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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是單毓的東西，唐喻晨就覺得毛骨悚然。
“不過現在我們也用不上了，就給你吧。”蕭沐沐道，“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這次準備分發給你們的裝備。雖然有基因戰士一同過去，但現在活死人的厲害也不容小覷，還是多想點自保的辦法吧。”
“怎麼感覺被你說的我們是去送死？”
“只是希望你們要做好送死的覺悟。”蕭沐沐笑完後又嘆了口氣，“哎，至於徐牧毅你就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我倒不是擔心他出事，反正在最後一絲利用價值被榨乾以前，誰都不會出事的，不是嗎？”
“你這麼說可就太傷人心了。”雖然從蕭沐沐的表情來看並不是如此，“我們只是向來強調‘有得必要有付出’這個原則而已。”
唐喻晨明顯不認同的表情。
“倒是你，要是兩年前的事情你存心不想知道了也就這麼揭頁過去了……可你真想知道些什麼，那麼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就都瞞不住了。”
“現在也無所謂了。”唐喻晨回答她，“就像你說的，都是兩年前的事情，知道不知道也不能再改變什麼，所以瞞不住就瞞不住吧……”
他們的小組還是按照之前那樣分配著。
但由於現在大車出行不便，就以兩個人一輛小車的安排出動――毫無疑問，被分配去周邊某二線城市的唐喻晨在某人的“濫用職權”下上了賊車。
他原本可以不坐副駕駛，但這輛小車的缺點就是沒有後備箱，所以他們負責要帶的東西全部塞到了后座，他也只能無奈地選擇坐在了副駕駛這個位置上。
唐喻晨討厭跟陸應辰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內單獨相處，因為這樣的氛圍總是讓他莫名壓抑得慌。
可相比之下，陸應辰就顯得很是滿意了。
儘管他在克制，但唐喻晨還是能聽出他言語之間的喜悅。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長時間坐車會不會感覺累？”
“承蒙你的關心，但我的身體還沒脆弱到連車子都坐不了的地步，那樣就是廢人了。”
唐喻晨輕而易舉地擊碎了陸應辰的欣喜，聽著陸應辰的語氣又開始透著委屈的緊張：“……我不是這個意思。”
偏偏就是陸應辰越緊張他就越慡快：“是嗎？看你挺開心的，我還以為是我身體越弱你就越高興呢。”
不管說話的人說得有多小心，只要聽話的人存心找茬，總是能從雞蛋裡面挑出骨頭來。
被挑被刺的次數多了，說話的陸應辰也就不敢再貿貿然開口了。
車子安靜快速地往前行駛著，他們第一天的任務就是在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
可唐喻晨總覺得窗外的景色很是眼熟，他向來都是一個記憶力不錯的人，去過一次的地方就能將大概路線記得清楚――他看著陸應辰駕駛的路線時，總感覺這塊地方自己來過。
對了！是妁！
他想起來妁的房子就在這一塊的周邊！
前幾日噩夢的內容瞬時映於他的腦海……想起那條亡蟲鑽進她身體時的駭人場面，他心頭一驚……不知道現在的妁怎麼樣了……
“等一下……”唐喻晨開口時帶著幾分猶豫。
“怎麼了？”陸應辰放慢了車速。
“能不能順路去個地方？不遠，就在這邊附近……”
偏離規定行駛路線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旦發生了意外，完全就需要後果自負，可唐喻晨難得主動要求自己做一件事情，他要是拒絕，豈不是存心找嫌？陸應辰是個自我想法行動派，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CH01區現在遠在百里之外，可唐喻晨就在自己目光所及之處；CH01區的懲罰是可以挨過去的，而像現在這樣能向唐喻晨獻殷勤的機會可不多。
“好，你給我指路。”陸應辰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答應唐喻晨的要求。
結果卻令唐喻晨無法接受。
他敢確定自己沒有記錯路線，可妁那幢明明位於兩座摩天大樓之間的小矮房子卻不見了――別說小矮房子不見了，那兩座高樓也不見了，那塊地上面現在竟然是一座教堂。
周邊的建築道路沒有變化，可他曾經親自踏入過的地方卻面目全非。
在陰天烏雲的籠罩下，教堂的氛圍也顯得森森嚇人。
幾輛報廢變形的爛鏽汽車歪倒在教堂的台階下，而不長的台階上橫躺著幾具已經腐爛到可見白骨的動物屍體，烏鴉發出嘶啞的鳴叫，零散幾隻落在屍體的骨架上，啃食著腐肉。
