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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提了。”關滄海頹然放下茶杯，眼中滿含懊悔和痛楚。“那個阿爾伯特泰格是個大騙子，我上當了。”
“被騙了?”邵炎表面上雖然顯得很驚訝，但內心並不大感意外。去年和關滄海在龍王府一起吃飯時，他就覺得關滄海敬仰萬分的那位泰格博士沒準兒是位邪教教主，他當時曾善意地提醒過關滄海謹防上當受騙，而關滄海卻自信滿懷地笑著說：“你是怕我受騙上當?放心吧，能騙走我關滄海半輩子積蓄的人還沒出生呢。”
沉默了片刻，關滄海繼續說：“巴比倫太空城根本就是個彌天大謊，那個狗娘養的泰格十天前卷了錢消失了。”他說完痛苦不堪地閉起雙眼。
“你被騙了多少錢?”邵炎問完這句話立時感到後悔，自己應該克制住好奇心，不該再往關滄海的心靈傷口上撒把鹽。
“將近七千萬美元。”關滄海說著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他不得不面對的殘酷現實。
七千萬美元!邵炎心中對這一錢數倍感驚異，雖然他知道關滄海的錢不少，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你被騙了，是受害者，國際刑警組織通緝你幹嗎?”
關滄海苦苦一笑，“大秦電藝公司對巴比倫太空城計劃投資了6億美元，這項投資是我向股東大會提議的，也是由我一手經辦的，所以警方懷疑我和泰格是一夥兒的。”
這麼說，網上關於大秦電藝公司被詐騙數億美元的消息是可靠的，怪不得大秦電藝公司股價一瀉千里。邵炎再一次暗自慶幸那天沒有貿然進場抄底。“那你向警方說清楚不就行了?”
“哪兒那麼容易說清楚，就是說清楚了我也沒有好結果。”
“為什麼?”
“你想啊，人家6億美元的投資打了水漂，能白白饒過我嗎?除非FBI能很快抓到泰格，追回全部錢款。”關滄海無望地搖搖頭，“那個狗娘養的狡猾透頂，要抓到他不知哪年哪月了。”
“別那麼悲觀，FBI不是一個個都特牛嗎?還有他們抓不著的人?”
關滄海再次苦苦一笑，“你看好萊塢大片兒看多了。”
“那你下一步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首唄。”
“自首?你又沒犯罪，自什麼首?”
“我犯沒犯罪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警察和法官說了算。”
“別擔心，事情會水落石出的。”
關滄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哼，只怕到水落石出那天，我都當上爺爺了。”
邵炎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話來寬慰關滄海，陷入了沉默。想不到前途無量的關滄海轉眼間淪落到如此窘境，這種英雄末路般的悲壯感令邵炎心裡很不是滋味。
二人默然無語，關滄海端起茶杯，很快喝掉大半杯茶。
邵炎拿暖壺給關滄海的茶杯里續了水，關滄海說了聲“謝謝”，而後接著說：“邵炎，現在我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託付你。”
“你說吧，只要是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力。”
“雖說不一定會蹲大獄，但我得做最壞的打算。我老婆不用我操心，她還年輕，長得又不賴，另找個男人易如反掌。我擔心的是我的兒子，他還太小，以後真要是跟著繼父過日子，少不了要吃苦頭。”關滄海拉開黑色旅行包的拉鏈，裡面塞滿了一疊疊紙鈔。“邵炎，這些錢麻煩你幫我管著，要是我兒子哪天有什麼事急需用錢，你就從這些錢里取了給他。”
“OK。”邵炎鄭重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見關滄海臨危之際不考慮自己如何脫身而一心想著兒子的未來，邵炎頗為感動。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幫老同學總拿關滄海當笑料，一提起他便不是諷刺就是挖苦;而現在，邵炎忽然覺得眼前這位“忙死他”並不是個招人討厭的傢伙，而是個可交心的朋友。
見邵炎答應得如此爽快，關滄海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對了，回頭你清點一下這些錢，然後從中抽出百分之十，算是我對你的酬謝。”
一聽這話，邵炎不悅地板起臉。“你這是幹嗎?”
