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17：剛才謝謝你
cora醒了，不是睡醒，因為手麻。
醒來的第一秒，她內心再次閃過糟糕了這三個大字！她竟然又睡著了！！那今晚豈不是要通宵！！！
她立刻抬手拍了拍臉，把身子調直起來，身上有東西滑落，但她第一時間想的卻是，她桌上的文件呢？！！
只見原本放文件的地方空蕩蕩的，只剩下她的那一堆紙巾。
她左右看了一眼，在想是不是自己睡覺前塞到哪裡去了，眼睛卻瞄到掉在地上的外套。
她伸手撿起來，外套不是她的，很大件，一抓手感很好，她的腦海里驀然想起一個人。
想著，她從椅子上站起，果然，前面的玻璃里亮著光，溫城回來了。
是他把外套披到她身上的吧。
cora抓著手上的衣服，感覺怪怪的。
發現員工偷懶沒有第一時間責罵，雖然現在是下班，可工資照算的啊，節假日加班算的更狠呢！
重要的是，之前男人從來都是脫她的衣服，沒有給她穿衣服的……
咳，不文雅，但這是事實。
雖是件小事，但在心裡掀起的感覺，卻不小。
她決定進去把衣服還給他。
抬手敲了兩下門，裡面很快傳出一聲進。
推門進去，第一眼她就看見原本放在她桌上的那疊文件，此時正在他的桌上，而他，竟然在看那堆文件。
她……
「睡醒了？」他沒有抬頭，一目十行的快速把文件略一遍，其實不大可能出錯，但為了確保會議的嚴謹性和正確性，所有合同在會議前都必須過目一遍。
她還沒開口，反被溫城截了糊。
「嗯，對。」一開聲，她猛的發現自己鼻音很重，心想感冒藥白吃了，竟比下午還嚴重。
她向前把衣服放在辦公桌上還給他，後雙手打算抱起桌上的文件：「老闆謝謝你，其實你不必幫我做的，這是我的……」
工作兩個字還沒出口，她的聲音驀然停下把快速的把手收了回去。
因為剛才溫城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本只是一個阻止她的動作，可是這一觸碰，卻讓她極為敏感。
本來吧，女人這種生物都愛幻想，她雖然是個殺過人的女人，但四年過去了，以前的前塵往事早已變成一灘灰，只等一股風來將它們吹走，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想表達她終歸是個女人。
這幾天溫城對她挺好的，每當腦袋不清醒時，比如夜半三更，她心底會產生一種被人好好疼著的高興感，可當白天來臨，理智會將那些小矯情給通通打掉。
心底總有抹聲音在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贖罪，或者可憐她。
溫城沒料到她反應竟然這麼大，其實他只是想阻止她把文件抱回去而已，她感冒重成這樣，他原想開口叫她回去休息得了，卻因為她的舉動，讓他覺得此刻不適合將這句話說出來。
空氣里有短暫的沉默。
「沒事，我今晚沒什麼工作。」他開口打破這沉默，想把幫她看文件這個舉動合理化的帶過。
「沒工作那你回來幹什麼。」她語氣帶著一種咄咄逼人，在外面開了一天的會不累？如果沒有工作他是回辦公室坐著玩？
這樣的藉口，連她都不信。
他果然不說話了。
「謝謝你，你幫我已經夠多，以後不必插手了。」她雙手抱起桌上的文件，語速快且急。
有些生物就是這樣，保持適當的距離甚至被排擠都覺得是常事，但一旦有人靠近或者對待過好了，反而不習慣，會怕，想退縮。
她此時就是這樣。
或者換句話，這幾年她都是這樣。
不是沒有遇過好的人，也有一些常住凱悅的常客對她好過，或者直接表達過愛意，但她遇到第一反應就是退，退，退。
哪怕她其實挺想試試談戀愛的。
可以前的事……
就算化成了灰，也還是留在心底的灰。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
「cora，我沒有惡意。」溫城解釋，他聽出cora的語氣有些沖，可能她誤會了？
「我知道，但這是我的工作，真的不能麻煩你。」cora說完，抱著文件轉身離開。
出了房間，面對空蕩寂靜的大廳，剛才煩亂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些，她往辦公桌走去，拿起桌上不唱歌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沒電了。
