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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稍有了間隙,掩體後,薛峰慌亂充著能量的手突然碰出那封信。

  瘋狂爆開的天空中,天翼和那女孩已把對方頭領逼入絕境。天翼的“凝光”劃出精妙的S形,避開團團攻擊,那女孩的戰機卻已無法保持平衡,在陰霾中做最後的飄搖。

  所有人,在戰火的巨輪中渺小如塵,綿長戰線,頃刻就有千萬生命消逝。只有那火光,仿佛永恆著地鋪天蓋地……

  出發前,那女孩就給了他那封信,在她緊張地要告訴他什麼的時候,他很禮貌地拒絕了。我們還小,他很有分寸地禮貌微笑,看她盡力裝做沒事的表情。而那信,他卻沒空丟掉。

  一團火光在天空炸開,成功了!天翼和她成功了!

  那女孩的戰機卻帶著搖晃著墜下……天翼棄機,飛出沖向那戰機,但天狼數枚飛彈已擊中,在他能到達之前。光焰騰起的時候聽不到她的聲音,也許在最後一刻她在喊著誰的名字?!

  薛峰張大了嘴,也許喊了,也許沒有,爆炸吞沒了人所有的呼喊。淚出來了,流過漂亮卻滿是血污的臉。狠狠捶著岩石,痛。風暴揚起那帶著玫瑰香味的信紙,在褐黃的風沙和火中,化為干黑碎片。

  那信上只有一首詩,用娟秀的字寫的,改編的,很老的校園詩:

  我愛你/也許應該沉默/但我必須快告訴你/因為/我害怕/下一秒鐘/你,或我,就會死去/我不怕死/我害怕陷入永恆的沉睡後/你將永遠不知道/有人曾那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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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縱隊百台飛彈車同時開火。

  上百顆地對地飛彈在渾濁的天空中劃出郁暗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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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空。

  冥手一指,裂成兩半的面具重新飛回到了海嘯的臉上,他本能地一擋卻沒能躲開,關於大海的記憶似乎被那面具剎那吸去,再無法記起。

  星宇直視冥水綠色的眸子,咬緊牙:“……妖蝶?主體?”冥微微點頭。

  “宇宙中,有,好幾個可以生存的星球,不要再……啊!”身上的壓力陡然增大她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揚手,冥將星宇的晶體召喚到手中,“還給我……”不顧星宇的抗議,冥美麗地微笑著抬起她的臉:“你以為我想占領地球嗎?我要做的,只是毀掉這個世界而已。”

  “……為什麼?”她哀傷地低呼。

  “孩子,這個世界的存在有理由嗎?”看著一下愣掉的星宇,冥滿意地笑,“那麼,毀掉它需要理由嗎?”

  皓一下驚住了,她說的不是琦覽是地球!可以生存的星球,毀掉世界……他衝上去:“冥殿下這——”冥眼中異芒劇閃,皓剎那被狠狠撞陷入鋼壁中,迎面衝來的是自冥指間燃起的血色能量波!

  絕望的光亮爆開。然後,他看著血從星宇口中溢出,她背靠著他的身體,在剛才為他接住了致命的攻擊。她軟倒卻在對他笑:“海嘯,快走,要,活下去,因為,你是……”

  倒下的時候,最後一粒小球從星宇指尖滾落,晃動另一宇宙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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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冥王星捧出那粒小球:“我將它交給你了,攀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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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無從那小球,不,似乎是一個封閉的奇異空間,無聲流出……

  ……霎那一切都在消失,釋放出無盡的能量。連能量場都無法阻擋半分,毀滅,還於虛無……

  這就是……反物質?湮滅力量!!耳邊還響著星宇的聲音:“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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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什麼,皓的空間躍遷竟回到了琦嵐,回到殲滅第二縱隊的戰場。那裡越來越的飄搖的樂聲正在最緊要的山隘阻擋著天狼大軍。那聲音……那麼熟悉,他清晰地聽到天籟中演奏者心嘶啞的哭泣。舉手,指屈伸,三聲清越的共振刺出,茉月的樂聲在那一刻分崩離析。

  ……也許,只是不忍心她再那樣勉強自己。

  火光中的茉月單薄的身影隨時可能被烽火捲走,她看到遠方的那個人,像黑色大鳥帶著死亡的訊息御風飛來,然後她在再一次的炮火攻擊倒下,皓托起她,他深紫色的眸子裡有海洋的氣息。

  “海嘯是誰?”她是星宇的妹妹該知道些什麼。為什麼她的面容那麼熟悉?事情決不是那樣的,某種令他恐懼不已的答案在心中裊繞,不能是那樣的!

  海嘯?好熟悉的名字。有歌聲在腦海中裊繞。模糊的視線中面具被忽略,茉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看著自己。很渴,海的濤在呼喚著她,她想翻下墜入江水但他拉住她,表情幾乎瘋狂:“告訴我那是什麼!”

  江的另一岸有凌雲絕望地對他舉著槍:“別逼她!她只是個孩子!”

  天狼軍的炮火也幾乎瘋了,皓聽不到凌雲的聲音卻感覺得到那父親的焦急。

  突然間明白了什麼,突然覺得很累了。他抱起茉月向凌雲飛去。

  剛落下時炮火瀉了下來,他本能地用能量場擋住,凌雲沒有猶豫,衝上前將女兒搶入懷裡,身後圍過來的怪獸在皓的一瞥中倒下。凌雲感覺到有彈片插入他的背胛。半跪著,他盡力先給小女兒止血。不知不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放在他的傷口上,彈片被拔出,然後在水的力量下兩人的血都很快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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