陸應辰看唐喻晨的臉色驟變，還以為是眼前的場景嚇到了他，便道：“這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其實一路以來，他們所見的場景比這般更糟的也有，唐喻晨儘管唏噓但多少已經接受了。
唐喻晨想下車的舉動倒是真的嚇了陸應辰一跳，他趕緊拉住了差點就打開車門的唐喻晨：“雖然不知道你要來看這個教堂是為了什麼，可這裡不是可以隨便下車的地方。”
唐喻晨只是一時震驚到忘了回神而已：“……我忘了，抱歉。”
陸應辰不解地看著他，感覺唐喻晨也不像是因為害怕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你到底怎麼了？”
唐喻晨深呼吸一口氣，道：“沒什麼，開車吧。”
☆、第 47 章
活死人危機的爆發，使得原先大多數人口最為密集的地方成了此時最冷清的區域，幽暗寂寥；而平時能不踏進就堅決不踏進的醫院，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成了能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地方。
可這邊醫院裡的氣氛卻不是那麼和睦，唐喻晨一進去，就明顯地感受到裡面的環境過於緊張了。
懷疑、恐懼、暴躁、怒意這類負面情緒在這裡得到了綜合，人們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寫滿了戒備，接觸的動作充滿了防禦，誰都沒有說話，誰都不敢先說話，因為誰一說話，就很有可能直接掀起一場激烈的衝突。
沒有注射過清理藥水或者有病毒攜帶懷疑的人們被分別安置在一間一間的隔離罩里。
“你是醫生嗎？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唐喻晨換上無菌衣，帶上面罩走進隔離室的時候，一個單獨站在隔離罩的小女孩這麼問他：“我想回家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這場災難中，最無辜的莫過於這些什麼都不知曉的孩子了吧？
唐喻晨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臉，他不想騙她卻不得不騙她：“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小女孩沉默了，“真的嗎？”
“真的。”
但當他拿出注射針筒的時候，小女孩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你是想用那個東西扎我嗎？”
唐喻晨能夠理解小孩子害怕打針的心情：“放心，不會痛的。”
“你在撒謊。”小女孩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帶著她那個年紀本不該有的陰暗，“這裡所有的人都在撒謊，其實我們都沒有家了，根本回不去家了。”
“……”
最後唐喻晨還是幫那個小女孩注射了藥水，可她說的話也就這樣印在了他的心頭，沒有消去。
倒不是因為小女孩指責了他的謊言，而是明明什麼都不該知曉的孩子卻已經知道了他們所面臨的殘酷現實――他很難用言語去形容這種心情，那種帶著很深惋惜的心情――原本這些孩子是可以被好好保護的，可現在必須一起出來面對。
而且這裡的人情緒上似乎就更為暴躁，唐喻晨連著兩小時大概注射了百來號人，其中對他和顏悅色的人幾乎沒有，破口大罵的人倒是不少。唐喻晨也從一開始的盡力安撫變成了最後的沉默不語，坐下來休息的時候面色也不見好轉。
“別在意，他們是因為擔心受怕過度了，也只能通過罵人的方式來發泄自己了。”跟他同行的一個工作人員看到他的臉色不太好後，就這麼安慰他，“畢竟他們這邊沒有基因戰士，活死人入侵後派遣過來的基因戰士數量也不夠，有不少人都是死裡逃生後才來到這裡的。”
唐喻晨無奈一笑，道：“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我沒事。”
許多醫院的建築好像都是這樣，樓層很多，但每層都很矮，平視的餘光就能瞄到天花板。
唐喻晨走到隔離室外想透口氣，結果摘下面罩，就差點被外面走廊上濃濃的消毒水味熏得吐出來――如果是單純的消毒酒精味他能接受，畢竟他不討厭酒精；可這股帶有強烈刺激性氣味的消□□水，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唐喻晨本來也沒吃多少東西，又口乾舌燥的，蹲在室外的垃圾桶邊乾嘔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
