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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已經完全超越了她的認知範圍。

  她無奈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警察的下一步指示。懷裡的孩子很健康,沉甸甸的,讓一直抱著他的尹清婉手有些酸了。

  話說回來,他可真能睡,現在還沒有醒,也不知他餓不餓。尹清婉對這些跟孩子有關的事毫無經驗,只能憑著母性的本能輕輕地晃著他,讓他睡得更好。

  尹清婉不會知道,此時的警察局已經鬧得天翻地覆。

  警察局的會議室里,討論熱火朝天地進行著。理論上來說,尹清婉是殺害顏銀的最大嫌疑人。

  “可他們感情一向很好,孩子也快出生了,哦,不,是已經出生了,尹清婉沒有作案動機”,“案發的前一天顏銀還正常地上班,他的死因太離奇了,換句話說,那種程度的脫水,一晚上的時間根本辦不到。”年輕的警員滔滔不絕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會議上吵吵鬧鬧,卻根本拿不出一個有用的結論。

  “你們都忘了城郊那起兒童乾屍案了嗎?”偵察隊的老隊長翹著二郎腿,蹙緊了眉,淡淡地打斷下屬的發言,威嚴的聲音一響起,一時間會議室竟安靜下來。

  是啊,這兩個案子的受害人的死因同樣古怪離奇,幾乎讓人懷疑是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那起毫無頭緒的兒童乾屍案,若不是開荒的農民想進去那片廢棄的小區淘點可以賣的廢品,那些小小的乾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兩起案件應該是一伙人乾的,憑大著肚子的尹清婉根本不可能辦到。這樣一來,尹清婉就排除了嫌疑,可是,究竟是誰,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殺害了他們,為什麼選擇了他們,顏銀,以及那十二個無辜的小孩?

  每個人都在思索著,卻根本不可能想到答案。

  尹清婉被告知可以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坐到肚子餓,而懷裡的孩子依然沒有醒,尹清婉探了探他的鼻息,又聽了聽他的心跳,肯定他真的只是睡著了之後,走出了警局。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難消化,她不想思考,她現在只是迫切地想要吃點東西。

  在最近的一個路邊攤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麵,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後,尹清婉只覺得自己很累很累,她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回家好好地睡一覺再說。

  起身剛要離開,就被人攔了下來。尹清婉抬頭一看,是曾經在天橋上遇到的奇怪男子。

  “夫人,把孩子殺掉吧,你的丈夫就是被【它】害死了,再晚就來不及了。”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慮,以及猶豫。

  神經病!

  我老公死了關我孩子什麼事?他還這么小,你是來嘲笑的吧?一直陷入悲傷中的尹清婉厭惡地推開他,也不管他在後面又想說些什麼,招手打了個的,徑直坐了進去。

  盛怒下的她沒發現,抱在懷中的孩子靠在她肩上的頭剛剛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男子,露出了一個詭異又得意的笑容。

  14不被承認的存在

  面前的女子不同於妻子的齊腰長發,有著一頭小男孩一般清爽利落的短髮,雖然透著欣喜卻依然冷漠的眼神,纖細的脖項搭配著黑色襯衣和緊身牛仔褲,如同一朵傲然綻放在黑色殘酷月光下的花朵,又像芭蕾舞劇中旋轉在舞台上那高傲的黑天鵝。

  “我一直在等你來,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你終於來了。”

  即使說著這樣看似溫情的話,用的卻是清冽透明的冰冷聲線,高山頂上純水凝成的冰雪一般綿藏著深深的絕望。

  即使張勝祥失口喊出妻子殷月的名字,卻在脫口而出的那一刻清楚意識到,她不是,就算有著相同的容顏,張勝祥依然還是肯定地知道,她不是。

  張勝祥懷裡的【它】動了一下,小小的手扒開耳旁的布料,兩隻純黑色的眼睛看向她。

  她臉上本來是刀削般冷酷的神情,卻在與【它】對視時,謙卑地低下了頭。

  在張勝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走近,右手抄起一把精緻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劃開了自己左手食指。鋒利的刀口剛離開,鮮血就沿著她修長的手指滴落下來。她輕佻地伸出舌頭舔淨刀刃上的血,收起了她那把發出銀色光澤的匕首。

  她把左手伸到張勝祥的懷裡,鮮血就滴落在【它】張開的嘴裡,她突然開口,“把【它】給我,【它】餓了。”聲音依然冷得像一灘死水。

  鬼使神差地,張勝祥遞出了懷著安靜的嬰兒。

  她嫻熟地接過來,把自己的左手食指伸進了【它】的嘴裡,臉上是一種莊嚴虔誠的表情。

  “我們回去。”她抬起頭嚴肅地對張勝祥說。

  不知是不是那張臉的緣故,張勝祥直覺地相信了她,坐進了她停在路邊的微型轎車。

  看著她左手抱著孩子,右手熟練地駕駛,坐在副駕駛座的張勝祥欲言又止,太多疑問需要解答反而無從問起。

  “我是殷月的妹妹,我叫殷……陽”,她一向果斷的聲音出現了一絲難得的停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到了地方我會一一告訴你的。你現在住在哪裡?”

  張勝祥說出酒店名字後,就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早該猜到是這個答案了,不過,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妻子提到過她還有個雙胞胎妹妹?而她,與【它】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給那孩子喝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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