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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恆淵的視線,岳樂扭過頭,對著恆淵笑了笑。他的笑容有著淡淡的羞澀,他的眼睛裡有光,裡面映出了恆淵的影子。恆淵這才發現,岳樂的眼睛也是透澈的,裡面是純真,沒有絲毫的雜質。晶瑩剔透的,就好像是清透的琥珀色的貓眼石一樣。

  這是一個跟岳清一樣,有著純淨靈魂的少年。看到岳樂,恆淵不由的就想起了,他之前曾經交往過的人。那些人在表面上看來,比岳樂還要純潔無垢,還要晶瑩剔透,但是內里卻沒有一點的單純。他之前被那些人的表面蒙蔽了眼睛,才會看不清她們的本質。

  如果說那些人是假的寶石,而岳樂才是真的寶石。看著沒有那些精心琢磨過的假寶石璀璨,但內在卻比假寶石還要美麗千百倍。

  恆擎驀地笑了,一絲淡淡的譏誚飛快的從他臉上掠過。從今往後,他會睜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不會再讓假寶石蒙蔽了雙目。

  岳樂看著恆淵臉上掠過的那一抹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他覺得這個人笑起來很好看,但是為什麼他除了好看,還看出了藏在下面的一點苦澀呢?

  “我是恆淵,如果你願意,就叫我二哥吧。”恆擎說過,岳樂是岳清鄰家的小孩,被鄰家老人託付給他照顧。現在的岳樂已經是岳清的家人了,如果想接近岳清,想為恆擎做點什麼,恆淵想跟岳樂打好關係也是十分重要的。

  而且,有著純淨美麗靈魂的岳樂,也是為恆淵所喜歡的。他喜歡這個被傷害了,但是還很堅強的孩子。他也羨慕這個孩子,能不讓自己被冷漠包圍。有朝一日,自己是否也能將冷漠驅離呢?恆淵問自己,答案是有可能。

  “還有我,叫我馮哥吧。”馮勛也跟著說道,他跟恆淵想的是一樣的,都想著跟岳清和岳樂打好關係。他們都是遊走在光明和黑暗交織里的人,自然是嚮往著單純的溫暖的人。

  二哥,馮哥。有幾秒鐘的遲疑,然後岳樂就從善如流了。恆淵跟恆擎有幾分相似,能看得出他們是兄弟。而馮勛,據岳清所說,是恆擎的朋友,也是找到了原邇和原颯,讓他脫離了岳耀傷害的人。岳樂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了,屬於黑暗的那一部分。但是他沒有去探尋,也沒有想著要躲開,因為他也看到了他們身上‘善’的一面。

  馮勛和恆淵都笑著答應了,他們知道岳樂不能說話,是被岳耀所害身體裡有巫蠱的緣故。雖然岳樂身體裡的巫蠱被清除了,但,他能開口說話,一定還需要一段時間。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建設,都需要時間來完成。

  “岳清,恆淵有給你造成困擾嗎?”恆淵的欲言又止,恆擎能讀出他的心思。因為知道恆擎不想讓他們插手,所以恆淵才會將所有的話都遏制在喉嚨里。

  “沒有,恆淵沒有給我造成困擾。”岳清盛了三碗米粥,恆擎接過來放到托盤上。恆擎對他有好感,然後做為他的弟弟,恆淵想要了解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知道,他沒有惡意。恆擎,我不會因為他的觀察而生氣。”恆淵觀察他,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恆擎。在恆淵沒有給他造成困擾的時候,他也不會為此而不快的。

  “說起來,恆淵,恆瓊,恆遜還有恆朔,他們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跟我有著莫大的關係。我不過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但是他們卻認為我做了很多。”恆擎端起托盤,他只是他們的哥哥,無法給四個弟弟完全的家的氛圍,才造就了現在有缺憾的恆家五兄弟。

  “人的一生都或多或少有著無法調和的矛盾,你不是萬能的,你有不能做到的事。我想,他們明白,明白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恆擎,你不要自責,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你自責的。”岳清在恆擎身後,低聲說道。

  “我不會再自責。”如果這是恆淵他們的願望,他會做到的。不自責,自從遇到岳清之後,恆擎覺得他能做到不自責了。因為他看到了希望,既然他能,他想,恆淵他們也能。

  大步走向餐廳,恆擎又一次有了改變。而且,不僅僅是他改變了,在餐廳里的恆淵也有所改變了。只是一時之間,他們還沒有發覺而已。

  吃過午飯,岳樂說不想接著睡。恆淵就自告奮勇的說,我陪你玩遊戲吧。恆擎叫他送食物到燕園,他就知道了自己在短時期里不會離開燕園。他是沒有意見的,在恆通里他能自由支配的時間很多,除了工作之外,他都是憑興趣在打發時間。

  因為天涼了,恆淵帶著岳樂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然後就帶著他回到屋子裡,找出了紙牌來玩。雖然只是簡單的遊戲,但是岳樂卻玩的興致勃勃。因為他在村子裡,跟朋友們玩的最多的不是各種紙牌遊戲,而是在田間地頭,村子裡的道路上跑來跑去。

  岳清拿著一本書,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玩。恆擎和馮勛拿著原邇和原颯留下來的符籙,在隔了一定的時間之後,將符籙放到原颯指定的地方,以確保他們不會被發現,也確保他們的安全。

  如果是普通人,他們不用如此防備。因為他們要面對的是強大的修行者,就必須要加倍小心跟謹慎。但是,只要恆擎回頭,總會看到岳清坐在窗前的身影,心,就在這時感到了無上的滿足。