她重新扔到桌上，坐下。
她盯著屏保，裡面游著兩條魚，彼此追逐，雙手交疊在後腦勺，有點兒後悔剛才發神經了。
瞧她又在亂想些什麼亂七八糟，她到底是有多缺愛，因為一點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好像擁有了很多似的，真丟人！
她不會因為買一斤蘋果老闆搭顆草莓而發神經吧，那為什麼溫城對她好一點點她就要發神經呢。
她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之後攤開文件，開始認真較對。
她真的有病。
……
凌晨四點。
她非常認真，可再快也用了好幾個小時。
看著那一堆高高的文件竟然被她看完，雖然累，但心裡更多的是滿足感，從來在工作上沒有過的滿足感。
她抬手，用力的，伸了個懶腰。
站起身捶捶腰，盯著面前那發亮的玻璃，她在想要不要進去問問他不要走？
她在原地想了一分鐘，最後決定進去，剛才說的話已經夠過份了，要是她現在走都不喊他一聲，那就做的太過了。
再次敲門。
再次推門。
只見他雙手敲擊著電腦，一副明明就很多事，可剛才竟說今晚沒什麼工作。
「有事？」他眼睛沒有離開屏幕。
「哦，我本來打算問你要不要回去，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要通宵吧，那我先回去了。」cora說完，轉身之際打了個噴嚏，真是鬱悶死她了。
「……等我五分鐘。」
沉寂幾秒，他的身音從身後傳來。
cora哦了一聲，先出去。
二十分鐘後。
兩人並肩走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路上除了偶爾有幾輛小車快速駛過外，並無其他，公寓就在眼前，他們無言的走了一路。
元旦過去，很快就到農曆新年。
cora看過日曆，再過二十來天就是農曆新年，今年過年有點早，她到時候又有一周的時候睡覺了，就算想去充實自己也沒辦法，大過年的什麼機構都不開門。
她打了一路的噴嚏，打的腦仁都疼了。
腦袋更沉，身體也發冷，她覺得自己可能發燒。
她抄著手，低頭，強迫自己撐回家。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最後在離公寓還有兩百米左右，他開聲，像是忍了一路。
「……」cora被他的語氣給弄的，突然無言以對，他的模樣就好像被她剛才的話給嚇到，連說話都要斟酌一下。她用紙巾用力的揉了揉鼻子，啞著嗓音道：「我可能感冒腦子糊了，剛才應該說的是謝謝，我把剛才的話收回，謝謝你。」
說完，她的頭更低了，有些彆扭。
她一路上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還是不習慣說對不起，只能這樣表達了。
「沒事，是我多事了。」溫城語氣淡淡的，不過還是因為她的謝謝，而感到一點輕鬆。
「對了，你過年一周假期去哪。」她話鋒一躍，避開剛才的事，重新翻了個篇章。
「可能要出差，還不確定。」他的工作安排還沒出來，他的助理還沒交給他。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開會出差，就是在開會出差的路上。除了年三十在家裡和大家一起吃飯，不過他的家庭……
那頓飯吃的一點也不省心，比開會還累。
「那就是工作咯。」cora覺得沒差。
「不過到時要回京城一趟，你呢。」他反問。
「睡覺。」cora答的很快，凡是中國喜慶的節日，她要麼在服務別人，要麼在睡覺：「我來這裡第三年的時候，過年輪到我休息的那三天，我睡了整整兩天，就是48小時除了上廁所，沒下過床的那種。」
cora說的，有些自豪，畢竟那是她的最高紀錄，接著，她類似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打破，能睡個三四天也是好的。」
他聽了去，沒說話。
到了公寓，兩人分道揚鑣，他見她的臉有些紅，其實想問問是不是發燒了，但料想剛才在辦公室里她警惕的樣子，想必從她的角度來看，他並不適合管的太多，就算以朋友的身份，也不行。
