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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這位年輕的刑警隊長,已把女兇手文英的全部殺人罪證握在手中,他威嚴莊重地向大夥說:

  “文英殺害陳寧鐵證如山!明天開始審訊年輕的、兇殘的女兇手!”

  夢影了無痕(一)【大結局】

  審訊兇犯文英,出現了很意外的情況。

  文英聳拉著腦袋,低垂著眼皮,在審訊桌前的椅上坐著,精神呆滯,面無血色。她,已經被罪行、驚恐、良心、噩夢,折磨得變形走相不成樣子了。

  審訊開始後,尚隊長先讓王堅放錄音。這個錄音是在逮捕文英之前,她象是意識到自己的歸屬,尚隊長也把她殺害陳寧的罪行告訴了林克勤之後,巧妙安排他們最後一次談話的部分內容。微型錄音器中響起了文英的聲音:

  “克勤,你還記得嗎?我曾做過一個甜甜的夢,我們在軟綿綿的沙發床共度一個整夜,我躺在你的臂彎里,在你的親吻下入睡,又在你的親吻下醒來。克勤,這個夢很快就要實現了!”

  林克勤:”我記得這個夢,我也瘋狂地追求這個夢。可是,夢畢竟是夢!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把現實變得如此殘忍!”

  文英:“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克勤:“你心裡比我更清楚!”

  文英:“克勤,為了金錢,為了愛情,為了何你歡歡樂樂一輩子,你的文英什麼都不怕了!我只想聽你親口說一句,你還愛我嗎?”

  林克勤:“我過去愛你,現在恨你!金錢,燻黑了你的心;金錢,毀掉了我們的愛情。我是不會同一個殺人犯生活在一起的!”

  文英:“這麼說,我們的愛情已經死了!我豁上命追求的東西,都變成了沉沉一夢!”

  林克勤:“沾上別人鮮血的‘愛情’,死有餘辜!為別人掘陷阱的人,掉進去的正是她自己!”

  文英:“克勤,到了那一天,你肯往我的墳上灑一把黃土嗎?”

  林克勤:“……”

  錄音在文英孤獨的哭聲中結束。

  尚隊長威嚴銳利的目光,朝桌前的罪犯看了一眼,問道:

  “文英,你為什麼孤立到眾叛親離的地步呢?”

  “因為我做的事絕情、殘忍,犯下了不可饒如的罪過。”

  王堅向罪犯瞪圓冒火的眼睛,吼道:

  “老老實實交代你的罪行!”

  沒想到文英的臉上出現了深深地負罪神情,她悔恨痛切地回答:

  “我喪盡天良,殺害了陳寧。”

  “你為什麼要殺害陳寧?”

  “因為陳寧妨礙了我和林克勤的結合,因為陳寧有三百萬美元!”

  “是你占有了陳寧的丈夫,破壞了她的家庭,給她一家人造成極大地不幸和災難!照實說,陳寧有三百萬美元,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林克勤告訴我的。”

  “你殺害陳寧,是否和林克勤合謀過?”

  “沒有。我怕他心慈手軟……”

  尚隊長向罪犯出示了兩對滾珠。

  文英照實招認陷害劉三水和紀雯的罪行。

  接著尚隊長出示了一系列證據,如小花圈、皮鞋釘、以及一元錢硬幣,文英均供認不諱。最後文英全部坦白了她殺害陳寧的複雜過程,作案手法與當初尚隊長推理的無異。

  夢影了無痕(二)【大結局】

  “你把作案時間隱瞞下來,至少有十分鐘。是這樣嗎?”

  尚隊長說得這樣具體,驚得文英連忙回答:

  “我把她打死之後,我在小廚房換了衣服,擰開了水龍頭,便朝醫院趕去。這條路程我事先試驗過,所以,到醫院門口遇見我們學校的一位老師,我故意把九點十五分說成九點五分了。”

  這時,文英拿出幾頁寫滿字的稿紙,遞給尚隊長說:

  “這是我的親筆字,請你們過目定案!”

  尚隊長展開一看,題目是《一個女殺人犯的自白》。王堅也把腦袋伸了過來,兩雙眼睛盯住一行一行黑字看起來:

  我罪大惡極,即使千刀萬剮也應該。我和陳寧的丈夫林克勤是有感情的,通姦多年,因此,把陳寧視為障礙。又得知陳寧繼承父親三百萬美元的遺產,我一頭鑽進金錢的光環里,於三月三日上午謀殺了善良、誠實、熱情的陳寧。我的罪惡目的是為了同傾心相愛的林克勤結婚,代替她的位置,更受到他的寵愛,變為擁有巨額財富的林夫人,享盡人間之樂。可是,我這種罪惡的追求,全部變成了夢影——想從陳寧的血泊中撈取錢財,結果落了個兩手沾滿鮮血的女殺人犯;想占有別人的丈夫喝同心酒,到頭來被林克勤拋棄,吞下一顆苦果。我正如伊索寓言的諺語那樣:“凡是對他人計劃惡事的人,將成為自己不幸的製造者。”這種雞飛蛋打,人財兩空的悲劇,使我見了黃河——心死了!使我見到了棺材——落淚了!

  人們都說:醉於酒的人會清醒過來,罪於財的人,卻永遠不會清醒。依我看也不盡然。真的,我從自己的悲劇中,恍如大夢初醒了。不過這種“醒”,決不是說我不該死,更不是想讓別人同情我,想減輕的罪行,想爭取寬大處理。我,樂意接受即將到來的死刑,這是對我這個惡人的報應,是我應該得到的懲處,是我必然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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