――這裡實在太壓抑了，他想到，或者也不是這裡壓抑，而是他們所處的這個時期，就已經步入了一個完全壓抑期。
但至少陸應辰那邊消滅活死人的任務進行得很順利。
因為這裡的活死人多數是被同化而成的，殺傷力在基因戰士面前直接弱到負無窮，而且這裡擴散的範圍也不廣，就一兩天的功夫，他們便將整個市裡的活死人都解決地差不多了，也救出了不少被困於險境中的民眾。
而其他一些還未遭受過入侵的周邊地區現在也受到了嚴謹的保護，並開始科學組織注射藥水的安排了。
一切看似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可他們誰都沒有放鬆警惕，誰也不敢就這麼輕易降低戒備指數。
來到這邊第三天的深夜，他們就突然間收到了緊急求救的信號，說是在某某區的研究所內發現了被困的人員，請求他們的支援。
這家沒什麼名氣的小研究所在這次的危難中遭受了不小的打擊，他們去的時候，裡面的燈都已經打不開，完全是靠自己打著的手電筒照明。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帶來某種不祥的預感。
“真是奇怪。”唐喻晨用手電筒將周圍的環境照了一圈，道，“說是有人被困在這裡，卻也不見得這一路來有什麼打鬥掙扎的痕跡。”
不僅如此，地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比起外面的世界，這裡面表現的就只是像突然停電了而已。
進來的不僅他們，還有其他四個人，包括在外面也有準備接應的人。陸應辰便對著其他人道：“你們兩個去這邊，你們兩個去下邊，我們在這層，找到被困者發個信號直接帶出去就好。”
“好。”
“知道了。”
“這麼分開行動真的沒問題嗎？”唐喻晨充滿懷疑地問了一句。
“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傷了。”陸應辰總是這樣莫名自信。
唐喻晨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他在乎的又不是自己會不會受傷，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跟陸應辰一起單獨行動而已。
“你有沒有覺得，越往裡走，味道就越奇怪？”唐喻晨戴了口罩還是能聞到那股一開始就漫在空氣中的味道，隨著腐爛味越來越重，他便忍不住問了一聲。
“不過現在我們也用不上了，就給你吧。”蕭沐沐道，“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這次準備分發給你們的裝備。雖然有基因戰士一同過去，但現在活死人的厲害也不容小覷，還是多想點自保的辦法吧。”
“怎麼感覺被你說的我們是去送死？”
“只是希望你們要做好送死的覺悟。”蕭沐沐笑完後又嘆了口氣，“哎，至於徐牧毅你就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我倒不是擔心他出事，反正在最後一絲利用價值被榨乾以前，誰都不會出事的，不是嗎？”
“你這麼說可就太傷人心了。”雖然從蕭沐沐的表情來看並不是如此，“我們只是向來強調‘有得必要有付出’這個原則而已。”
唐喻晨明顯不認同的表情。
“倒是你，要是兩年前的事情你存心不想知道了也就這麼揭頁過去了……可你真想知道些什麼，那麼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就都瞞不住了。”
“現在也無所謂了。”唐喻晨回答她，“就像你說的，都是兩年前的事情，知道不知道也不能再改變什麼，所以瞞不住就瞞不住吧……”
他們的小組還是按照之前那樣分配著。
但由於現在大車出行不便，就以兩個人一輛小車的安排出動――毫無疑問，被分配去周邊某二線城市的唐喻晨在某人的“濫用職權”下上了賊車。
他原本可以不坐副駕駛，但這輛小車的缺點就是沒有後備箱，所以他們負責要帶的東西全部塞到了后座，他也只能無奈地選擇坐在了副駕駛這個位置上。
唐喻晨討厭跟陸應辰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內單獨相處，因為這樣的氛圍總是讓他莫名壓抑得慌。
可相比之下，陸應辰就顯得很是滿意了。
儘管他在克制，但唐喻晨還是能聽出他言語之間的喜悅。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長時間坐車會不會感覺累？”
“承蒙你的關心，但我的身體還沒脆弱到連車子都坐不了的地步，那樣就是廢人了。”
唐喻晨輕而易舉地擊碎了陸應辰的欣喜，聽著陸應辰的語氣又開始透著委屈的緊張：“……我不是這個意思。”
