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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有那麼一段故事。”

  “很正常,柯蒂斯那傢伙一點都不喜歡提及以前的事,不過,我喜歡。”北極熊插腰呵呵地笑道,“跟我走吧。往生花池。”

  所謂的往生花池看上去就像是夏日裡蓮花最繁盛的時日裡的景色,寬廣的水面,鋪上一層密密的蓮花,粉色的花,墨綠的圓形葉子,花池外儘是冰層,但池水卻是流動的。

  林淮將空間裡的那一朵取出來,放進水中,原本花苞期的往生花以能判別的速度一層一層地綻放。而整個花池似乎也得知來了一位後來者,亦或者是感應到曾經一同生活過的朋友回歸,從花池中心蕩漾開疊疊的漣漪。

  林淮把放著靈魂碎片的瓶子打開,瓶子裡的閃閃的光影輕輕地飛到空中,在花池上空盤旋,最終落到中心最大的那朵花瓣上,逐漸成形。可是這個速度實在慢得可怕,彷如時間在那裡靜止了,能看到光影移動,卻看不到結果。

  北極熊慢悠悠地走過來:“你要不去睡一覺,睡著睡著就好了。”

  “很慢?”

  “當然。”北極熊揉搓著一身雪白的毛,“而且你看著也不能讓速度變快,這裡可是我呆過的最冷的地方了,看到沒,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沒關係,我還是等著好了。”林淮裹緊了棉襖。

  “那好吧。”見林淮的表情太過堅決,只好怏怏地走開了。

  雖然想鑑證靈魂重組,想在第一時間看到弗雷迪回來的模樣,可不知何時開始睏倦地打盹,林淮貓在寬大的棉襖里睡著了。

  北極熊進來看到這一場景,無奈地搖搖頭,又拿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被子是保暖的上等皮毛,熊先生生來是九級神獸,後來通過這種打怪升級到十級巔峰,他這裡從失敗者身上扒下來的皮毛就能塞滿一個房間。

  那邊的靈魂已經漸漸能看得清形狀,站在林淮身邊,甚至能感受到靈魂傳來的波動。只要靈魂能完好,只要有意願,往生花還能幫助重新塑形。

  北極熊來了又走了,說起來,這一場景倒是和曾經的柯蒂斯很像。

  他認識柯蒂斯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久得他都不大記得。往生花池本來就存在於地下,也許世界誕生時就有了,他偶然撞進來,花了不少功夫將這裡打造成獨屬於自己的宮殿,不允許外人踏進,寂寞而高傲,那是生而為十級魔獸的高傲。

  突然有一天柯蒂斯闖進來,他的聖地受到侵犯,兩人狠狠較量了一番。究竟是十級的魔獸強悍,還是法神境界的魔法師厲害,總之那是一場驚人的戰鬥,之後居然和柯蒂斯成為了朋友。而柯蒂斯的到來只是為了重塑一個化形失敗的靈魂。

  既然兩人已經是朋友,他義不容辭的答應了。過程中,柯蒂斯守在花池邊看著,生怕錯過一點短小的過程,初相識的他也能看得出柯蒂斯眼裡的關切和期待。他曾經問過是不是情人關係,所以才賦予了深切的感情,柯蒂斯只是笑著搖頭。

  前不久他又見到了柯蒂斯。說實話他並不大開心,因為這次是被吵醒的,他重視睡眠,那是度過漫長而無聊生活的唯一消遣。

  柯蒂斯這次是帶著魔獸前來化形,一隻比他還懶的一身紅毛的小老鼠。意外的是卻沒看到前一次在往生花幫助下最終化作人形的魔獸斐瑞文。斐瑞文也是一隻小老鼠,卻是所有的鼠形魔獸中等級最高的一種。

  柯蒂斯起初緘口不語,在他的追問下只得知,斐瑞文成人之後憑藉一身過人的魔法力在人類社會如魚得水,很是自在,再也不願意回到單調貧瘠的法神殿,又不願意和柯蒂斯分開,以多年的情誼為藉口將柯蒂斯留在身邊。時間久了,兩人之間的感情漸漸地往不可逆轉的糟糕方向發展,最終形如陌路。

  他當時不斷嘲笑柯蒂斯有古怪的老鼠情結,實際上不想他不再重蹈覆轍,他的朋友很少,柯蒂斯算其中最難得的一個了。不過,除此了住院,他也不能做些什麼。

  北極熊盯著林淮看了一會兒,又將暖爐塞進他的被窩裡,朝池中漸趨完好的靈魂微微笑了一下,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時間過得很快,林淮在往生花池邊也住了半年多。

  這天,林淮從睡夢中醒來,感覺有人在他耳邊低低地笑,他立刻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弗雷迪笑著蹲坐在他身邊,還能感受到臉頰邊溫熱的呼吸。

  “我回來了。”