所以那句話被他吞了進去，只剩一句：「早點休息。」
醒來的第一秒，她內心再次閃過糟糕了這三個大字！她竟然又睡著了！！那今晚豈不是要通宵！！！
她立刻抬手拍了拍臉，把身子調直起來，身上有東西滑落，但她第一時間想的卻是，她桌上的文件呢？！！
只見原本放文件的地方空蕩蕩的，只剩下她的那一堆紙巾。
她左右看了一眼，在想是不是自己睡覺前塞到哪裡去了，眼睛卻瞄到掉在地上的外套。
她伸手撿起來，外套不是她的，很大件，一抓手感很好，她的腦海里驀然想起一個人。
想著，她從椅子上站起，果然，前面的玻璃里亮著光，溫城回來了。
是他把外套披到她身上的吧。
cora抓著手上的衣服，感覺怪怪的。
發現員工偷懶沒有第一時間責罵，雖然現在是下班，可工資照算的啊，節假日加班算的更狠呢！
重要的是，之前男人從來都是脫她的衣服，沒有給她穿衣服的……
咳，不文雅，但這是事實。
雖是件小事，但在心裡掀起的感覺，卻不小。
她決定進去把衣服還給他。
抬手敲了兩下門，裡面很快傳出一聲進。
推門進去，第一眼她就看見原本放在她桌上的那疊文件，此時正在他的桌上，而他，竟然在看那堆文件。
她……
「睡醒了？」他沒有抬頭，一目十行的快速把文件略一遍，其實不大可能出錯，但為了確保會議的嚴謹性和正確性，所有合同在會議前都必須過目一遍。
她還沒開口，反被溫城截了糊。
「嗯，對。」一開聲，她猛的發現自己鼻音很重，心想感冒藥白吃了，竟比下午還嚴重。
她向前把衣服放在辦公桌上還給他，後雙手打算抱起桌上的文件：「老闆謝謝你，其實你不必幫我做的，這是我的……」
工作兩個字還沒出口，她的聲音驀然停下把快速的把手收了回去。
因為剛才溫城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本只是一個阻止她的動作，可是這一觸碰，卻讓她極為敏感。
本來吧，女人這種生物都愛幻想，她雖然是個殺過人的女人，但四年過去了，以前的前塵往事早已變成一灘灰，只等一股風來將它們吹走，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想表達她終歸是個女人。
這幾天溫城對她挺好的，每當腦袋不清醒時，比如夜半三更，她心底會產生一種被人好好疼著的高興感，可當白天來臨，理智會將那些小矯情給通通打掉。
心底總有抹聲音在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贖罪，或者可憐她。
溫城沒料到她反應竟然這麼大，其實他只是想阻止她把文件抱回去而已，她感冒重成這樣，他原想開口叫她回去休息得了，卻因為她的舉動，讓他覺得此刻不適合將這句話說出來。
空氣里有短暫的沉默。
「沒事，我今晚沒什麼工作。」他開口打破這沉默，想把幫她看文件這個舉動合理化的帶過。
「沒工作那你回來幹什麼。」她語氣帶著一種咄咄逼人，在外面開了一天的會不累？如果沒有工作他是回辦公室坐著玩？
這樣的藉口，連她都不信。
他果然不說話了。
「謝謝你，你幫我已經夠多，以後不必插手了。」她雙手抱起桌上的文件，語速快且急。
有些生物就是這樣，保持適當的距離甚至被排擠都覺得是常事，但一旦有人靠近或者對待過好了，反而不習慣，會怕，想退縮。
她此時就是這樣。
或者換句話，這幾年她都是這樣。
不是沒有遇過好的人，也有一些常住凱悅的常客對她好過，或者直接表達過愛意，但她遇到第一反應就是退，退，退。
哪怕她其實挺想試試談戀愛的。
可以前的事……
就算化成了灰，也還是留在心底的灰。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
「cora，我沒有惡意。」溫城解釋，他聽出cora的語氣有些沖，可能她誤會了？
「我知道，但這是我的工作，真的不能麻煩你。」cora說完，抱著文件轉身離開。
出了房間，面對空蕩寂靜的大廳，剛才煩亂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些，她往辦公桌走去，拿起桌上不唱歌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沒電了。
她重新扔到桌上，坐下。
