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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限。滅世之能介入戰爭的極限點。

  不太久的討論後,天頂上出現一塊巨大的倒記時鐘——在它到達零點之前,結束戰爭。否則,也許它將是世界最後的倒記時。

  十一星辰將手放上通體透徹的羅盤,光紋展開。

  “玄武座,破天戈,釋放。”“朱雀座,龍騎士軍團,釋放。”……“紫薇闋,微甲軍團,釋放。”“天釋闋,幻滅,釋放。”

  ***

  “淵”全面參戰。

  時鐘一分一秒跳動起來。

  ***

  樹下,斷開聯繫,書音閉目輕嘆,她仿佛已感覺到,世界各個人們完全意想不到的角落,一件件仿佛神器的武器帶著毀滅的幽光破天而出……有些東西,誰也無力阻止。

  摸摸後腦,那個“東西”已徹底地清除出去了,否則,一直呆在大腦里,要是哪時候意志薄弱一點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書音眼前突然出現女兒沉睡時天使般的臉龐,星兒,是媽媽在十七年前擅自決定了你的命運,但現在,也許,以“紫薇天闋”之力,媽媽可以在你真正走上祭壇前,將一切,結束掉。

  向駐地走去,整理一下情緒,她笑笑,掀開帘子走進一間普通的帳篷。不,怎麼會是普通呢?這是她的,家啊。

  床上,星宇醒著賴床。現在精神好多了,前兩天好象醒過一會兒,可一看見爸爸/媽媽/妹妹就只知道哭了……然後又睡覺。茉月還是那樣溫柔地坐在床邊,用水之力為姐姐治療,看著星宇醒了,粲然一笑。書音擰好了熱毛巾給大女兒擦臉,然後梳頭,問梳個沖天辮好不好。熱騰騰的雞蛋面香噴噴的……凌雲拎兩條魚衝進來,說是給星兒補補身子,一邊噼里啪啦地弄魚一邊說這幾天戰事真是爽啊……

  ……是,到家了哦……

  身子是很精神了,八成是“淵”做了什麼治療吧。星宇坐起來,伸個小懶腰。

  媽我想到外面走走……好啊是得多走走但得小心點,外邊風大,雲你快給星兒加件衣服,這當爹的……哎呀我這不弄魚嗎手髒的啊司令部又來電話我得走了,月記得要用冷水煮……我來做魚,月兒快跟著你姐姐……月兒,好漂亮的藍天啊!可以伸手就摸到的樣子!好久沒有腳踏實地了,哈哈,你好,地球……姐姐你慢點我知道你高興啦,我扶你好不好,不要蹦……

  ***

  遠遠就看見陸戰隊的傢伙們,包括志翔和天翼在一群地鬧。星宇叫一叫,大家都沖了過來圍上,天劍專利問候方式,見面過兩招……天翼你這死人,我還沒哭呢,你大男子漢家家的……為什麼,好多人都不見了?他們,在哪裡……

  終於停止了欣喜的抽噎,深深呼吸幾口空氣,扣緊軍帽,星宇對著人群大叫:“峰哥,我餓了!”

  突然靜下來了,所有人。看著她,然後頭不約而同低下。只有高原上的浩蕩天風呼嘯而過……

  “他最後給你留了一端話……要聽嗎?”

  ***

  午後,漫步在小小的樹林裡,金色的陽光從葉縫絲絲縷縷滲下,溫暖而靜謐,如你的目光。

  還是不習慣呢,沒有你的日子……

  峰哥,我不跟你搶東西吃了,你回來好不好?

  ***

  沙沙的錄音帶轉著……

  一切戰火的聲音之外,他沉重的呼吸。他告訴他們救援已來不及,咳血的聲音,那麼虛弱和留戀,帶著某種讓她害怕又渴望的聲調,某個少年的心照不宣的秘密:“她,回來後,請,告訴她,我……”

  靜默。戰車的轟鳴。無數敵人圍上來的聲音。她抽緊的心甚至可以聽到敵人紛亂的腳步。

  他突然大笑,爽朗無比,“告訴星宇,回來後別又貪吃了,真成一隻飛天少女豬,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她是我小師妹了,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顫抖的手捂住臉龐,她拼命地咬住唇,不要哭!不要哭……她知道,她知道他說過的,他不喜歡看她的落淚,他說她和她的笑容都是這世界最美麗的一道風景……所以,不能哭……

  ***

  還記得你指給我看的那顆星星嗎?看其他地方的時候明明感受到它輕靈的微光,而當真正注視的時候,卻看不見……你究竟想說什麼呢?真正的,不是不要我哭才說出的話?

  坐在陡峭的高原邊,風一下緊了,刷地掀起她的軍帽遠去,手伸出去的時候只抓住了不會哭泣的風。

  就是那些你最珍惜的,永遠永遠也抓不住。

  然後如瀑的長長黑髮一下瀉下來,千萬青絲在風中亂舞!陽光下閃耀著醉人黑珍珠般的光澤,在風裡蕩漾出水似的波紋,遮住了周圍的一切只剩眼前迷濛的天空。翻飛……

  ***

  好久以前了……

  鉛筆在紙上沙沙做響,不一會一個俏麗的短髮女孩就顯在筆下,她得意地拿給他看。

  我喜歡長頭髮的呢,表揚一下,他隨口說。啊?她有點氣餒地摸摸自己短得利落的頭髮,然後很羨慕地玩妹妹光滑的長髮。妹妹看著她,姐姐,留長髮吧,會很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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