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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侄兒還沒去過光州,正好前去一觀,難道您想讓我做不忠不義不孝不仁之人嗎?我意已決,不得更改。”江濤先是溫言溫語,一下子瞪大了眼珠,做出一副捨我其誰的摸樣,大讓眾人吃不消。

  他不給程章說話的機會,又笑道:“此山寨是個絕地,又離州城極近,雖然易守難攻,卻大有兇險,只要對方守住山下的路口,寨中的兄弟就成了瓮中之鱉。”

  程章正要反駁,猛然聽到此言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失聲道:“這該如何是好?如此兇險,老朽怎麼沒想到。”

  江濤其實早就想好退路,只是把程章點醒,輕笑道:“無妨,暫時咱們還沒出名,清軍犯不得如此大費周章,以後就不好說了,三叔只管考慮防守事宜,不必再大興土木,還有就是剛招攬的弟兄,萬萬不可欺辱,要和老弟兄一樣對待,若有哪個狗日的造孽,少不得殺一儆百,胡一刀、江石務必以身作則,訓練好新招收的弟兄,我回來要見到紀律嚴明的山寨。”

  其實他心中卻在想就算救不出便宜老爹,也要大鬧一番,順便觀察一番這個時代的風情,好為以後打算。

  黑虎的牛脾氣犯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程章見事已至此,也就只有感嘆的份。

  江濤又囑咐了一些細節,這才放心離去。

  程章等面面相覷,只覺好笑,又覺得不可思議,黑虎現在也會拽文了,且心思稠密,有勇有謀,這還是黑虎嗎?

  各人帶著疑問進入了夢鄉,胡一刀則是親自鎮守關隘,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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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金錢鼠尾辮

  翌日,江濤睡到自然醒,卻不知程章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他昨夜卻是沒再做噩夢,伸了伸懶腰,感覺精神了許多,暗贊道:“這個少當家的身體真是強悍,這麼多外傷,不過一日,就已結疤,尋常行動已是無礙。”

  “自己一向不滿清朝的腐敗無能,不會去做卑躬屈膝的奴才,更何況自己一向心高氣傲,絕對不會服從清政府的管教,土匪就土匪,總比一個小嘍囉強,正好捨得一身剮,會會這個時代的英雄豪傑,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

  想到此,連日來的鬱氣一掃而光,江濤心中盤算道:再過不久吳三桂就又要造反了,最後兩軍在長江兩岸對峙,康熙用了八年時間,才真正的平定三番,自己一定要把握好這八年。

  江濤想到得意處,故意吃紫草的豆腐,猥瑣的笑起來,因為紫草正伺候他穿衣,根本擋不住他的豬爪手,只羞得面紅耳赤。

  “少寨主精氣神足,氣色大好,老朽欣慰的很。”程章不打招呼就推門而入,驚喜的道。

  又道:“少當家的,老夫想了一宿,只覺30人太少,不如咱們傾巢出動,再去聯繫二當家,這樣勝算多些。”

  江濤只覺尷尬異常,忙鬆開了紫草,嘿嘿笑了兩聲,一本正經的道:“人多了反而不好,我準備扮成清軍,潛入光州城裡,伺機而動。”

  程章一下子蹦起來,力竭聲嘶的叫道:“若是如此豈不是要剃髮易服,豈有此理,韃子頒發剃髮令,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無數豪傑義士堅持不願改換衣冠,要麼被殺,要麼逃到海外,要麼遁入空門,帶髮修行。我等怎可扮成清軍!我等怎可….”

  他一下子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臉色數變。

  江濤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真怕把他氣壞了,不過光州是南北之間的大城,城牆厚且堅,硬攻只有死路一條,他真的想不出還有其他方法。

  望著氣急敗環的程章,江濤心中震撼異常,又有些佩服,雖然他有些迂腐,不知變通,卻不愧是中華男兒,若是明朝的男兒個個如此,韃子現在恐怕還在長白山當野人呢。

  江濤見程章不搭理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勸解,索性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程章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打破了廳內的平靜,只見他落寞的道:“老朽真的老了,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江濤溫聲道:“三叔,要保重身體啊,您可是山寨的智多星。侄兒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不必掛心,你去安排給弟兄們剃髮,侄兒這就過來。”

  程章失魂落魄般離去,說不出的淒涼,江濤禁不住心緒如潮,中國地大物博,從不缺熱血男兒,卻總是被外族侵略,又是誰出了問題?想到清朝以來的悲哀,前前後後簽訂了一千一百多條不平等的可恥條約,讓自己這個土匪都有些汗顏。

  “想這些幹啥,俺可是土匪。”江濤心中苦笑不已。

  猛然聽見紫草的輕泣聲,江濤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道:“別哭了,等著我回來。”

  心中卻在想:“造孽啊,可憐她還只是個孩子……”

  紫草從畏懼到厭惡,現在又不得不被他吸引,只覺有些不真實,想到父母可能的下場,心神難寧,過了半響才道:“少當家的,可別誤了時辰,奴婢這就去拿來飯食。”

  江濤談笑一聲,鬆開了她,心中暗道:“這個時代就是爽,想得到什麼,搶來就是,跟康熙客氣,豈不是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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