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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用奴隸建造城鎮和港口。這裡作為北海貿易中心而迅速繁榮昌盛,而背叛者則以領主的身份盤踞在此。

  不過他並沒有住在城中。他在固若金湯的小索倫島上建起了領主公館,在這裡過上了接近隱居的生活。為了隱藏自己過去是維京人的身份,他用化名宣誓對英國王室效忠。

  “是不是在把他的子孫清除乾淨之前,詛咒都不會結束呢?”

  “我會在那之前讓這一切做一個了斷。畢竟那個叛徒的後代並沒有犯下什麼罪過啊,對吧,阿米娜·羅蘭德多蒂亞?”

  這時有個矮個子的身影從草地的另一邊走來。

  來到索倫時,他總是與另一個人相伴而行,可現在卻是形單影隻。

  “我倒是想要祝福你離開呢。”

  見我走近他時,他這麼說道,來人正是看穿一切罪行的功臣——尼古拉·巴格,他輕輕搖了搖頭:

  “還是別太引人注意了。”

  尼古拉身披一件帶兜帽的斗篷,背著一個背筐,就像他之前的樣子,只是他的腰帶上多了一個皮口袋。而且他攜帶的不再是那把短劍,而是那把有著詭異弧度的劍。

  在所有混亂局面發生之後,亞當決定放棄去思考孰是孰非,只是一心想著把與暗殺騎士有關的一切都統統打掃乾淨。他贈與了尼古拉一些銀幣,可那不過是為了打發他離開罷了。

  “而且我說過不收你船費。”

  芙蕾雅說過要載他一程,感謝他幫自己洗脫了無端的罪責。雖說今天天氣很晴朗,可北海馬上就要到不適合航海的季節了。還好維京人的長船讓人非常安心。

  尼古拉忽然向著城鎮的方向望去。

  “謝謝你幫我出了棺材錢。不過我還想改一改墓碑……哎,算了,反正總有一天我會改回來的。”

  “別謝了,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法爾克被埋葬在城外屬於外國人的墓區。尼古拉心有顧忌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墓碑上的名字是“埃德里克·費茲強”。

  他比我想像中表現得要堅強,我問道:

  “對了尼古拉,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到法爾克身上的?如果你沒有懷疑過他,也不可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指控他吧?”

  尼古拉垂下頭:

  “說起來其實是很早以前了。一開始是我發現行兇的劍正是取自作戰室的時候。”

  “……那還真是一開始的時候啊!”

  “我覺得如果康拉德或伊特爾是‘走狗’的話,應該還是會選擇他們慣用的武器。雖然師父說有可能兇手是怕留下什麼證據才不肯用自己的劍,但我認為使用自己不熟練的武器才更加危險。就算只差一指長,不同的劍用起來感受也非常不同。

  所以我便想著,肯冒著這種危險來使用作戰室里的劍,會不會是因為‘走狗’平時使用的武器非常罕見?”

  說著他把手搭在了腰間的劍上——這把劍以一種奇怪的弧度彎曲著,我從沒在索倫見過。

  “師父的劍里融合了撒拉遜人的技術,不太適合突刺,可是極適合劈砍,不是歐洲那些花架子的劍可以相提並論的。只要看一看這把劍留下的傷口,就知道它有著極強的劈砍能力。”

  那種割裂感我已經在昨天開過眼界。當時在港口保護著我的正是這把劍和法爾克。

  “後來我們了解到‘走狗’不是一開始就襲擊了上一任領主,而是先和上一任領主大人平心靜氣地進行了一段交談。領主大人確實在等人,可如果他期待的訪客和‘走狗’不是同一個人又怎麼說?為什麼‘走狗’能夠進到作戰室里呢?如果是伊特爾或斯懷德的話,想必根本進不來,康拉德也夠嗆。因為上一任領主大人可能會想著‘這麼晚來找我會有什麼事?’,從而產生戒備心。那麼這種情況下,上一任領主大人不可能劍都沒來得及拔出來就讓人給刺殺了。

  所以,我就把目標限定在了可以在深夜突然造訪,就算上一任領主大人有些疑慮,但仍會開門讓他進來的人身上。是上一任領主大人的客人伊沃爾德,還是扈從騎士亞伯,再或者是我以及對暗殺騎士提出警告的法爾克·費茲強應該都進得來。”

  父親並不知道有“強加的信條”這種魔法。他當時若是覺得法爾克是來告訴他關於暗殺騎士的新情況的話,是很有可能讓他進門的。

  “總的說來,還是因為我師父眼亮心細。”

  尼古拉說著這番話,臉上現出一抹苦笑。不過只限於嘴角,從眼睛上看,他幾乎要哭了。

  “不管誰是‘走狗’,他都應該有辦法在夜裡渡過海峽。這是我師父說的。按這樣的想法,就不會把一些不該排除的嫌疑人忽略,這是對的。

  可事實上,你覺得那些傭兵會注意到海面上有一條路嗎?那條小路如此隱秘,就算是個耳聰目明的人,也要有強烈的直覺才能發現它。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想除了師父,不會有第二個人注意到。而且在現在已知曉的範圍內,那是可以渡過海峽的唯一方法。”

  所以尼古拉一直覺得法爾克並不能排除嫌疑。在他按照法爾克的指令行動時是這樣,當法爾克在塞蒙的旅館被下毒時也是一樣。甚至連法爾克跟被詛咒的維京人作戰時他都沒有放棄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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