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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眾臣都看向自己和虞相,太子吩咐:“既然來了,就請張將軍進來相見。”

  出乎大家所料的是,虞允文卻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請太子見諒,為臣不想見他,先行迴避。”

  “虞卿,我知道以你的為人,一定會鄙視張俊的做法。但他畢竟是我朝中興名將,若要北伐,他手下兵力不可輕忽,還請虞卿勉為其難,見他一見。”看到虞允文的行為,太子實在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一般情況下,以虞允文大度的個性和為朝廷不計自身的行為方式,不會不顧朝政,僅僅因為個人好惡排斥他人。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太子考慮到張俊的身份,還是好言相勸。

  誰知,從來涵養極好、善聽人言的虞允文卻並未接受太子的勸告,皺了下眉頭:“說不見就不見。如果張俊問起我來,就請太子代我問他一句,問問他還有沒有臉來見我!”

  說完,虞允文轉身就走,對身後太子的呼喚理都不理。

  看到虞允文這種從來沒有過的舉動,大家面面相覷,心中都在想:在外界的傳說中,張俊似乎出於虞允文門下,而且與他的關係極為密切。

  讓人奇怪的是,張俊本人對此卻閉口不言,從來沒承認、也沒否認過。但從張俊的之前的行為看來,並不是如此,虞允文當年帶出來的人哪有如此行徑的!

  難道說,張俊出自虞允文門下的事,居然是真的?虞允文不肯見他,是因為他與秦檜結為一黨陷害他人,覺得丟了自己的臉?

  第十節

  無奈的太子只好先請張俊進來。

  向太子行過禮之後,沒等坐下,張俊就開始掃視眾臣,大家看著他的表現,心中有數,乾脆等他探問。

  在眾臣中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張俊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太子殿下,不知虞相現在何處?”

  “虞相已經回去休息了,將軍只怕見不到他。”太子心說,這位太尉兼宰相可真會給我出難題!這叫我怎麼說才好。直接原話傳達,只怕張俊非給他氣昏了不可。

  “怎會的?是不是虞相拒絕見我?”張俊聽了太子的解釋,先是一呆,然後立刻追問。

  “這個……”太子斟酌著言詞,正想著該怎樣說才不太難聽,張俊卻再次追問:“他是不是不想見我?還是認為我不配再見他?”他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聲音也顫抖起來,那樣子就如同一個等待著死刑判決的囚犯。

  太子心一橫,反正再想也沒用,總歸得說清楚吧:“我不知道,但虞相讓我代問將軍一句……問問你還有沒有臉來去見他?”

  張俊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腿一軟,一屁股跌在坐位上,臉上黃豆大小的汗珠不斷的滾落,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他真的不肯見我,不肯原諒我?!”

  大家看他的表現,終於確認傳言為真!只怕張俊與虞允文的關係真的非同一般。

  只是,如果說虞允文不提及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因為厭惡張俊的行為;為何張俊本人也從不提起?能與虞允文關係密切,那是多大的榮耀,總不至於怕秦檜知道吧?可秦檜卻是把他與虞允文之間的至友關係掛在嘴邊上的,天天在那裡碎碎念。怪了!

  太子看張俊痛苦不堪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同情,正想出言相勸,張俊卻抬頭看向太子,眼睛已經紅了:“殿下,虞相住在何處?我要登門謝罪。”

  “呃……”太子心說,自從岳帥出事以來,多少人在背地裡罵張俊,又有多少人當面挖苦也好、諷刺也罷,張俊卻從沒有任何反應,冷面相對。如今虞允文只是拒絕相見,他就成了這個樣子,這虞卿還真是厲害:“將軍遠途到來,何不先休息一下,等本宮去勸說虞相之後,再請見不遲。”

  “末將謝太子殿下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張俊的臉色比起剛才要稍稍好了一些,但仍然是一臉的失落,低聲回答:“虞相為人剛直、率真,從來沒有稍加變更,尤其對親近之人要求更嚴。我若是不儘快向他請罪,他永遠都不會再認我。真的落得像時俊一樣,被他討厭一輩子的話,我生不如死。”

  “我之前之所以從未向人提過我與虞相的關係,是因為彬甫大哥父女失蹤,我沒能幫上他們,十分愧悔,當然無顏面提起當年之事。”看著眾人吃驚的表情,張俊苦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蠡,一字一頓:“彬甫大哥是我義兄,張俊能有今天,全出自大哥的教導和提撥,他是我的再生父母!”

  “……”

  現在,太子正坐在虞相所住小院子的書房裡,無奈的看著書桌對面正在看書的虞允文。

  為了防止虞允文還是固執己見,太子特地陪同張俊前來求見,可虞允文還是執意不肯,張俊就在院中跪下了,虞允文還是沒答應見他。

  這兄弟兩個還真是一對擰人,一個不見、一個是非要見,就把太子殿下夾在中間難做了,他頭疼無比,但還得出言解勸:“虞卿,張將軍並未背叛漢人,也算是沒違背當初的承諾,你還是見他一見吧。”

  一路上,聽張俊大概講述了當年之事(當然,還是不敢提自己是張覺之子的事),太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張俊雖然參與了陷害岳帥,卻並不算背叛承諾。他一直信守諾言,全力參與抗金,在中興四名將中名列第三,僅在岳飛和韓世忠之下,他可比這兩個人年青的太多了,這個名譽也是他用命拚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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