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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告訴我是你治好了我的病。”

  “媽媽?什麼時候?”

  霍利將腦袋靠在他肩上,這樣感覺舒服些,“在我的夢裡,在我做手術睡著的時候。很奇怪的,我睡著的時候好像醒來了。我站在火車站台上,你在送我上車。火車開動的時候,你和這裡的人都跟我揮手說再見。有阿列克斯、賈斯、傑克、詹妮弗、梅根,所有的人。”

  “火車開向哪裡,霍利?”

  “帶我去看媽媽。你說你以後也會來的。”

  “真的?後來呢?”

  “嗯,跟你說再見我有點傷心,可是能見到媽媽我又很高興。後來,媽媽突然出現在火車上,就在我身邊。她解釋說她來是為了把我送到要去的地方。見到她真是太棒了,她還和以前一模一樣,微笑的時候,大聲笑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和以前一樣。她問你可好,問你是不是為我倆擔心。我告訴她你還好,你很快也會來了。後來火車減速的時候,她開始又笑又哭的。

  “她說我不和她一起下車了。說你治好了我的病,要把我接回去了。我當時並不太傷心,因為我知道將來有一天我會再見到她的,我很想回來見你。接下來我記得的事情是我醒來了,看著賈斯,覺得很渴很渴。”

  “一個夢。”湯姆說。

  霍利抬起頭,看著他,“那麼你是怎麼治好我的病的?”她輕聲問道,一雙聰慧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

  他嘆了口氣。這可不容易解釋。他自己也沒有完全弄清這是如何發生的。

  他說:“我是用一種特殊的藥治好的。”

  “什麼藥?”

  “一種很特殊的藥,它不能直接對病人起作用。我必須先吃這種藥,然後我才能為你治病。”

  “你自己必須吃藥才能讓我的病好起來?”

  湯姆點點頭。他想起了手術過程中他突然得到的啟示,在危急時刻他突然悟到的答案:為什麼兩三隻關在一起的白鼠注射了血清以後能痊癒,而單獨關在一隻籠子裡的白鼠卻不能。受這個靈感的啟發,他給自己注射了拿撒勒基因,因為他意識到那些白鼠相互治好了對方的病。拿撒勒基因不是對寄主產生作用,而是通過寄主對別人起作用。

  “你明白嗎,霍利,這種藥是賦予一個人幫助別人的能力,這樣才能有效。用了它不能讓自己康復,只能為別人治病。”

  霍利想了一會兒,然後平淡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她說著從床沿站起身來,顯然對爸爸說的這些並不感到有什麼特別。

  “你明白了?”

  她羞怯地聳聳肩,像是在討論一部電影,“是啊,我想這大概像那種很酷的軟體,對裝這種軟體的電腦沒有多大影響,可是對與這台電腦相連的其它電腦影響可大了。能做出很多令人驚奇的事情呢。”

  湯姆點點頭說,“對,就是這麼回事吧。”

  “聽起來很簡單。”霍利邊說邊走出臥室,朝衛生間走去。快走到門口時她很隨便地問了一句,“那麼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用這個藥?”

  湯姆無可奈何地哼了一聲,把枕頭朝她扔過去。“聰明鬼,因為沒那麼容易。”

  房子外面,兩名執行監護任務的警察坐在警車裡。又過了漫長而枯燥的一夜,這時他們都在看著自己的手錶。再過半小時就可以解脫了。自從十二月卡特夫人的葬禮以來,他倆斷斷續續在這裡監護了六個月。這段時間什麼也沒發生過,儘管他們嘴上沒說,但心裡都覺得他們在這裡與其說是保護卡特博士的安全,還不如說是讓他放放心。

  個子高些的警察比爾揉揉眼睛,正想著如何說服他的搭檔。

  “盧,這算不上比賽。阿里是最優秀的。很簡單。”

  盧聳聳肩,咬了一口熏牛肉和黑麵包,“他的嘴倒是最能說,可是論拳擊,卻算不上優秀。頂峰時期的泰森能夠徹底打敗他。”

  比爾笑了一聲,“泰森?泰森連碰都碰不到他。阿里可以在他的周圍跳舞。”

  兩位波士頓警署的警察沒有去注意一個戴著波士頓紅襪子棒球隊帽的大塊頭正在車道上朝卡特家走去。特德星期六一大早在花園幹活是經常的事。

  “我們不是在談論跳舞,”盧反駁說,“我們在談拳擊。做一個女人氣的快速旋轉阿里還行。但若談到拳擊泰森能打死他。”

  兩位警察討論得太投入了,即使他們當中有誰注意到特德走路的時候腰挺得比平常直,個子也高些,他們也沒提起。

  賈斯明·華盛頓在溫房裡,將咖啡杯放在杯盤狼藉的早餐桌上,皺著眉頭,看著桌子對面的湯姆。

  她問道:“這麼說基因釋放出化學物質,並且可以通過觸摸傳遞給他人?而這些化學物質對寄主毫不起作用?”

  湯姆聳聳肩:“好像是這麼回事。”

  賈斯明搖搖頭,看著霍利向他們招呼後,先離開了餐桌。霍利從她身邊經過時,舉起右手,伸直五指,於是賈斯明與她拍了掌。

  “還要繼續努力,霍利。”

  “你能肯定她完全康復了?”賈斯明目送小姑娘走出去,再次問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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