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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再說。]

  ***

  基地外,小樹林。

  展開屏蔽一切衛星或監視器的屏障,天翼低頭,將筆記本電腦推到志翔跟前。“我和雷吉,第一次,破解了”淵”的一個程式,找到點東西。本來我們只是弄著玩的,沒想到……我想,你有權知道。”

  接過筆記本,志翔剛要抬頭說恭喜就發現天翼已不見人影。今天這群人……集體吃錯藥?

  “淵”絕密的文件開始在屏幕上一行行流過,志翔散漫的目光剎那間凝滯,骨節做響的拳漸漸地收緊,收緊……

  有微弱的生人氣息蕩漾。轉身,力量剎那噴薄,一個人影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飛出。看到對方臉的時候,志翔有十分之幾秒的發呆。

  很快明白自己並沒有被打飛起來而且面前也沒有一塊大鏡子,志翔的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還在滯留空中的少年前方,轉接下自己火焰的攻擊。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子落下地面。反應很快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媽老漢有沒有給自己弄個雙胞胎兄弟的問題。

  面前的少年,和自己有如鏡像的臉。

  除了瘦得如骷髏的身體,乾涸的血和將斷的呼吸。破碎的超能力的氣息。真的是完全一樣啊……除了,那紫金重色的眸子,平靜得荒涼。

  突然明白了他是誰。你是不是,和瞬,來自同樣的地方?

  ***

  終於找到您了,我基因的始祖……以幾乎所有的同伴為代價,衝破“淵”的地獄,用帶血的翅膀揮擊出一線,唯一的,自由的光……

  面對本體,複製出的生命跪下,吐出短暫生命最後的詞語:

  “請您,救救我們吧……”

  ……

  ***

  滿天的葉,被殺氣震落的又粉碎的綠葉,狂舞。

  ***

  夜。歐洲,聯邦軍總指揮室。

  腳步。寂落的腳步聲響起在長長的迴廊,不緊不慢,如死神的鼓點。

  一道燃燒的橫樑崩塌。身後,”淵”的精銳力量已七零八落無法構成威脅。太白星說得對。超能力到了一定程度,除了超能力就沒有任何力量都可以抵抗。手未動,腳步未停,鋼壁內所有自動武器崩裂。然後,他看見了前方站著的四個人,他最不想見到卻必然會見到的四人。

  朗天翼。凌星宇。凌茉月。薛峰。

  “讓開。”他沒有看他們。

  換下了陸戰隊軍服,那暗色的風衣才是真的很配他天生的王者之氣。天翼看著他,突然覺得,那男孩就是一柄會走路的刀。

  自從見面的第一天,他的冰封在友情下漸漸融化,燃燒起來的是少年的烈氣和熱情,可是,他的另一面呢?那熱火下的冰山,桀驁銳利的一面呢?

  志翔一瞥天翼:“你現在一定後悔把那份資料給我了吧。”“現在開始後悔。”天翼實話實說,心想這裡到處都是監視器,你不說鬼才知道是本天才把那東西弄出來的。

  “讓開。”“我不想對你們出手。”“我必須見他。”志翔的話沒有回答。沒有人動。四人並肩,封死通向的總指揮室的路。

  看不見的風漸漸飛揚起他們的發、衣。光線乎明乎暗地閃爍得越來越劇烈,旋流在空氣中急速涌動,某個瞬間燈突然爆裂粉碎,下一瞬合金牆壁砰然爆裂為激散的碎片!沒有墜落,無數利刃般的金屬碎片懸浮空中急速飛舞,戰鬥一觸即發!

  藍光輕動,那個身影飄然掠到戰意交接最激烈的地方,凜冽殺氣在她的目光中消去。涌動的暗流沉寂,金屬碎片如雨墜落,清脆散亂如心裂碎的聲音。

  “星宇!”薛峰有些擔心地喚道。那個距離實在太危險了。

  “志翔,”她的聲音有一種大雨過後的沙啞,飄忽的目光……很悲傷。他看著她,那目光怎麼讓他想起了女媧。突然間揪心地痛,可那目光太深太遙遠讓他根本無法觸及。有那麼一瞬他不道如果面對她的阻攔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

  “志翔,我們也才知道,血變背後有這樣的真相。淵超能力的背後,還有那樣的代價。遇到這樣的事,任何人都不會原諒的,”她輕輕的聲音在走廊中地盪。所有人屏息凝神地等著她的轉折,可是,她說出的,卻是一個“因果”:“所以,我和你一起去。”

  驚愕後茉月搖搖頭,不知所措地伸手:“姐姐……”

  星宇轉身,啞聲道:“月兒,很多東西,不知道是最幸福的。你——還是做一個好孩子吧。”

  茉月忍住快要湧出的淚:“我……知道了……”她垂下頭,退向一邊。志翔疑惑地看著星宇的側影,隨即釋然一笑:“我們走。”

  “星宇!你要明白,這是背叛!”薛峰急切地盯著星宇。她的目光決絕。他的手抬起又放下,緊蹙的眉頭抽動幾下,最後長嘆一聲,閉目靜立。

  風的能量場也淡去了,天翼左看右看,閃邊擺出一個“請”的姿勢。通訊器響,他打開就嘰呱:“我知道我知道不能講情面不能退縮就算朋友也不能手下留情可是——龍哥,你認為就我一個人可以攔住翔哥和凌姐嗎?我很熱愛生活的……什麼?哦。”他抬頭看著那兩人,表情一下嚴肅,“讓你們過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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