關滄海以為邵炎是怕受到牽連，忙解釋說：“你放心，這些錢每一張都絕對乾淨，是我多年來的工資積蓄。”
邵炎蹙起眉頭，“你誤會了，我不是怕這錢來路不乾淨，我是怕幫老同學的忙還收手續費的事傳出去會遭人笑話。”
“這個你盡可放心，這件事永遠只有你知我知。”
關滄海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邵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說，你要是找人幫忙就把錢留下，你要是僱人幫忙就拿著錢另請高明。”
關滄海直視著邵炎，從邵炎坦蕩的目光中獲知其真心誠意後，他感激地說：“那就拜託了。”
邵炎淡然一笑，“沒什麼，小事一樁。”
關滄海拉上黑色旅行包的拉鏈，又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這麼晚了你還去哪兒?就在我這兒睡吧。”
“不了，我這就打車到警察局去。在你這兒提心弔膽的睡不好，還是到拘留所里睡得安穩。”
“被騙了?”邵炎表面上雖然顯得很驚訝，但內心並不大感意外。去年和關滄海在龍王府一起吃飯時，他就覺得關滄海敬仰萬分的那位泰格博士沒準兒是位邪教教主，他當時曾善意地提醒過關滄海謹防上當受騙，而關滄海卻自信滿懷地笑著說：“你是怕我受騙上當?放心吧，能騙走我關滄海半輩子積蓄的人還沒出生呢。”
沉默了片刻，關滄海繼續說：“巴比倫太空城根本就是個彌天大謊，那個狗娘養的泰格十天前卷了錢消失了。”他說完痛苦不堪地閉起雙眼。
“你被騙了多少錢?”邵炎問完這句話立時感到後悔，自己應該克制住好奇心，不該再往關滄海的心靈傷口上撒把鹽。
“將近七千萬美元。”關滄海說著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他不得不面對的殘酷現實。
七千萬美元!邵炎心中對這一錢數倍感驚異，雖然他知道關滄海的錢不少，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你被騙了，是受害者，國際刑警組織通緝你幹嗎?”
關滄海苦苦一笑，“大秦電藝公司對巴比倫太空城計劃投資了6億美元，這項投資是我向股東大會提議的，也是由我一手經辦的，所以警方懷疑我和泰格是一夥兒的。”
這麼說，網上關於大秦電藝公司被詐騙數億美元的消息是可靠的，怪不得大秦電藝公司股價一瀉千里。邵炎再一次暗自慶幸那天沒有貿然進場抄底。“那你向警方說清楚不就行了?”
“哪兒那麼容易說清楚，就是說清楚了我也沒有好結果。”
“為什麼?”
“你想啊，人家6億美元的投資打了水漂，能白白饒過我嗎?除非FBI能很快抓到泰格，追回全部錢款。”關滄海無望地搖搖頭，“那個狗娘養的狡猾透頂，要抓到他不知哪年哪月了。”
“別那麼悲觀，FBI不是一個個都特牛嗎?還有他們抓不著的人?”
關滄海再次苦苦一笑，“你看好萊塢大片兒看多了。”
“那你下一步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首唄。”
“自首?你又沒犯罪，自什麼首?”
“我犯沒犯罪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警察和法官說了算。”
“別擔心，事情會水落石出的。”
關滄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哼，只怕到水落石出那天，我都當上爺爺了。”
邵炎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話來寬慰關滄海，陷入了沉默。想不到前途無量的關滄海轉眼間淪落到如此窘境，這種英雄末路般的悲壯感令邵炎心裡很不是滋味。
二人默然無語，關滄海端起茶杯，很快喝掉大半杯茶。
邵炎拿暖壺給關滄海的茶杯里續了水，關滄海說了聲“謝謝”，而後接著說：“邵炎，現在我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託付你。”
“你說吧，只要是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力。”
“雖說不一定會蹲大獄，但我得做最壞的打算。我老婆不用我操心，她還年輕，長得又不賴，另找個男人易如反掌。我擔心的是我的兒子，他還太小，以後真要是跟著繼父過日子，少不了要吃苦頭。”關滄海拉開黑色旅行包的拉鏈，裡面塞滿了一疊疊紙鈔。“邵炎，這些錢麻煩你幫我管著，要是我兒子哪天有什麼事急需用錢，你就從這些錢里取了給他。”
“OK。”邵炎鄭重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見關滄海臨危之際不考慮自己如何脫身而一心想著兒子的未來，邵炎頗為感動。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幫老同學總拿關滄海當笑料，一提起他便不是諷刺就是挖苦;而現在，邵炎忽然覺得眼前這位“忙死他”並不是個招人討厭的傢伙，而是個可交心的朋友。
見邵炎答應得如此爽快，關滄海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對了，回頭你清點一下這些錢，然後從中抽出百分之十，算是我對你的酬謝。”
一聽這話，邵炎不悅地板起臉。“你這是幹嗎?”
關滄海以為邵炎是怕受到牽連，忙解釋說：“你放心，這些錢每一張都絕對乾淨，是我多年來的工資積蓄。”
邵炎蹙起眉頭，“你誤會了，我不是怕這錢來路不乾淨，我是怕幫老同學的忙還收手續費的事傳出去會遭人笑話。”
“這個你盡可放心，這件事永遠只有你知我知。”
關滄海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邵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說，你要是找人幫忙就把錢留下，你要是僱人幫忙就拿著錢另請高明。”
關滄海直視著邵炎，從邵炎坦蕩的目光中獲知其真心誠意後，他感激地說：“那就拜託了。”
邵炎淡然一笑，“沒什麼，小事一樁。”
關滄海拉上黑色旅行包的拉鏈，又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這麼晚了你還去哪兒?就在我這兒睡吧。”
“不了，我這就打車到警察局去。在你這兒提心弔膽的睡不好，還是到拘留所里睡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