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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格悻悻地回到客廳。這時羅思正在激動地跟伊莉莎白髮表議論：“……所以，我正在考慮海軍的工作及其預算，考慮我自己能做些什麼——這些都是叫人絞盡腦汁的問題。”
杜格走過來，打斷了他的談話。“對不起，伊莉莎白，我有急診，一個病人似乎忘了該怎麼呼吸。是我開車帶你回家還是……”杜格瞟了羅恩一眼。
“忘了該怎麼呼吸?”伊莉莎白詫異地問。
“你感興趣嗎?”杜格問道。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7 ”伊莉莎白又問。
“當然可以。我們現在就走吧。”杜格愉快地回答。
伊莉莎白剛要之，羅思一把把她的手抓住：“伊莉莎白，我能跟你單獨說句話嗎?”
“菲爾，太匆忙了……”伊莉莎白說。
“只要一分鐘就行。”
“真對不起，菲爾。因為有急診……請你把我們的情況向主人解釋—下，好嗎?”
羅恩呆呆地理首她，足足有一分鐘之久，然後才點點頭說：“當然可以。”
伊莉莎白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啊，菲爾，我衷心地祝賀你。”
伊莉莎白和杜格向大門走了。
“他是誰?”杜格問。
“菲爾·羅思，”伊而莎白回答。“他是最近提升的‘海洋探索’號潛艇的艇長。‘海洋探索’號是海軍一般超級潛水科研船。我想，他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事兒。”
非爾·羅思在客廳里目送著他們離開。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猶如一個熱戀中的男子失去了心愛的人，失望和惆悵在齧咬著他的心肝。
杜格的汽車風馳心掣般地駛到醫院門口。這時已是深夜，醫院裡燈火通明。杜格和伊莉莎白徑直往寬敞的急診室走去。
肖打開觀察台的燈，把病人的x光照片放上去請杜格審視，一邊嘴裡說道：“這一切，你簡直無法相信。”
杜格、伊莉莎白和肖醫生靜靜地觀察者這從未見過的、奇異的X光照片。
肖醫生小聲問伊莉莎白：“你也是這兒的醫生嗎?”
“我是從海軍來的。”伊莉莎白微微抬起頭，媚然一笑。
杜格審視X光照片之後，把檯燈關上，說：“你們有手提式x光胸部透視機嗎?請最好冉拿一抑來。”
“早就拿來了，”肖醫生說。“你看看，這是另一部拍的片子。”
杜格轉過身，把燈開亮。他說：“他的肺部長著奇怪的軟組織。我想這傢伙一定非常奇特……可是，既然他肺是這樣，他怎麼能在大街上走路呢?”
當他們兩人研究x光照斤時，伊莉莎白一個人默默地來到病人的床邊。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病人。病人被托在一個支架上，腦袋底下放著一盞大燈，猶如一個正在被烘烤的火雞一般。他的身上連接著各種液管和測試的儀器，幫助他呼吸的機器發生嘈雜的響蘆。他的腿被緊緊扎住，臉色青紫，呼吸時嘶嘶作響，似乎裡面有汽泡的聲音。顯然，他已經休克，正在走向他自己的末日。他有一隻手還能勉強地移動一下，手指似乎在搜索什麼似地不停地蠕動。伊莉莎白仔細地看了看他的黑手和紫臉，臉部的皮膚因為乾燥而龜裂。她感到驚奇而困惑。
“為什麼他不出汗?”伊莉莎白問。
杜格在房門口答道：“我並不覺得這有多大關係。”
伊莉莎白並不甘心，她接著問道：“你能作—個皮膚活組織的檢查嗎?”
達時肖醫生也來到病床旁邊。他說：“我們最好把他送到州醫院去。”
杜格說：“伊莉莎白，一個人的肺這樣乾燥，恐怕誰也對他無能為力。”
“假如他本來就是那樣呢?”
杜格轉過身來，驚訝地望著伊莉莎白，間：“你說什麼?”
伊莉莎白沒有回答，她轉向肖問：“他是在海邊被發現的嗎?”
“是的，”肖醫生說。
“杜格，我想看看他的支氣管，行嗎?”伊莉莎白說。
“你肯定不想再回去參加酒會了?”杜格輕聲地問。
伊莉莎白自信地重複說：“我想看看他的支氣管，杜格。”
伊莉莎白聚精會神，在支氣管窺鏡前仔細觀察，她一邊觀察，一邊說：“我正在觀察左邊支氣管的底部，現在看到了他的肺組織……”她突然停下來，臉色驟變。
“伊莉莎白?”杜倍小心地間。
她拾起頭，大聲說：“趕緊叫一輛救擴車來。”
“怎麼回事，伊莉莎白?”杜格又問。
她一邊轉動窺鏡，一邊說：“如果我告訴，你決不會相信。請趕快叫—輛救護車來。”
“唉，如果你有什麼見解……”杜格喃喃地說道。
“這個人正在死亡，我知道怎麼救他。”伊莉莎白對護士說：“立即把燈關掉，把身上的各種管子和儀器全部撤下來。”
肖醫生如墮五里霧中，疑惑不安。他說：“我們不能把他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