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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身體熱得仿似被火燒般,刺痛蔓延全身神經,喉嚨也像是被捏著一樣無法呼吸,就連動的能力也失去了……

  凡提斯吃力地睜開眼,映入眼帘的依舊是那片天花板,現在的他已失去了全部吸血鬼應有的能力,幾乎連普通人也不如了。

  他嘗試動了動身體,百般酸痛自各部分湧出來,提醒著他之前發生的都不是夢。

  身體上的傷痛和心靈上重大的創傷,已令他差不多崩潰了。

  閉上眼也感覺到恐懼,無法抑制的眼淚悄悄地滾落下來。

  讓我死吧…我不想再面對這一切了……

  凌亂的銀髮散在兩肩,薄被下的軀體訴說著兩人的暴行,無神的金色眼眸睜得大大,臉上布滿著未乾的淚水,他呆滯地盯著空氣,連拉莫赫塞斯和費格蘭特進來了也不知道。

  拉莫赫塞斯走近去看,凡提斯似乎沒看到他,他的視線落在他身後那片遙遠的黑暗中,即使搖著他也沒有反應。

  「抱他出去吧,已經完結了,我不想再見到他。」拉莫赫塞斯命令道,費格蘭特用被包圍著赤裸的凡提斯,將他抱了起來。

  「你該知道怎樣做吧,費格蘭特,回來之後你和你弟弟法寧斯便可以離開了。」拉莫赫塞斯背對著他們說著,這樣做便行吧?毀了哥哥的兒子,這樣唯一代表哥哥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便只剩下我了……

  「知道。」費格蘭特木無表情的回答著,然而聲音中的顫抖暗示著他的興奮。

  「退下吧。」拉莫赫塞斯怎會聽不出來?待費格蘭特退去之後,他冷哼一聲,走往另一間房去。

  他從沒說過,對人類,他是不冷酷殘忍的。

  外面早已夜深人靜,抱著凡提斯的費格蘭特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長久以來的壓力好象突然解放了。

  費格蘭特搖搖頭,還是快點做完那個人交代的事吧,然後和法寧斯逃離這裡,到遠方開始新生活。

  四周樹葉隨風搖盪,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響,令陰暗的樹林有著說不出的鬼魅。

  費格蘭特抱著凡提斯來到一座古塔的門前,爬滿長春藤的木門奇蹟地沒有腐敗,費格蘭特取出唯一的鑰匙,插進鐵鎖中,卡喇一聲將封閉已久的記憶之門打開了。

  古塔並不是密閉的,木門也不是唯一的出口,因為只需往上看,就會看到一片清澄的天空,然而距離看到天空的邊緣卻是有十一、二米的高度,所以即使跳躍力有多好,只要門一上鎖,無論什麼人也是無法離開這裡的。

  費格蘭特正想將昏迷的凡提斯放下時,卻沒為意凡提斯突然睜開了眼睛。

  「痛!」感覺到血液開始從手臂往外流,費格蘭特不禁皺眉,一低頭,便看見凡提斯正咬著他。

  「幹什麼!」費格蘭特用力的摑了他一記耳光,然而凡提斯就是不放口。

  「你……」氣力也開始流失,就要費格蘭特想放棄的時候,凡提斯卻忽然嘔吐起來。

  費格蘭特立即拋下凡提斯,被摔下的他無法抑壓那種噁心的感覺,無力地在地上喘息著。

  看著凡提斯的異常,費格蘭特蒼白著臉的按著傷口往後退,即使待在拉莫赫塞斯身邊有一段日子,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接近死亡。

  吸血鬼…這個原以為消失了的名詞忽然湧現他的腦海中,因為這幾天看著拉莫赫塞斯對凡提斯的折磨,令他幾乎忘記了,眼前的原本就是吸血鬼。

  「吸血鬼!」費格蘭特害怕的往後外面跑了出來,慌慌張張的把門鎖了,又將原本想綁著凡提斯的鐵煉一併困上,這樣他才稍稍安心下來。

  第21章

  回到大屋的門口,遠處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響,費格蘭特回頭,卻只是看著一遍漆黑,他心裡不禁輕鬆過來,抬頭望望天,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己經是黎明時分了。

  他重重的舒了口氣,終於都完結了。

  他邁步往法寧斯的房間走去,在他想打開門之際,裡面卻傳來奇怪的聲響。

  什麼事了?難道法寧斯他醒了嗎?身體不好的他最近經常昏睡,要是他醒來就好了。

  費格蘭特將門打開了一道隙,他卻看見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拉莫赫塞斯正咬著和費格蘭特擁有相同臉孔的人的脖子。

  費格蘭特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雖然他一直都擔心著終有一天拉莫赫塞斯會對法寧斯下手,但他亦抱著一絲的希望,希望對方只是用弟弟的性命要脅他外,不會打其它的主意。

  然而他始終錯了,吸血鬼不相信人類,而人類亦不應相信吸血鬼的,尤其是像他眼前這個嗜血的惡魔。

  費格蘭特怒氣沖沖的闖進房間,拉莫赫塞斯看到他進來,忽然對他冷笑著。

  「你!笑什麼?」費格蘭特打破放在一旁的酒瓶作為武器,衝上前便要殺死他,而拉莫赫塞斯卻從容地放開已被他弄得奄奄一息的法寧斯,一個反手便把費格蘭特的武器打掉。

  很可怕!費格蘭特感覺到對方那股充滿死亡的氣息無聲無息的籠罩著他,不其然往後退,可是已太遲了。

  拉莫赫塞斯的手已覆蓋上來,在那陰影之下,費格蘭特竟然完全無法彈動,任由他箍著他的脖子。

  「我之前答應過你的,不過只是你無禮地闖了進來,我想給你弟弟永久生命的儀式也被打斷了,現在我唯有好心的也將你送往你弟弟身邊吧,免得他寂寞了。」彷佛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費格蘭特隱約感覺到血液正迅速流失,變得呆滯的他被甩在床上,躺在法寧斯的身邊。

  「別說我無情,現在我便讓你們死在一起吧。」拉莫赫塞斯瞄了他們一眼,確定了他們已無法再生存,才逕自離開房間。

  費格蘭特舉起無力的手,橫腰摟抱著已沒有呼吸的法寧斯,兩行眼淚不禁流下來。

  對不起…法寧斯…是哥哥害死了你……

  直到最後也無法保護你…很對不起……

  請你…原諒我……

  費格蘭特的手緩緩地自法寧斯的身上滑下,呼吸由急速開始緩慢下來,房間也漸漸變得寂靜無聲,等待著一縷縷的陽光從窗簾的隙縫照射進來,一切事情都像要隨著光明的來臨而遠去了。

  艾米爾和萊西亞來到時,剛好是人們最容易鬆懈的黎明時分,用黑布蒙蔽身體的他們匿藏在密林中,靜靜地等待時機。

  恰巧看見一個人影從外面走進屋裡去時,艾米爾故意弄了些聲響,趁著對方一個不留神,便鬼鬼祟祟的混進大屋裡。

  萊西亞看著他如此魯莽的行為,不禁搖搖頭。

  艾米爾和歉西亞四處奔走著,艾米爾一看到房間便急不及待地開門,然而最後總是失望而回。

  萊西亞心裡嘆氣著,說道:「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天快亮了,我們也要離開的。」

  「呃,對…對啊,但我們能怎麼辦?大屋裡有這麼多的房間……」艾米爾搔著頭苦惱。

  「那麼…我們分頭去找吧,總之要在一小時之內離開這裡。」因為一小時後的陽光已開始猛烈起來,即使晨光的威力不大,但是他們還是忍受不了那種熾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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