偏偏就是陸應辰越緊張他就越慡快：“是嗎？看你挺開心的，我還以為是我身體越弱你就越高興呢。”
不管說話的人說得有多小心，只要聽話的人存心找茬，總是能從雞蛋裡面挑出骨頭來。
被挑被刺的次數多了，說話的陸應辰也就不敢再貿貿然開口了。
車子安靜快速地往前行駛著，他們第一天的任務就是在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
可唐喻晨總覺得窗外的景色很是眼熟，他向來都是一個記憶力不錯的人，去過一次的地方就能將大概路線記得清楚――他看著陸應辰駕駛的路線時，總感覺這塊地方自己來過。
對了！是妁！
他想起來妁的房子就在這一塊的周邊！
前幾日噩夢的內容瞬時映於他的腦海……想起那條亡蟲鑽進她身體時的駭人場面，他心頭一驚……不知道現在的妁怎麼樣了……
“等一下……”唐喻晨開口時帶著幾分猶豫。
“怎麼了？”陸應辰放慢了車速。
“能不能順路去個地方？不遠，就在這邊附近……”
偏離規定行駛路線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旦發生了意外，完全就需要後果自負，可唐喻晨難得主動要求自己做一件事情，他要是拒絕，豈不是存心找嫌？陸應辰是個自我想法行動派，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CH01區現在遠在百里之外，可唐喻晨就在自己目光所及之處；CH01區的懲罰是可以挨過去的，而像現在這樣能向唐喻晨獻殷勤的機會可不多。
“好，你給我指路。”陸應辰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答應唐喻晨的要求。
結果卻令唐喻晨無法接受。
他敢確定自己沒有記錯路線，可妁那幢明明位於兩座摩天大樓之間的小矮房子卻不見了――別說小矮房子不見了，那兩座高樓也不見了，那塊地上面現在竟然是一座教堂。
周邊的建築道路沒有變化，可他曾經親自踏入過的地方卻面目全非。
在陰天烏雲的籠罩下，教堂的氛圍也顯得森森嚇人。
幾輛報廢變形的爛鏽汽車歪倒在教堂的台階下，而不長的台階上橫躺著幾具已經腐爛到可見白骨的動物屍體，烏鴉發出嘶啞的鳴叫，零散幾隻落在屍體的骨架上，啃食著腐肉。
陸應辰看唐喻晨的臉色驟變，還以為是眼前的場景嚇到了他，便道：“這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其實一路以來，他們所見的場景比這般更糟的也有，唐喻晨儘管唏噓但多少已經接受了。
唐喻晨想下車的舉動倒是真的嚇了陸應辰一跳，他趕緊拉住了差點就打開車門的唐喻晨：“雖然不知道你要來看這個教堂是為了什麼，可這裡不是可以隨便下車的地方。”
唐喻晨只是一時震驚到忘了回神而已：“……我忘了，抱歉。”
陸應辰不解地看著他，感覺唐喻晨也不像是因為害怕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你到底怎麼了？”
唐喻晨深呼吸一口氣，道：“沒什麼，開車吧。”
☆、第 47 章
活死人危機的爆發，使得原先大多數人口最為密集的地方成了此時最冷清的區域，幽暗寂寥；而平時能不踏進就堅決不踏進的醫院，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成了能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地方。
可這邊醫院裡的氣氛卻不是那麼和睦，唐喻晨一進去，就明顯地感受到裡面的環境過於緊張了。
懷疑、恐懼、暴躁、怒意這類負面情緒在這裡得到了綜合，人們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寫滿了戒備，接觸的動作充滿了防禦，誰都沒有說話，誰都不敢先說話，因為誰一說話，就很有可能直接掀起一場激烈的衝突。
沒有注射過清理藥水或者有病毒攜帶懷疑的人們被分別安置在一間一間的隔離罩里。
“你是醫生嗎？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唐喻晨換上無菌衣，帶上面罩走進隔離室的時候，一個單獨站在隔離罩的小女孩這麼問他：“我想回家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這場災難中，最無辜的莫過於這些什麼都不知曉的孩子了吧？
唐喻晨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臉，他不想騙她卻不得不騙她：“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小女孩沉默了，“真的嗎？”
