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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做好準備的虞水靈緊接著張俊的行動,聯合太子、太子行在的諸位大臣,在當天下午就全部赴闕請罪,徹底掀開了當初所謂的“將相內爭”的內幕,並強調如此欺君是被秦檜給逼的!

  大家會這樣做的原因,解釋為張俊由於自身的經歷,擔心秦檜不會放過堅持抗戰的虞水靈,在第一次與她相見之時便將自己的狀況和盤托出,而且特地提醒於她,秦檜絕不會放過堅決抗金之人。

  被秦檜的陰險和毒辣,甚至脅迫張俊害人的行為給提醒的眾人,被迫製造了一場“將相內爭”來騙秦檜奸黨。如果不這樣做,絲毫不顧及大局,只知投降賣國,借求和、借金人之勢保住自己權位的秦檜,會藉機毀了抗金的大好局面,當初金宋之戰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大宋就有滅亡的危險。

  而且水靈還以被秦檜追殺的親身經歷,直指秦檜欺君妄上、假傳聖旨的罪行!因為當初天子的明旨也只是下旨將岳家人發配,並沒有斬草除根的打算。

  知道大勢已去的万俟卨,為了保住自己,在得到虞水靈決不連累他的家人的承諾後,也上了奏章,把秦檜陷害韓世忠的過程,以及岳飛一案的內幕全盤托出,當然還是把罪責全部推給了秦檜,迴避了天子趙構在此案中的行為。

  一場接著一場的骯髒內幕最終揭開,天下洶洶,上書要求處分秦檜、甚至處死他的奏章如同雪片一般的飛向朝廷。

  最終,兩宮太后也出面,要求官家處分秦檜,而且要官家不得找太子和眾臣的麻煩。

  天子趙構看到臣民們已經是群情激憤,正好他也開始討厭秦檜的專權,反正水靈他們已經把責任全都推給了秦檜,不會累及自己。何況,現在金人更信任虞水靈,秦檜對保住和談成果的作用已經不大了。

  於是,天子很快下旨,免去秦檜的職務,並將他和同黨中的主要成員軟禁,等候朝廷發落。

  經此意外一擊,秦檜被軟禁後病倒,其妻王氏則是給嚇的上吊自盡。

  秦檜等人暫時保住了性命,按大宋的傳統說是不殺士大夫,實際上是為了照顧天子趙構的面子,才對秦檜等人留些情面。其他秦黨成員也大都被罷官的罷官、免職的免職,朝廷為之一空。

  只有已經恢復了原名——張義的張俊,因為主動出首請罪,而且也的確是事出有因,天子特旨免其罪狀,保留官職。

  一個月後,剛剛將朝廷事務整理出個脈絡來的虞水靈聽說秦檜病重,並想見自己一面,考慮了一下,來到了軟禁秦檜諸人的別院。

  走進房間,水靈看到床上的秦檜臉色灰白,露在被子外面的雙手浮腫,已是快要油盡燈枯的樣子。

  看到水靈進來,守在床邊的秦檜之子秦熺連忙湊近秦檜的耳朵:“父親,定國公主來了。”

  聽到兒子的話,秦檜努力睜開昏花的老眼,看向走到床邊的虞水靈,掙扎著想起身行禮。

  水靈暗自嘆息一聲,開口說道:“秦伯父不要多禮了,還是躺著吧。”

  “伯父……”秦檜重新躺了回去,臉上出現了苦笑:“難得到了今日這個局面,公主還能叫我一聲伯父,老夫實在是汗顏。”

  “不管發生過什麼,伯父終歸是家父的至交,這點永遠無法改變。而且,伯父對水靈也的確是一直念了舊情,水靈總不至於全然忘卻。”虞水靈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秦檜淡然的解釋了一下。

  秦檜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又看向水靈:“老夫有些事想和公主單獨談談,不知……”

  水靈點點頭,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秦伯父也該把話談開了。”

  等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間,虞水靈這才問道:“不知伯父叫侄女來,有何事囑託?如果是為了自家後人,請伯父放心,天子念著舊情,已經下旨不再追究你的家人,他們可以返回故鄉居住。”

  “天子念舊?的確,天子是該念舊的。既然公主還叫我一聲伯父,我也就最後再厚顏一次。”秦檜再次苦笑,然後抬頭盯著虞水靈:“虞侄女,下一步你們準備如何做?是重新開戰嗎?”

  “侄女還不至於那樣糊塗,現在的大宋,實在不易再起戰端。”水靈搖了搖頭,看向秦檜,輕聲說道:“伯父不要以為侄女贊同和談僅僅是權宜之計,侄女當初的奏章是憑心之論。既然大宋已經沒有了收復失地的實力,那先和談以求恢復的時間,並沒有錯。在此事上,的確是我父帥他們太過執拗了。”

  “原來虞侄女也明白宋金大勢,難怪你並沒有借老夫倒台之機報復。”

  “伯父不要誤會,侄女雖然贊成現在和談,但和你們的目的不同。”水靈再一次否定了秦檜的說法,看秦檜伸出舌頭直舔乾裂的嘴唇,她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餵給秦檜,然後再次坐下:“我同意和談,是用暫時與金共存來換取增強國力、與民養息的時間,而不是為了偏安而偏安。伯父之錯不在和談,而在於根本沒有恢復之志,甚至為了與金妥協殺害忠臣良將,毀我大宋基業。”

  第六節

  “水靈,你以為這一切都是老夫的過錯嗎?你還在恨老夫當初意欲殺害你的父帥,恨老夫斬草除根的狠毒?”秦檜忍不住嘆息一聲,悵然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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