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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嵐氳把代孫教授出差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遞上自己的簡歷:“孫前輩年事已高,所以我們希望這次可以調換一下出差的人選。專業方面,我們的方向很接近,我想我也是完全可以勝任的。”

  “你比他厲害,我知道。曙風嶼有哪些人才,我還是心裡有數的。”岳凌風沒有接她的材料,“凌霆來找我要人,我本來推薦的是你,他不同意,我才換了一個和你方向差不多的人。所以這件事,你還是去說服他比較好。”

  何嵐氳沒料到是這樣。她委婉地說:“整個曙風嶼,甚至整個凌岳,論生命科學方面的專業判斷力,我想沒有人會質疑您。岳……凌霆先生,他也是您的下屬。”

  “那何小姐就太高看我了,或者說看低凌霆了。”岳凌風居然笑了一下,“他可是凌岳最大的個人股東,真要論起誰是老闆誰是下屬,還不好說呢。”

  這話出乎何嵐氳的意料之外。岳老爺子尚在,岳凌宙是集團一把手,岳凌風掌控整個曙風嶼,而岳凌霆只是一個半路認回來、權力被架空的私生子,怎麼會是最大個人股東?而且聽岳凌風的語氣,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並不惡劣。

  這麼近距離地面對面,她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岳凌風真實的相貌。他是三兄弟里長得最像岳孝賢的一個,其他兩個……用八卦雜誌惡毒的話來說,就像岳孝賢喜當爹生出來的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據我所知,鮮國博物館的這次合作是凌霆名下的基金會贊助促成的,他也是你的直系上司,不管從哪邊來看,他都有決定權,我只能推薦建議而已。”岳凌風指了指隔壁,“他現在就在旁邊,出門右轉走到頭,最東邊那間就是。要不你去試試跟他談一談?”

  不管伸頭縮頭,這一刀總是避不過去。

  何嵐氳辭別岳凌風出來,走到玻璃屋頂的中庭,下不了決心現在去直面岳凌霆,就在中庭的沙發坐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岳凌風說的居然是真的。凌岳的大部分股份掌握在各種機構手裡,個人股東份額並不多,主要是早年陪岳孝賢打江山、認購過股份的元老或其繼承人,基本都在1%以下,岳孝賢本人也僅有5.6%的股份,岳凌宙和岳凌風分別持有2%和1.5%。

  而岳凌霆居然有10.5%,比他父親和兩個兄弟加起來還多。這顯然不可能是岳孝賢偏愛導致的。

  她翻了很久,才找到一份十年前的股權結構變更記錄,岳凌霆的股份來自一個叫瞿望霆的人。此人是岳孝賢的創業夥伴,十五年前在海上失蹤,年僅39歲,五年後被宣告死亡,過了不久岳孝賢就把這部分代持的股份轉給了剛剛找回來父子相認的岳凌霆。當時凌岳還沒有現在的規模,又正值低谷期,股價暴跌瀕臨破產,股權變更頻繁,很多老員工紛紛出資認購股份,個人股東也是那時集中湧現的,所以這次贈予行為並不引人注目。

  瞿望霆……且不論其戲劇性的生平,單單這個名字,就已經足夠引發聯想,繼承權更是血親之間的特權。

  岳凌霆的身世、早出生的那三年始終是一個橫在她心頭、無法忽略的隱患,也許這是個線索,有空可以深入查一下,不過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穆遼遠那邊。

  地毯靜音,她只顧盯著屏幕,未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直到來人一直走到她面前,雙腿出現在視野里,她才陡然驚覺,抬起頭來。

  然後一時忘了言語。

  “不是來找我的嗎,”他的雙手插在褲兜里,面色淡淡,垂下眼瞼俯視她,“怎麼坐這兒不動。”

  何嵐氳悄悄側過手機,把打開的資料文件關閉,站起身來。岳凌霆說完這句,逕自轉身往走廊東頭去。

  她遲疑了一下,舉步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哥說老婆要來找我啦!正往這邊走呢!馬上就到!

  十分鐘後。

  天空飄過六個點。

  —————

  前面有人說這回的男主一股霸總風。

  人家本來就是霸總好嗎!

  第18章

  岳凌霆的辦公室其實是個休息室套間,外間起居室被簡單改造成辦公模樣,正中一張大實木辦公桌,邊上一排書櫃架子,另一側擺了待客沙發。從辦公桌背後敞著的對開房門可見內間的休息臥室,配有獨立衛生間。

  他明明有地方住,條件和私密性都比員工公寓好多了,為什麼還要去住公共的宿舍?——算了這種愚蠢多餘的問題還是不要問了。

  岳凌霆搬了一張椅子放在辦公桌對面,自己坐回桌子後方,指指椅子說:“坐吧。”

  何嵐氳依言坐下。他的辦公桌空曠整潔,筆電合起收在一邊,台面中央擺了幾份未簽完的文件。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喜歡用鋼筆,旁邊還有一瓶備用的玻璃瓶墨水,作風有點老派,與他在她腦海里的固有印象很不相符。

  他最近的種種行徑,似乎一直都在打破她對他的固有印象。

  除此之外,辦公桌上還有一樣東西非常顯眼。他在案頭擺了一張自己的照片,朝向外側。

  照片看上去像是用膠片相機拍出來的,畫質與高清數碼相片略有不同,顯得柔和而陳舊。但照片上的他分明又與現在別無二致,穿著亞麻本色襯衫和同質地長褲,雙手插在袋中,褲腿挽起,赤腳走在潮水起落的沙灘上。海風把他的襯衫吹得向後鼓起,髮絲飛揚凌亂,他微微低著頭,神情恬淡,隱含笑意。

  她看著那張半低垂的臉,忽然覺得心臟好像被什麼擊中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

  未加思索,她便問了出來:“這張照片你什麼時候拍的?”

  他不答反問:“怎麼了?有什麼特別的嗎?”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像一個以前見過的人。”

  他把面前的文件收起來,在桌面上敲了敲理整齊,從紙張上方掀起眼帘瞥了她一眼:“那天晚上你也是這麼說的。”

  何嵐氳又被他噎著了。

  “你說我長得很像一個你認識的人,聲音也像,你都要把我當成他了……你把我當成了誰?”

  明知故問,還能是誰?何嵐氳瞪著他,又不能坦白地說那個人就是你岳凌霆,我就是把戴面具的你當成了你。

  他又追問了一句:“跟我很像的人,是誰?”

  “他是……我以前仰慕的人,”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相片,硬著頭皮說,“我的初戀男神。”

  岳凌霆嗤地笑了:“你的初戀男神不是穆遼遠嗎?十四歲開始就吊死在這棵樹上了。”

  她不想跟他爭論這個話題,把手裡的文件袋放到桌面上:“你哥想必已經跟你說過我的來意了。孫前輩的申請你也看到了,他確實不想去,我們商量好了,讓我代替他去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穆遼遠就是去出個差,友好合作交流,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回來,你為什麼非要急著過去找他?”他嘴角微微一撇,“怕他在那邊被漂亮的鮮卑女人勾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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