衛們震驚了。

  因為他們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這些士兵胸前的長槍上!

  這長槍在月夜之下,被清冷的月光照的,時不時的泛出一股冷光。

  這可是真傢伙!

  在霜寒露重的夜,警衛們竟然開始緊張的流汗,不知不覺的,汗水打濕了後背。

  他們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站在原地,雙腳一動都動不了,沉的像是拴了鐵塊。

  連他們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們的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自覺地握緊了。

  或許,打從這浩蕩的軍車隊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內的時候,他們便是如此了。

  指甲深陷進掌心的肉里,無一不在上面留下了八個深紅色的指甲印。

  掌心濕漉漉的,全都是冷汗。

  深夜的空氣雖然冷,可也是一天中最清新的時候。

  可是此時,他們呼吸進的,似乎只有士兵們手中長槍所散發出的火藥味兒。

  明知道這些只是幻覺,他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聞到火藥味兒,可是一個個的,似乎還真是被火藥味兒給嗆到了鼻子。

  其中有一個負責的,好不容易嘴巴能夠動一動,想要出聲詢問。

  可是嘴巴才剛剛張開,便又像是卡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而之後,他想在出聲,也沒機會了。

  只見停在監獄大門最正中的一輛軍車裡,從車後下來兩個中年人。

  哪怕是這一生都沒有見過大人物的人,在見到這兩名中年人時,也看得出來,兩人身份的不凡。

  這兩人,正是蕭貫長和邵澤軍!

  兩名軍方大佬並排走著,單單只是站出一個人,這氣勢就已經不是這些警衛能夠承受的,更何況是兩人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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