她盯著屏保，裡面游著兩條魚，彼此追逐，雙手交疊在後腦勺，有點兒後悔剛才發神經了。
瞧她又在亂想些什麼亂七八糟，她到底是有多缺愛，因為一點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好像擁有了很多似的，真丟人！
她不會因為買一斤蘋果老闆搭顆草莓而發神經吧，那為什麼溫城對她好一點點她就要發神經呢。
她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之後攤開文件，開始認真較對。
她真的有病。
……
凌晨四點。
她非常認真，可再快也用了好幾個小時。
看著那一堆高高的文件竟然被她看完，雖然累，但心裡更多的是滿足感，從來在工作上沒有過的滿足感。
她抬手，用力的，伸了個懶腰。
站起身捶捶腰，盯著面前那發亮的玻璃，她在想要不要進去問問他不要走？
她在原地想了一分鐘，最後決定進去，剛才說的話已經夠過份了，要是她現在走都不喊他一聲，那就做的太過了。
再次敲門。
再次推門。
只見他雙手敲擊著電腦，一副明明就很多事，可剛才竟說今晚沒什麼工作。
「有事？」他眼睛沒有離開屏幕。
「哦，我本來打算問你要不要回去，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要通宵吧，那我先回去了。」cora說完，轉身之際打了個噴嚏，真是鬱悶死她了。
「……等我五分鐘。」
沉寂幾秒，他的身音從身後傳來。
cora哦了一聲，先出去。
二十分鐘後。
兩人並肩走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路上除了偶爾有幾輛小車快速駛過外，並無其他，公寓就在眼前，他們無言的走了一路。
元旦過去，很快就到農曆新年。
cora看過日曆，再過二十來天就是農曆新年，今年過年有點早，她到時候又有一周的時候睡覺了，就算想去充實自己也沒辦法，大過年的什麼機構都不開門。
她打了一路的噴嚏，打的腦仁都疼了。
腦袋更沉，身體也發冷，她覺得自己可能發燒。
她抄著手，低頭，強迫自己撐回家。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最後在離公寓還有兩百米左右，他開聲，像是忍了一路。
「……」cora被他的語氣給弄的，突然無言以對，他的模樣就好像被她剛才的話給嚇到，連說話都要斟酌一下。她用紙巾用力的揉了揉鼻子，啞著嗓音道：「我可能感冒腦子糊了，剛才應該說的是謝謝，我把剛才的話收回，謝謝你。」
說完，她的頭更低了，有些彆扭。
她一路上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還是不習慣說對不起，只能這樣表達了。
「沒事，是我多事了。」溫城語氣淡淡的，不過還是因為她的謝謝，而感到一點輕鬆。
「對了，你過年一周假期去哪。」她話鋒一躍，避開剛才的事，重新翻了個篇章。
「可能要出差，還不確定。」他的工作安排還沒出來，他的助理還沒交給他。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開會出差，就是在開會出差的路上。除了年三十在家裡和大家一起吃飯，不過他的家庭……
那頓飯吃的一點也不省心，比開會還累。
「那就是工作咯。」cora覺得沒差。
「不過到時要回京城一趟，你呢。」他反問。
「睡覺。」cora答的很快，凡是中國喜慶的節日，她要麼在服務別人，要麼在睡覺：「我來這裡第三年的時候，過年輪到我休息的那三天，我睡了整整兩天，就是48小時除了上廁所，沒下過床的那種。」
cora說的，有些自豪，畢竟那是她的最高紀錄，接著，她類似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打破，能睡個三四天也是好的。」
他聽了去，沒說話。
到了公寓，兩人分道揚鑣，他見她的臉有些紅，其實想問問是不是發燒了，但料想剛才在辦公室里她警惕的樣子，想必從她的角度來看，他並不適合管的太多，就算以朋友的身份，也不行。
所以那句話被他吞了進去，只剩一句：「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