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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麥克已穿戴好水下呼吸器。軍官發現麥克後問遲:“你們新來的這位潛水員是誰?”
“麥克·哈里斯,從大西洋底來的。”
軍官聽到“大西洋底來的”,以為一定是開玩笑,笑著說:“準是你的……”
說話間,麥克從肩上取下水下呼吸器,掛在伊麗莎自快艇尾部的鉤子上,一躍身鑽進了水裡。海岸警備隊的軍官望望伊莉莎白,又看看深綠色的海水,驚奇地吐了吐舌頭。
麥克在水下邀游。
在海底深處,有一塊奇特的空地,好象是—個長滿樹木的山溝被火燒過。麥克游過去,仔細向四周觀察,感到非常困惑,接著臉上又現出驚諤得的神情。象受到什麼驚似嚇,他扭轉身,迅速遊了回來。
麥克回到快艇,竭力掩飾心裡的激動和不安。但細心的伊莉莎白一下子就看了出來,她關切地問:“怎麼回事,麥克?”
“太奇怪了。”麥克只喃喃地說出了這麼四個字。
海岸警備隊的軍官看見麥克上了船,好奇地拿起擴音器問伊莉莎白:“發現了什麼沒有?”
麥克急切地對伊莉莎白懇求:“說沒有,說沒有,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莫明其妙,茫然不知所措。她裝作沒有聽見警備隊的問話,迅速把快艇向基地開回。
米勒一邊在實驗室工作,一邊等待伊莉莎白回來。他聽見一陣敲門聲,以為伊莉莎白回來了,趕緊去開門。但來的卻是珍妮·梅多薩,海洋研究中心的秘書。珍妮今年二十八歲,苗條嬌媚,是個陣亡海軍軍官的女兒。她熱愛大海,憎恨暴力,因此對海洋研究工作十分滿意。她走進實驗室,恭敬地對米勒說:“有個小孩想把他帶來的一件東西給你看看,這孩子情緒非常激動,你是不是想見見他?”
“珍妮,我立下一條規定:任何小孩子都見,什麼時候都行,不管他們使人感到興奮還是使人感到討厭。”米勒乾脆地回答。
珍妮笑了笑走出實驗室。過了一會兒,她帶者九歲的肯尼·沃計伯恩回來了。肯尼抱著一個蓋得嚴嚴的大餅乾盒子,跟在她身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另一個默不作聲的孩子跟在肯尼的後邊。
“這是肯尼·沃什伯恩,”珍妮向米勒介紹。
肯尼十分激動,他仰頭看著米勒:“你是科學家嗎? ”
“你搞到什麼啦? ”米勒點點頭,反問道。
肯尼迫不及待地指著盒子,興奮地說:“這個植物,樣子象大胡蘿蔔,但總流紫紅色的水。在日落海灘附近的水裡發現的。光滑極了!你一定要看看。不過——你有沒有什麼報酬?”
米勒走到寫字檯旁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證書,在上面簽了字,帶著慈愛的表情把證書交給了肯尼。“給你一張證書,任命你為研究中心的預備成員。”
“奸傢伙!”肯尼摸摸自己的頭說:“不過——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米勒轉身對另一個孩子說:“你幫他忙了嗎? 如果你給我們點東西來,我也給你一張證書。”說完,他打開肯尼的餅乾盒子,往裡觀看。
突然。兩個孩子的臉沉了下來。肯尼大惑不解地嚷道:“我那個植物哪兒去了?怎麼裡面變成了石頭?”他看看另一個孩子:“是不是你故意捉弄我?”
另一個孩子搖搖頭,也慌了神。但米勒卻不動聲色,因為他本來就沒有指望從孩子那裡得到什麼。
正當兩個孩子發楞時,麥克和伊莉莎白走了進來。伊莉莎白放下海岸警備隊給她的水樣箱子,走到米勒的面前。米勒想把孩子們打發走,對肯尼說:“你把這個留在我這兒,回去看看能不能再找一個。我很想弄一個那樣的植物。”肯尼聽完,點點頭,垂頭喪氣地跟另外那個孩子走了。米勒隨手拿起那塊石頭,放入一個標本槽里,並掛上了一個標籤。
伊莉莎白並沒有注意米勒所乾的一切。她把一塊白色的卵石遞給米勒,告訴他說:“這是麥克在西雅娜海溝B 區發現的。西雅娜海溝B 區是一片海藻森林——在黑色的熔岩上面。”
“海溝現在是—條鋪著白卵石的通道,三十米長,兩米寬。”麥克補充說。
米勒一邊沉思,—邊問:“它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呢?”
“我想它剛剛形成,因為三天前還是伊莉莎白說的那個樣子。”麥克解釋說。
“你知道,三天前我們在海溝B 區做過一次一千米的調查,所以……”伊莉莎白接著麥克的話說。
“真是奇怪!”米勒禁不住感嘆了一聲。他送石頭上小心地颳了—點碎屑,放在一架電子顯微鏡下。伊莉莎白走過去,通過放大鏡仔細地進行現察。
“象是焚化過似的,”伊莉莎白自言自語地說。說著,她取出一個閃爍計數器,用它來觀察那塊卵石,儀器不停地發出咔咔的響聲,顯然,這是因為卵石有放射性的緣故。伊莉莎白禁不住驚奇地喊了出來:“有放射性!米勒!”
“放射性?”術勒皺了皺眉頭,感到詫異。
“你在想什麼? ”伊莉莎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