“真的。”
但當他拿出注射針筒的時候，小女孩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你是想用那個東西扎我嗎？”
唐喻晨能夠理解小孩子害怕打針的心情：“放心，不會痛的。”
“你在撒謊。”小女孩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帶著她那個年紀本不該有的陰暗，“這裡所有的人都在撒謊，其實我們都沒有家了，根本回不去家了。”
“……”
最後唐喻晨還是幫那個小女孩注射了藥水，可她說的話也就這樣印在了他的心頭，沒有消去。
倒不是因為小女孩指責了他的謊言，而是明明什麼都不該知曉的孩子卻已經知道了他們所面臨的殘酷現實――他很難用言語去形容這種心情，那種帶著很深惋惜的心情――原本這些孩子是可以被好好保護的，可現在必須一起出來面對。
而且這裡的人情緒上似乎就更為暴躁，唐喻晨連著兩小時大概注射了百來號人，其中對他和顏悅色的人幾乎沒有，破口大罵的人倒是不少。唐喻晨也從一開始的盡力安撫變成了最後的沉默不語，坐下來休息的時候面色也不見好轉。
“別在意，他們是因為擔心受怕過度了，也只能通過罵人的方式來發泄自己了。”跟他同行的一個工作人員看到他的臉色不太好後，就這麼安慰他，“畢竟他們這邊沒有基因戰士，活死人入侵後派遣過來的基因戰士數量也不夠，有不少人都是死裡逃生後才來到這裡的。”
唐喻晨無奈一笑，道：“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我沒事。”
許多醫院的建築好像都是這樣，樓層很多，但每層都很矮，平視的餘光就能瞄到天花板。
唐喻晨走到隔離室外想透口氣，結果摘下面罩，就差點被外面走廊上濃濃的消毒水味熏得吐出來――如果是單純的消毒酒精味他能接受，畢竟他不討厭酒精；可這股帶有強烈刺激性氣味的消□□水，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唐喻晨本來也沒吃多少東西，又口乾舌燥的，蹲在室外的垃圾桶邊乾嘔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
――這裡實在太壓抑了，他想到，或者也不是這裡壓抑，而是他們所處的這個時期，就已經步入了一個完全壓抑期。
但至少陸應辰那邊消滅活死人的任務進行得很順利。
因為這裡的活死人多數是被同化而成的，殺傷力在基因戰士面前直接弱到負無窮，而且這裡擴散的範圍也不廣，就一兩天的功夫，他們便將整個市裡的活死人都解決地差不多了，也救出了不少被困於險境中的民眾。
而其他一些還未遭受過入侵的周邊地區現在也受到了嚴謹的保護，並開始科學組織注射藥水的安排了。
一切看似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可他們誰都沒有放鬆警惕，誰也不敢就這麼輕易降低戒備指數。
來到這邊第三天的深夜，他們就突然間收到了緊急求救的信號，說是在某某區的研究所內發現了被困的人員，請求他們的支援。
這家沒什麼名氣的小研究所在這次的危難中遭受了不小的打擊，他們去的時候，裡面的燈都已經打不開，完全是靠自己打著的手電筒照明。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帶來某種不祥的預感。
“真是奇怪。”唐喻晨用手電筒將周圍的環境照了一圈，道，“說是有人被困在這裡，卻也不見得這一路來有什麼打鬥掙扎的痕跡。”
不僅如此，地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比起外面的世界，這裡面表現的就只是像突然停電了而已。
進來的不僅他們，還有其他四個人，包括在外面也有準備接應的人。陸應辰便對著其他人道：“你們兩個去這邊，你們兩個去下邊，我們在這層，找到被困者發個信號直接帶出去就好。”
“好。”
“知道了。”
“這麼分開行動真的沒問題嗎？”唐喻晨充滿懷疑地問了一句。
“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傷了。”陸應辰總是這樣莫名自信。
唐喻晨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他在乎的又不是自己會不會受傷，他只是單純地不想跟陸應辰一起單獨行動而已。
“你有沒有覺得，越往裡走，味道就越奇怪？”唐喻晨戴了口罩還是能聞到那股一開始就漫在空氣中的味道，隨著腐爛味越來越重，他便忍不住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