  弗雷迪摟住他輕聲說。

  林淮撲上去抱住弗雷迪,好像用力才能確定看到的都是真的一樣,他的手拂過弗雷迪的臉,他的臉色再也不像往常那般蒼白了,有了不少血色,拉開弗雷迪胸襟的衣服,上身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皮襖,輕易地就能觸碰到溫暖的胸膛。

  “沒事了,都好了。”弗雷迪想說這畫面若是換個地方就完美了,可這情況下實在有些冷。

  林淮橫了他一眼,一把將他推開:“你已經沒有可信度了。”說著就往前走。

  弗雷迪叫了林淮一聲,林淮卻不理睬得往前走,他笑了一下,拉住林淮的手將他拖進懷裡:“我回來了。”他又說了一遍。

  “所以呢?”

  “所以我們接吻吧。”

  什麼邏輯?!

  林淮還有思維的最後一瞬間,腦海中划過這麼一句話。

  ——完——

  【第66章-71章修改版】

  第六十六章

  教皇口若懸河,仿佛早就洞知一切,他頷首微笑,語速緩慢,吐字清晰,從容而優雅:“聖光鳥自是飲用瓊漿玉露長大,在一個小破酒樓還能遇到驚動它的美酒,說起來還真是讓我們光明教廷蒙羞,自然之後將你們兩個小傢伙牢牢記在心裡,時刻不敢忘記。更何況,我剛見過你父親,是以,這兩件事便產生了這個完美計劃。”

  弗雷迪扶著他靠牆壁站著,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嘲笑:“聽起來好像真有那麼一點能解釋前因後果的意思。”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光明教皇不甚高興地沉聲問道。

  “什麼意思,我可沒什麼意思。”弗雷迪擋在父親跟前,在他身上施了一個防護魔法,眼神直視著白衣飄飄的教皇——若是早就知道,何不當日在酒樓就點出他的身份,他可不相信這位自視甚高的教皇願意一位敵人半夜闖進他的根據地,傳出去可不是多麼動聽唯美的故事。眾目睽睽之下活捉惡名昭彰的亡靈法師的獨子,豈不是更加有利於傳揚他的名聲和榮譽——不過,既然遇上了這麼一位完美主義的教皇,事後不忘給所有的舉動貼上智慧的標籤,他也懶得無謂地耍嘴皮子。

  教皇沒得到答案,卻在弗雷迪眼中看到明晃晃的鄙視,驕傲如他也不再詢問了,冷笑一聲,手指虛畫圓圈,明亮刺眼的白光像是刻在空中,形成一個艱澀古老的符號,符號無限制擴大,伸出無數觸爪向弗雷迪衝去。

  弗雷迪練就到魔法力近乎瞬發的程度,晦暗的暗系魔法元素如同墨魚噴出的汁液,與白亮的觸爪兩兩相撞。

  視覺上如流水般柔軟的黑白色,兩兩相碰,居然激濺出無數火星,黑白色的火焰落在地面上像是腐蝕性的藥劑,滋滋的升著煙霧。

  博格連忙指揮圍觀的人疏散離開,不忘將雷吉諾德也轉移走,此時沒有關注雷吉諾德的事情,教皇眼中甚至出現了一種名為驚喜的情緒,“看來我不得不正視你了,本事不小。”手中的動作卻不曾停止,靈活變幻的五指做個手勢,一個由手臂般粗細的光線構成的囚牢從天而降,教廷的建築都震得顫抖,將弗雷迪鎖在其中。

  弗雷迪懶得搭話,取出隨身攜帶的銀劍,催動魔法力,一隻龐大的白虎長嘯一聲橫亘在他和教皇之間。白虎目光如炬,銅鈴般的眼睛仿佛燃燒的火焰。這般站立著,仿佛一座小山。白虎牙齒鋒利,竟硬生生地咬斷了光之囚牢。

  教皇瞳孔收縮了一下,意有所指:“你倒是不簡單,可惜你那朋友就不知如何了。”

  弗雷迪回想到,從一開始就沒見到到月亮男,連聖光鳥都沒了蹤影,當時沒注意,如今聽到教皇的言外之意,想來是趁機找林淮的麻煩了,“他不會有事的。”

  “這麼肯定,我倒是想和你打個賭。”

  “沒興趣。”弗雷迪擰眉,心裡絕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這般風輕雲淡,早就一片驚濤駭浪,他根本不敢想像去想像林淮出事會有什麼後果。自己起初的擔心果真成了事實麼?林淮淺笑著說我們要相互信任的模樣依稀在眼前,他劍一橫,冰之白虎仰天長嘯,震耳欲聾的吼聲仿佛把天震塌一般。

  白色霧氣從白虎口中洶湧而出,如龍捲風般席捲了整個教廷,一時間,冰封萬里,過往的風帶著能割破皮膚的溫度,冷得連空氣都快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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