  而這一邊,自從蘇婉給了米月那個紙人,被米月埋到了花盆裡之後,她每一天都不會忘記澆一盅酒在裡面。她一心期盼著,岳清的徹底消失。從周瀛面前消失,從她面前消失,從他們中間消失。

  周瀛被米月偏來澆了一盅酒,後來又接二連三的被騙過來,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周瀛一共澆了有半個月的酒,米月則是一天也不漏的澆了三十天。

  在米月覺察到,周瀛有不耐煩的跡象的時候,就果斷的不叫他過來了。蘇婉說,她一個人也可以完成這個巫蠱。雖然說米月萬分希望,岳清從周瀛的心底完全的消失,不留下一點痕跡。但,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她想要牢牢的抓住周瀛,因此讓岳清消失就可以了。她相信,不久之後,周瀛就會忘記岳清,他的心裡就會只留下她一個人的身影。最後的勝利一定會是她,到那時,她就徹底的打敗了岳清,周瀛也能完全為她所有。

  在米月的期盼里,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一個月里米月覺得,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她恨不得時間如流水稍縱即逝,恨不得七七四十九天迅速的過去。她就能殺了岳清,就能笑到最後,如願以償了。

  “還有十九天,還有十九天,岳清,你就會徹底的消失了。”站在花盆前面,米月喃喃自語著,嬌艷的臉上滿是猙獰的惡毒:“岳清,我恨你,我恨你。明明是我先遇到周瀛,但是,你卻搶走了他。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周瀛怎麼會對我視而不見。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你卻可惡的介入我們之間,讓我痛苦那麼久!”

  米月的手緊緊的攥起,長長的指甲鑽入她的手心裡,她卻感覺不到那疼痛。她心裡只有對岳清的仇恨和憎惡,再沒有其他的了:“你讓我痛苦,我也要你痛苦。周瀛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你給我消失吧,你給我永遠的消失吧,哈哈……!”

  只顧著得意的米月,還沒有發現她的變化。自從她開始往花盆裡澆酒開始,她的氣質還有她的容貌都有了不小的改變。她嬌艷的臉上常常掛著的除了得意猙獰惡毒,還是得意猙獰惡毒。從前她臉上常見的甜美氣息,被一點一滴的腐蝕殆盡了。

  她的臉看起來還是嬌美的,但是如果你仔細看了,就會發現嬌美不過是假象,真實的臉醜陋不堪。她的容貌改變了,就連她那雙楚楚動人的杏核眼裡,閃爍的也只有邪惡光芒。除了這些,她的身體明顯的變虛弱了,只是她一心撲在紙人,和將要得到的勝利上,才會沒有發現她日復一日的衰敗現象。

  現在的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了一個醜陋不堪的人。有形的無形的腐朽、衰敗氣息,好像是能吸食人精%氣的有毒藤蔓,一圈一圈的將她緊緊的纏繞起來,讓她再也無法掙脫出來。可以說,從她拿到紙人,用到紙人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是身不由己,只能一步步走向衰敗了。

  周瀛摁響了門鈴,他其實不想過來。但是被父母給逼過來了,雙方的父母都希望周瀛和米月共結連理。因此,時不時的催促周瀛向米月求婚,這讓周瀛覺得非常困擾,也讓他更加的厭惡米月。

  如果不是他還需要米月來做掩護,他早就將米月一腳踢開了。而且自從見過岳清之後,周瀛心中漸漸的有了焦躁。因為岳清對他再沒有從前的溫柔,一徑的要跟他疏遠,他們甚至不能成為暫時的朋友。

  米月沒有來開門,周瀛轉身想走,走到電梯前,還是又轉回來了,再次摁響了門鈴。這一次,米月來的迅速,很快就給他打開了房門,從門裡驚喜的看著他,似乎在為他的到來而感到非常的驚訝。

  第一次米月沒有聽到門鈴聲響,她的反應似乎,因為她沉浸在得意里,而變得遲鈍了。直到第二次門鈴聲響起,米月才聽到了。她的杏核眼裡閃過驚喜,是周瀛嗎?她忙忙的理了理長發,三步並作兩步來給周瀛開門。

  “周瀛。”米月歡喜的喊著,發現門外站著的真的是周瀛之後,她臉上的笑容迅速的擴大了。如果不是有人經過,她很想飛撲到周瀛身上。雖然不能跟周瀛分享她的快樂,但,她心中的狂喜的簡直要滿溢出來了。還不是時候啊,還不是時候,米月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在周瀛面前露出馬腳。

  “米月?”周瀛在看到米月之後,卻皺起了眉頭,眼裡閃過迷惑、不解,後來有什麼都沒有了。剛才他似乎看到了一張醜陋不堪的臉,只是短短一瞬,又很快的消失了。他發現,眼前的還是米月那一張嬌艷的臉。

  剛才的是錯覺嗎?周瀛想,卻沒有問出來。而且不管米月是醜陋的,還是嬌美的,他都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去關心。

  “周瀛,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你的臉色這麼蒼白呢?”米月發現了周瀛的虛弱,他跟她一樣都深受其害,但是卻都沒有發覺。周瀛跟米月相比,他除了虛弱之外,靈魂上並沒有被侵襲,也沒有被腐蝕。

  “沒什麼,可能是最近加班累了點。”周瀛輕描淡寫的說道,還將米月放在他臉上的手拿了下來:“米月,你有時間嗎?如果有,我們去轉轉吧。”

  “有,我有時間。周瀛,你我等一下。只要一下下,就好,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這還是周瀛第一次主動約米月,讓她又是欣喜,又是激動,急忙忙的去換了衣服,化了精緻的妝容,這才笑著挽住周瀛的胳膊,讓他陪著上街去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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