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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這個宇宙的物質交換永遠不曾停息……」
他的手指指向了無盡的大海，一種玄妙的波動傳遞而出，席捲了整個汪洋，他的血液在大海之中散開，不斷的分解、降級，或許成為了分子、或許成為了原子，有的別的生靈納入了體內，有的結合別的物質，重新構成了新的東西。
但是，那一滴血早已被他打上了最深的烙印，此刻施展玄法，那些最基本的粒子都在震動，而後脫離了新的載體，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最終重新的化作了一滴血液！
「或許千百萬年後，無盡的物質不斷的交換，無盡的巧合之下，能夠徹底的還原成當年的那一個生靈的本源，令其再現世間！」姬寰宇看著女聖，似笑非笑，「你說，這算不算是一個輪迴？」
在他的手中，那一滴血液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新誕生的，與過去逝去的，在物質本源的根本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你說，這能不能夠算是一場跨越了無盡歲月的『死而復生』？是一場偉大的輪迴？」
「或許你可能有些迷糊，但是換一個說法你或許會更清楚——一朵相似的花！」
一朵相似的花！
在姬寰宇的眼中，所謂的相似的花，便是這本源的物質的輪迴，在未來的某一個時光的片段，再現當年的組合。
事實上，在遮天裡面，葉凡對這世間的輪迴，便是這樣的一種看法，認為是一種純物質與純印記的轉化。
生靈死後，化屍、化糞土，這是一種最本質與普通的消散、分解。而在它化為糞土後，又被植被所吸收，成為了另一種生命體的組成部分，這是一種另類的轉生。
豐盛的植物被被鹿或羊所食，又轉化為另一種生命體，不變的是那些最本源的元素物質。
草食動物成為猛獸的食物、狼屍成為禿鷲的食物，成為它們身體的一部分，依然是在進行這樣的輪迴，一個不同的六道轉生。而在無盡的歲月之後，或許會重新再現那最初的生靈！
「你認為……」姬寰宇攤了攤手，那滴血液紅的耀眼，「這樣的重新組合，是不是昔年的那個逝去的生靈的輪迴與轉生？」
女聖聞聽了姬寰宇的說法，眸子此刻深邃如星空，有一種姬寰宇都看不清的情緒，過了許久才開口，但是卻有一種斬釘截鐵，「不是！」
「可以看作是一個新的生靈，但絕不是過往的重現！只是物質的重組，那個逝去的存在的精神與意識終究沒有再現！」
她看著姬寰宇，眸子之中有一種恐怖的光芒，「物質只是一種載體，所承載的過往才是真正的根本，除非是過往的記憶能夠重現，否則這樣的輪迴……不是我心中的輪迴！」
姬寰宇咂了咂嘴，有些無言，心中在自語，「這樣的態度……與狠人大帝差不多啊……」
葉凡一路受到女帝的照拂，被她看成是她哥哥的一朵相似的花，但是終究只是相似的花，而不是那個人的再現。
在原著之中，這是女帝自己親口承認的，當她踏足紅塵仙后，登臨天庭，以全盛狀態審視葉凡，最終黯然悲語——「你不是……」
姬寰宇沉吟半晌，而後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散去了手中的血液，站起了身，邀請女聖，「既然這樣的輪迴你不認可，那麼，我們便去看一看下一種輪迴。」
他的語氣悠然，「一個世間絕大多數生靈，都認可的所謂『輪迴』！」
他們是聖中的至強者，神通蓋世，一步之間乾坤顛倒，重新回到了永恆古星之上的城市之中，靜靜的看著生靈在其中演繹的悲歡離合、生老病死。
姬寰宇的眸光流轉，選中了一個目標，那是一個垂垂老矣的普通人——這並不奇怪，縱然是永恆古星這樣的將修行與科技相結合的古星，但是修行可是要資源的，更何況還有不適合修行的體質，普通人在這顆古星之上的存在並不算少數。
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身的病痛，現在走到了生命的終點，躺在病床上，眼中最後流轉的是對生命的渴望，但是最終一切都無法扭轉，他的靈魂是蒼老的，沾滿了歲月的痕跡，沒有用多久，終是倒在了這一片天地之中。
在那一名老者逝去的那一剎那，姬寰宇的眸子亮了，整個城市的時間與空間都在震動著、扭曲著，生命與死亡的大道在沉浮著，主宰了這被無聲無息分割的世界。
那名老人逝去了，但是在那一瞬間，姬寰宇施展了玄法，烙印了他一生的記憶，完整的保存下了最本源的物質與印記。
「何必這麼大費周章？若是想救他，我們有千萬種手段能夠延續他的生命，想死都難。」女聖有著不解。
「元神若沒有消亡，自身的存在沒有被抹去，那還算是死了嗎？」姬寰宇回答，「生死之間的輪轉，才能夠說是輪迴。一個沒有死去的生靈，談什麼輪迴？」
第三百四十七章 記憶傳承，我是誰？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自己沒有真正的走進徹底的死亡之地，又有什麼依據來判斷……什麼是真正的輪迴？」姬寰宇長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始終看不清輪迴。」
輕輕的嘆息，他立身之地仿佛與整個宇宙相隔絕了，體內的四九之道侵蝕了這一方空間，構架獨特的天地秩序，或許還不完整，但是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之上貫徹他的意志，在這其中，就猶如造物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