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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去冰槍,他的手準確地鎖上了她的咽喉。

  ***

  月兒蜷在她懷裡失卻了呼吸,然後世界游離于思想之外一切都沒有了意義。累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她感覺到他硬冷的骨節驟然收緊,在陷入黑暗之前,金色的閃光如電劈開了茫茫濃霧……

  ***

  “……連,女孩子都不放過,”志翔心痛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星宇和茉月,抬起頭,那時侯有銳利的殺氣自他收緊的瞳孔中瀰漫,“畜生!”

  自從接到消息趕到這裡,他幾乎是踏著朋友們的血衝來的……茉月她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帶她們走。”他向身後的天翼命令。天翼點頭,扶起星宇,她還能走。星宇抱起了月兒。

  不能丟下她的,不可以讓她一個人睡在那麼寒冷的黑暗裡。

  ***

  血色的雪雨在飛在揚,飄在皮膚上是灼傷人的冰冷痛楚。阻塞於胸中有一種滾燙的東西要爆出。血,他需要血,很多的血。

  皓有些驚詫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身子甚至連沒有側動,只是右手食指一點一划,阻住天翼和星宇的兩名天狼軍一類戰士,喉管齊齊而斷!

  烈陽刀在渾濁的煙霧中無聲划過一道凜冽的幅度。“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

  金光沖天而起,閃電在陰翳的天空雲集,從未感受到的強大能量波交擊的旋風剎那席捲整個大地,飛沙走石。天翼驚懼地回頭,漫漫黑煙隨著颶風撲來阻斷了他的視線,但志翔強盛無比的能量場在這似乎是最後的驚天動地的一博之後突然消失無蹤!

  “不……”他絕望地低呼,悲憤的熱淚氤氳了視野,然後他猛扳過星宇的肩:“發什麼呆?走!”

  茉月依然靜靜地依偎在星宇的懷中,沒有任何意義地,星宇殘存的內息不斷地流入她已開始變涼的身體。她還是呆呆地望著剛才志翔能量波消失的地方,突然覺得,好累,很想和他們在一起。

  天翼揪起她的衣領狂吼,淚卻一下子涌了出來:“活下去才能報仇!”

  ***

  太陽似的金色光焰消失了,黑暗主宰了一切。

  志翔懸浮於十多名化為灰燼的天狼戰士屍體上,濃煙在他四周自動溢散。舉於頭頂上的烈陽刀身有奇異的光紋流上,然後他的發和衣就象暗焰一樣舞起來。

  灼熱到了極點的火焰是暗色的,焚盡一切,如他深淵般的目光。

  狂野的風揚起他的發,額前那奇異的標誌在黑暗中又一次清晰……

  那一刻,難以置信的震驚讓皓幾乎不能呼吸:“——天,狼皇!”

  ***

  還是逃不掉了啊。

  又一次的狙擊,又一次的殺戮……

  似乎是什麼廟宇的廢墟,星宇依著一根斷柱斜斜坐倒。觸目可及是敵人的殘肢斷臂而更多的血正從她的指縫湧出。

  天翼的右肩暗了一大塊。艱難地試了幾次,他已扶不起她。她推他。他不走。

  煙霧淡了淡,硝煙中浮現出一個高而瘦的身影,天翼驚喜的叫:“江濤!太好了!”

  看著星宇懷裡的茉月,他只是木木地站著,煙霧混淆了他很奇怪的表情。天翼走近似乎想要安慰他,槍聲突然響起,天翼後背血光激射。——槍,是江濤手中的槍!

  天翼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嘶聲道:“……叛徒?!”

  江濤微微點頭,仍然是那樣淡然安靜的表情,看著天翼不甘地倒下,星宇抬起頭望著他,他突然覺得要說一點什麼。

  “只是想活下去,僅此而已。”他舉起槍,將指紋印在保險上,對準了星宇的眉心。“還記得嗎?海戰隊那次事故,深海13000米,很窄的潛艇,只有我一個人。很黑,水漫進來,很慢,可我沒有你們那樣的力量,什麼都做不了,水一點一點爬上胸口,脖子,嘴……不能叫,只能拼命仰著頭,直到水慢慢蓋過鼻孔……那時候才明白死是什麼……後來,是‘他們’救了我,在我的腦部安裝了遙控炸彈……對不起,在你的食物里加了點東西,所以你的預知能力被抑制了,”他很好聽的音樂一樣的聲音淡得不能在她腦里留下一點漣漪。好奇怪的世界啊。腦子早就空了,語言早就失去了意義,所以她就只是仰著臉看著他,呆呆地想要看清那個一切影背後虛妄的變形的宇宙。太寬太大的宇宙了,生命又太脆弱,輕輕一摁就成了灰,什麼都留不下。

  她空空的眼睛似乎看得他有些惘然了。“都是影,不是你說的嗎?這個世界所有人所有信仰都是影子,只有自己才是真實的。”星宇曾把自己想到的東西和他聊過,因為安靜的他是很好的聽眾。那時侯他的眼神就變了,似乎懂了些什麼又不太懂。他的目光掃過茉月,開始變得有些迷茫,“都是為了把她帶到伏擊圈裡,影子存不存在沒有什麼關係,自己在,世界才在……”

  奇怪的微笑在他秀氣的臉上凝固,然後他不再能呼吸。

  光紋的痕跡在她瞳底消去。

  ……就算是重傷,五步之距,一類超能力戰士想要三類超能力者的命,輕而易舉。

  迷霧中,他帶來的很多天狼軍戰士整齊地對準她舉起槍,那時侯刺目的光霎那融化了他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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