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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05年的艦船和1780年的艦船基本上是一樣的。無疑,發展和改進總是有的,但是這些變化只是程度方面的變化,並沒有發生本質上的變化。不僅如此,20年前,在霍克及其同事們指揮下的艦隊早就敢向比斯開灣的冬天挑戰了。“在霍克的通信里,”他的傳記作者說,“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自己曾經對甚至在暴風雪的冬天能否在海上活動有過懷疑,而且認為這種活動不但是可能的而且是他的職責。他也並不懷疑他不久就能夠‘很好地完成這項任務’。” [ 原作者註:巴勒斯:霍克勳爵的傳記。 ] 如果有人強調當時法國海軍的狀況比霍克和納爾遜時代的好,它的軍官們的素質和訓練也都比他們那個時代的強,那麼就應該承認這個事實;但是,法國海軍部不可能長期不知道這樣的軍官的數量仍然不足,以致嚴重地影響甲板勤務的質量,水兵也嚴重短缺,因此,必須用陸軍戰士補充缺員。至於西班牙海軍的人員狀況,沒有理由使人相信會比15年後的好。納爾遜在談到西班牙把某些艦船送給法國時說,“我認為[西班牙人]不操縱這些艦船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些艦船由西班牙人操縱將是再次失掉它們的最簡便的方法。”

  然而,對弱方來說,使敵人艦船失去作用的最有把握的作法是對其所在港口實施監視。如果它們離港,就同它們交戰,事實上,這是非常明顯的問題,不需要進行更多爭論。在歐洲,妨礙這樣做的唯一的巨大障礙是法國和西班牙沿海的惡劣氣象,尤其是在漫長的冬季的黑夜裡。這種惡劣天氣不僅有給弱方帶來直接災難的危險,即便堅固的、管理有素的艦船也幾乎難以承受,而且還帶來了持續的極度緊張,無論技術如何嫻熟都無法避免這種狀況,因此,需要大量的預備艦船和人員接替那些進廠修理的艦船,和替換傷病的船員。

  如果封鎖艦隊能夠在敵人必經航線的一側找到一個合適的錨地,那麼上述問題就大大地簡化了,例如納爾遜在1804年和1805年利用撒丁島的馬達萊納灣、監視著土倫艦隊——迫於他的許多艦船狀況極差而採取的一種措施。所以,為了在風浪大作的天氣里使靠近海岸的封鎖分艦隊拋錨,詹姆斯·索馬雷茲爵士在1800年甚至使用了位於法國沿海的、距布雷斯特僅5海里的杜瓦爾訥內灣。從這個觀點來看,不能認為普利茅斯和托貝的位置是完全令人滿意的位置;它們不象馬達萊納灣,在敵人航線的側翼上,倒像聖露西亞一樣,在敵人的大後方。但是,霍克證明,勤奮和良好的艦船操縱能夠克服這種不利,正如後來羅德尼在暴風雨不大時也出現在陣位上。

  英國海軍部在使用所轄艦船時,把1778年的戰爭視為一個整體,使其在美國、印度和西印度群島的海外分遣隊與敵人保持在相等的水平上。在個別時候,也不完全是這樣,但一般談到艦船分配時,這種說法是正確的。而在歐洲,則恰恰相反,作為已提到的政策的必然結果,與法國和西班牙港口內的艦隊相比,英國的艦隊經常處於極大的劣勢。因此,只能非常謹慎地用它實施進攻,並且依靠好運氣,逐一迎擊敵人;所以即使取得了代價很大的勝利,也要承擔由於參戰艦船暫時失去戰鬥力而導致的巨大風險,除非這是一場決定性的勝利,那就另當別論了。由此可見英國的本土艦隊或海峽艦隊由於既要作戰,又要戰勝暴風雨等惡劣天氣,因此不能放開使用,並且被限制在本土沿海防禦或對付敵人交通運輸線之類的作戰活動,連接直布羅陀海峽和地中海的交通線也需要依靠它們。

  雖然印度離的很遠,但對那裡的政策也不能有例外。派到那裡的艦船是為了留在那裡,遇到突然緊急情況,它們可能既得不到增援,又不能被召回。這個戰場本身就是孤立的。但是,應該把歐洲、北美洲和西印度群島看作是一個大的戰區,在整個戰區內,戰事都是互相關聯的,戰區不同部分的重要性或大或小,它們之間的關係是密切的,所以對它們必須給予適當的注意。

  假定作為交通線衛士的海軍是戰爭中起決定作用的因素,假定海軍和那些被稱之為交通線的川流不息的補給船隻來源於本國,並且都集中在國內幾個主要的軍火庫和兵工廠,那麼將會出現如下兩種情況:第一,處於防禦地位的大不列顛的主要力量應該集中在那些軍火庫和兵工廠的跟前;第二,為了這樣的集中,國外交通線不應該不必要地擴大,以防本來兵力就非常緊張的海軍增派分遣隊去保衛它們。與上述考慮不可分的任務是通過設防和其它的手段,加強交通線上的最重要的據點,以便使這些據點在任何情況下都不依靠艦隊的保護,只需要每隔適當的時間得到軍需供應和增援部隊。例如,直布羅陀可完全滿足這些條件,實際上,它是堅不可摧的,其庫存的補給品可用很長時間。

  如果上述理由正確,那麼英國在美洲大陸部署的缺陷是很多的。他們占領了加拿大、哈利法克斯、紐約和納拉甘西特灣,並且哈得孫河航線也在其控制之內,他們有能力孤立一大片地區,也許是決定性的地區。當時,法國艦隊沒有能力攻克紐約和納拉甘西特灣,從而使當地的英國守備部隊能穩妥地對付來自海上的進攻,並且把海軍的任務減少到最低限度;另一方面,一旦一支敵軍部隊在歐洲逃脫了英國艦隊的監視,並出現在美洲沿海,英國海軍能在上述兩個地方找到一個可靠的避難所。實際上英國不是這樣做的,而是把駐紮在紐約的陸軍進行兩次分割,先分出一部分到切薩皮克,後又分出一部分到喬治亞,從而削弱了這兩個港口的兵力,不用等到納爾遜或法拉格特那樣的艦隊抵達就會陷落。分出去的兩部分兵力都不很強,大都無法完成其面前的任務。英軍進行兩次分割後,如果敵軍控制海洋,利用這種有利條件必然會插入英陸軍被分割的各部之間,如果英陸軍不被分開,也就不用強行通過因此在陸上形成的障礙。由於這兩部分陸軍之間的交通線完全依靠海軍,所以海軍的任務隨著交通線的不斷增加而增加。由於必須執行保護海港和保護所延長的交通線的雙重任務,因而英國必須加強在美洲的分遣隊,所以也就相應地削弱了在歐洲的一些決定性要點上的海軍力量。因此,英軍南征的直接後果是,當法國的德埃斯坦於1779年出現在美洲海岸時,英軍就匆忙放棄了納拉甘西特灣,因為柯林頓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同時保衛納拉甘西特灣和紐約這兩個地方。 [ 原作者註:對此羅德尼說:“撤離羅德島是可能採取的最不幸的措施。這樣撤離,就放棄了美洲最好和最雄偉的港口,從該港出發,幾個分艦隊在48小時內就可以封鎖波士頓、紐約和費城三個北美的主要城市。”這封寫給海軍大臣的信值得一讀。(《羅德尼傳記》第二卷429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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